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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摇摇头,说道:“我甚至想过杀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或许是察觉到你天性洒脱,本无意争夺皇位,所以我心软了。”
云澈心里是难过的,即便他没有表现出来,可看着往日里疼爱自己的三哥忽然变得这般陌生,还是觉得格外心痛。
“可是我发现,不论你怎么玩闹,父皇就是偏爱你这个嫡子。”
手中茶杯握紧,攥出了声响,云济声音颤抖:“所以我便不想忍了。只要除掉你这个绊脚石,父皇才会多看我一眼。”
说到这儿,云济笑了一声,“说来还要感谢你呢,老大性子冲动,但母家势力不弱。本想借他的手除掉你,然后再想办法扳倒他,没想到你稍稍用力就替我料理了他。”
云澈:“难道皇位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不惜铲掉手足之情,还要搭上那么多无辜百姓的性命!”
“那又如何?一将功成还要万骨枯呢,更何况是帝位。”
权利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云澈不想与他在此事上争执太多,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云澈从未想过与三哥争夺皇位,只要三哥能将圣蛊归还,我定会想你保证,绝不参与夺位之事。”
“保证?可笑……”云济冷笑,又觉得好奇:“你要以什么理由说呢?”
“……”
“如今你立下战功,救圣月于危难,就连我的家奴在你踹门的时候都不敢阻拦一二,更何况朝中那些大臣。”
“……”
云济长舒口气,“谁都知道你是下一任君主了,若我手上再没个可以要挟你的东西,以你的性子,恐怕也容不得我活到现在吧。”
云济最善揣摩人心,虽然他清楚以云澈的性子绝对说到做到,可在这个关头,他怎会凭一人口舌就把自己原本的优势让出来?
“三哥,求你了,阿盏没有圣蛊真的会死。皇位我不和你争了,只求你放我我们,等他身体好些,我就带他一起来开圣月,再也不回来。”
云澈言辞恳切,从没见他这般低声下气过的云济也觉得于心不忍。
但他不会松口。
勾结南疆的事情已经败露,纸是保不住火的,皇帝迟早会知道此事。若到那时东窗事发,没有圣蛊的加持,云济清楚自己必定万劫不复。
“云澈啊,你生在皇家就应当清楚,只有死人才是让人最安心的。原本想一直瞒着你的,可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咱们这些年的兄弟之情算是彻底到了尽头。”
“事到如今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但是……这些事情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云澈疑惑的看着云济,见他似有为难后退一步,目光所及之处的书桌屏风后,慢慢走出一人。
那人一袭低调黑衣裹身,面目却再熟悉不过——是南疆王。
“你们!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在了一起!”
云澈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二人斩于剑下。但他的心思别人怎么可能看不住来。
“怎么,想杀我?”南疆王不慌不忙的靠近他们,接过云济手里的茶杯,慢慢饮下,“你杀了我的儿子,如今,也该让你尝尝了。”
茶杯碎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浸湿云澈衣角。南疆王眼角泛红,露出杀机。
南疆世子身份何其尊贵,本想借用此战为他立威,却没想到直接丢掉了性命。
云澈冷嘲:“怎么,想为你儿子报仇?”
南疆王脸色一收,随后道:“你觉得杀了世子就可以击垮本王?不过是一个儿子罢了,没了他,本王还可以再立。这个你在阿盏身上应该都能看到吧。”
云澈后背一僵,听到南疆王一阵窃笑,脸上的悲痛之色早已消失不见。
“阿盏是本王最小的孩子,可对本王而言,也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他的母妃身为圣蛊族圣女,为本王献上圣蛊本就理所应当。如今她的儿子继承血脉,继续为本王饲养圣蛊亦是他的职责。”
皇家本就无情,但云澈没想到,阿盏的父亲竟是如此冷酷,“他是圣蛊族的传人,但也是你的儿子。你瞒了阿盏九王子的身份,将他丢在宫外那么多年,却在最危机的时候将他踢出来到敌国充当质子,天下有你这样的父亲,难道你就不怕你的儿子们恨你吗?”
“恨我?”南疆王不屑的冷哼,“那也得有本事恨我才是。”
南疆王坐在座上,摸了摸肩膀,一只小小的蛊虫爬到他的指尖,“听说他动用了血令,这可是要命的禁术。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竟然能豁出命帮你一把。”
“你想怎样?”云澈咬牙道。
“不怎么样。你不是想救他吗,我可以帮你,只是……”
“只是什么。”
南疆王把玩着手上的蛊虫,眼眸忽然定住,“你得把圣蛊交给我。”
了结
比云澈更吃惊的是云济。
“南疆王,你在说什么?圣蛊明明……”
“圣蛊不在你身上。”南疆王眼角瞥向云济,随后不屑的移到一旁,落在云澈身上,“其实从一开始,圣蛊就已经不再阿盏身上了。”
云澈感觉眼前一晕,忽然不安起来。
南疆王起身走来,手指轻轻搭在云澈肩上,“九殿下,现在你应该想到什么了吧。”
“其实那日在城外派人刺杀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染上疫病了。为了让你死的自然些,我便让人退下了,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那日云澈被阿盏从死人堆里拉出来,醒来后就好生生的呆在皇宫里,什么事也没有。
可他想起自己昏倒前的一瞬,阿盏好似划破了他的肩膀,用刀刺了下来。
他做了什么?为何自己会毫发无伤?云澈心里有了答案,但他不敢相信。
“你说圣蛊在我体内,可是阿盏明明说过,圣蛊一旦脱离宿主,宿主便会在三日之内身亡,可是你看到了,阿盏没事。”
南疆王似乎皱了皱眉,然后轻叹了口气,“圣蛊脱离宿主的确会如此,可是……若宿主甘心献祭,还是可以延续一段性命的。”
“什,什么……”
“所为献祭,就是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出来,如此消耗气血延缓性命,人也就活的长一些。”南疆王转过身去,默默垂下眼帘,“这孩子和他母妃还真像,性子这般要强……可是……”
可是值得吗?
南疆王没有说下去。
“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云澈颤颤巍巍的问道。
南疆王摇摇头,“每个人最宝贵的东西都不一样,我不了解他,所以并不晓得。”
云济推开失魂的云澈,开始质问:“你说我拿到的不是圣蛊,那我那到的是什么?是什么!”
南疆王眼神一压,转瞬间从他肩窝里掏出一只虫子,“一只萤蛊而已,就把你骗的团团转。”
云济捂着肩上的两个血洞,看到那只蛊虫扇动翅膀,尾巴露出点点荧光。
萤蛊和圣蛊身形很像,只是体型略有不同。从前云济只在书中了解些许,却从未见过。
“不会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