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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济不肯相信,自己千辛万苦的谋划却成了空,不甘心的要理论,却被南疆王抬脚踹倒一旁。
“取出圣蛊是要宿主心甘情愿的,你这般狠毒,又怎会取出圣蛊。”
他来到云澈跟前,微微弯下腰来,那个姿态似在请求,“殿下,只要你肯将圣蛊交给我,我保证,会让阿盏走的毫无痛苦。若你想做圣月的皇帝,我也可以帮你。”
没有圣蛊庇佑,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想想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恐怕阿盏对这个世间早已没有留恋。
所以他才会躺在床上毫无求生的欲望。
“你想要圣蛊?”
南疆王毫不犹豫的点头。
“好,既然你想要那就给你吧。他就要不在了,留着它,还有什么意思呢。”
南疆王大喜,没想到得到圣蛊竟然如此轻松。
“别怕,不会很疼,我会很小心的。”
匕首已经抵在云澈的心口,还没落下,云澈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一定很疼吧,不然阿盏为什么之后躺了那么多天都没有醒。”
那个躺在柴房的背影浮现在眼前,毫无血色的脸,微弱的鼻息……
阿盏将生的希望留给云澈,自己却默默背下了所有罪责。
到最后为了不让云澈对自己有丝毫留恋,甚至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给你倒是没什么,可是想想圣蛊落到你这样冷血人的手上,会有那么多人要为了它丧命,我就害怕。”
“你——!”
刀锋没入心口一寸,南疆王身子前倾不稳,云澈反手夺了他的到,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入了他的心口。
鲜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顺着锋利的刀口,一只蛊虫慢慢爬了出来。
南疆王嗓中满是血污,堵着气道无法说话,暴起的青筋憋得脸色紫红。
有很多话还没来得及说,只能瞪着一双眼,死死抓着云澈。
他紧紧抓住云澈的手,在手被上抓住一道道血痕,挣扎开合的嘴唇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再也没了力气,跌倒在血泊之中。
他死了,双眼大睁着,渐渐失去光泽。
云济这才看到云澈的手背上那只虫子,那才是真正的圣蛊,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是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一支锋利的剑刃逼上了脖子。
“三哥,投降吧。”
云济觉得可笑,“投降?什么要投降。这里除了你和我,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你觉得单凭你和祈夏的话就可以扳倒我?”
在外人看来,云济是几个皇子中最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人了,没人相信那张干净的皮囊下,隐藏着的是一张丑恶的嘴脸。
“不用扳倒你,朕……已经知道了。”
决心
听到这个声音,云济心惊一阵,看到一人推门而入,正是自己的父皇。
祈夏不放心云澈安慰,匆匆赶到皇宫。他知道云济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凭他那张舌灿莲花的嘴,想必很难给他定罪。
考虑再三,唯有让皇帝亲耳听见,最后亲眼看见。
如他所想,皇帝将这里的情况听的一清二楚,即便云济诡计再深,也瞒不住了。
“云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南疆,意图谋反!”
云济像一滩死水一样瘫软在地上,圣蛊没了,所有事情又被皇帝听见,最后一丝翻盘的机会也没了。
“谋反?”他失魂的坐在地上,踉跄起身,“也是,其实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云济,你太让朕失望了。”皇帝闭上眼,缓缓说道。
云济苦笑,“父皇不必失望,其实您应该早就想到的。在九位皇子中,除了云澈,您可曾在意过其他人?”
“您眼里只有他。”就像个委屈的孩子,抱怨着自己的不满,“可是您到底看中他哪里了呢。嫡出的身世?母族的帮助?还是他聪明能干,天生就是帝王材料?”
说到这儿,云济轻轻抽泣,低声说道:“其实我也不差的,可是父皇,从未在意过……”
皇帝抬手,后面的侍卫尽数退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三人。
“朕有很多儿子,可最终继承大统的只能有一人。你说朕偏袒云澈,但你可曾想过,朕为何要做如此决定?”
皇帝从他身边经过,“你以为朕不了解你,其实朕早就看透了你。”
“你天生聪颖,却自幼失了母族的庇佑,好在你性子沉静不张扬,兄弟们不会怎么为难你。可你太好胜了,人如果太想赢,那势必会做错事,如今你就看到了,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哼——”云济轻哼,一个从不了解自己的父亲说看透了自己,是觉得有些可笑。
可皇帝说并不是全然不对,秉持着心底的高傲,有些东西云济不肯承认,“那云澈呢,父皇怎么笃定等云澈继位,就能替你挑起江山大任了?”
“因为他心善。”几乎没有犹豫,皇帝脱口而出,“云澈在政治上可能远不及你,但他性子柔善却不乏狠厉,这在他扳倒云泽那时我就看到了。”
“若他登上皇位,或许他会将那些不忠的兄弟臣弟统统贬黜,但他绝不会如你般对自己的兄弟下死手。”
“我有九个儿子,虽然人人都说皇家无情,但我却想你们都能平安度过此生,不要为了权力忘记本心。所以在此之前,我做了很久的考量,最适合继位的,只有云澈。”
圣月的南宫云澈,武功不及二皇子,文政也不及三皇子。但他有一颗博爱世俗的善心,和君王应有的杀伐果断。
或许云澈不是最强的那位,可在皇帝心里,却是最合适的那位。
“原来你想立他为太子,只是想保住其他儿子……”云济低声冷笑,“但是父皇有没有想过,这世间纷争是永无止境的,任何人,一旦得到了滔天权柄,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肯承认的人……”
云澈听懂了其中含义,杀人诛心,云济相拥最后一击去挑起皇帝埋藏在心底的不安。
曾几何时,皇帝初登宝座,也认为自己会成为想象的那般,可日子久了,眼看那些王爷势力渐大,高坐之上的人也就越发不安起来。
当年对待兄弟用了何种手段,皇帝仍旧历历在目。
云澈看到皇帝眼神中隐瞒的惶恐,打断云济的挑唆。
“三哥,人心难测,我承认自己是看错了你,可我却不后悔。”
二人对视而立,冰冷的眼神交织,在二人指尖划过一条界限,这条界限就是他们此生再也无法跨越的血脉亲情。
云澈长舒口气,“记得之前哥哥们碍于我嫡子的身份,总是有意无意疏远我、欺负我,只有三哥肯和我站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云澈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甚至想与你联手,将你推上至尊宝座。”
云济眼神一晃,抬眸望向云澈。
“那个位子太过冰冷,我的心很热,自认为坐不到那里,也从未想过坐那个位子,这个三哥已经很清楚了。之所以犯下如今此等错误,不过是因为父皇的态度……”
云澈说罢,眉头压下,转身跪在皇帝眼前,“父皇,儿臣今天在此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