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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礼物，他很善良，人缘也很好，每个女孩子都有小礼物，就连班上最不爱讲话的都有一份，除了楚辞，楚辞快嫉妒死了，他在顾晴旁边勤勤恳恳伺候了顾晴大半年，到头来比不过前排的女生，她们有些甚至根本没和顾晴说过几句话。

楚辞心里酸得要命，隔了一个走道的颜仲锦还来烦他。

“我上次听见你和顾晴说我们两个会送圣诞节礼物，虽然我不记得之前有送过，但是今年你想要，我就勉为其难送你吧。”

颜仲锦从口袋里掏出上次吃肯德基儿童套餐送的玩具赠品，放到楚辞桌上，然后伸手去拿楚辞放在桌子上的盒子。

“这该不会就是回礼吧，宝贝你对我真好。”

“滚。”

楚辞心情不好，伸手打掉颜仲锦的手，然后把玩具和盒子一起揣进怀里。

“没给你准备，这是顾晴的。”

他整个人蔫蔫地趴在桌上，也不想抬头。

颜仲锦看一眼楚辞和他没有送出去的礼物，又看了一眼笑嘻嘻在人群堆送礼物的顾晴，似乎知道了什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句，然后回到座位，留着楚辞一人独自黯然神伤。

楚辞受了情伤，表白还没说出口，就直接给人堵回去了，礼物也不收，说话也不回，平时软乎乎的小甜糕顾晴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冰美人，楚辞坐在旁边，只觉得气温都比平日冷了三分。

原本预定表白的出操时间，最终只留下楚辞一个人在教室，陪着他的不是软乎乎的新女朋友，是肯德基会叫的皮卡丘玩具。

顾晴一整天没跟他说话，哪怕楚辞的笔滚到他脚边，也没有帮楚辞捡起来的意思，楚辞被他的态度冻得心寒，一整天都提不起劲。

晚自习结束，楚辞本来还想最后为自己争取一下，他堵着过道，不想让顾晴出去。

“让我出去。”

顾晴冷冰冰地命令他。

“你能不能......”

“不能。”

他强硬地去推楚辞，却发现楚辞纹丝不动，顾晴干脆挪了后面的箱子，跨了两步就走了，头也没回，冷酷无情。

楚辞彻底心碎了，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他小时候就是爸爸妈妈的小宝贝，被爸爸揣在兜兜里长大，他爸从小教他要待人真诚，勇敢争取，可现在顾晴莫名其妙给他判了死刑，却连理由都不给他。

精心包装过的礼物盒在桌子上放了一整天，里面的东西是楚辞熬了好几个夜才做出来的，他没日没夜地去干这个一点都不容易的活，还被针扎了好多次手，谁都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教室的人几乎走光了，司机还在外面等楚辞放学，他抱着这份礼物，不知道怎么处置，在垃圾桶旁边停了好久，最后也没狠下心。

抽屉太小，楚辞只能先把它放在教室后面的柜子里，他今天精神实在太差，柜子上的名牌都没看清，打开柜子才发现整理得这么整齐的柜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里面也放了一个盒子，是圣诞风的。

旁边的作业本上写着顾晴的大名。

顾晴的圣诞礼物明明已经送完了，为什么还会多出一份？

楚辞觉得自己似乎窥探到一些真正的秘密，家教告诉他，不要碰别人的东西，但是楚辞却觉得，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一定和自己有关。

他把自己的礼物放到了地上，然后从顾晴的柜子里捧出了这只精致的礼盒。

和今天顾晴送给女孩子的批量小礼物不同，这个礼盒很大只，分量也不轻，包装带打了最流行的花样。

顾晴已经走了，这只圣诞节的礼物却没有在平安夜送出去，楚辞真的不想乱动别人的东西，但是他实在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这不是自己的礼物。

他没有犹豫太久，只是拆个带子，实在不行就学一学绑法再复原回去就是了。

漂亮的丝带被楚辞一扯就松了，他咽着口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礼盒。

是一条灰色围巾，没有什么花样，是最普通最容易的粗针，还有好几处织错掉线的痕迹，虽然不算太差，但也谈不上精致美观，围巾整整齐齐地叠在盒子里，上面放了一张卡片，用娟秀的字体这样写着。

TO：楚辞

圣诞节快乐

橘子汽水（20）

顾晴是忍着眼泪回家的，他忍了一天，装出铁石心肠的样子，可是看到楚辞的每一秒，他都像刀割一样心痛，尤其是看到他脖子上的这条小熊围巾。

顾晴做的也是围巾，却远远比不上楚辞脖子上的这条。

他小时候起在家就是小公主，从来没有干过手工活，爸爸总是觉得亏欠他，顾晴幼儿园和小学的手工都是缠着爸爸撒娇让他做的，哪里做过什么织围巾的手工活。

顾晴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不是个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楚辞对顾晴是什么心思，顾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暧昧”二字怎么写，顾晴还是清楚的。

普通的女孩子尚且抵挡不住帅哥的诱惑，更何况是顾晴。顾晴跟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从小到大虽说当成女孩子养，但是特殊的小朋友多多少少都比较敏感，除了爸爸妈妈和弟弟，这是第一次天上掉下一个人，对顾晴掏心掏肺地好。

楚辞缺点一大堆，又不香，懒惰邋遢，从来不收拾乱糟糟的抽屉，如果真要扒拉楚辞的缺点，顾晴能讲一个晚上，可顾晴无法拒绝这样的楚辞，哪个女孩子能够拒绝这样的男孩子，会注意你冷不冷，注意你饿不饿，会因为你痛经主动帮你打开水，感冒的时候去医务室帮你拿感冒药。

楚辞对他太好，他都产生错觉了，以为楚辞是喜欢他的。

只是他没想到，楚辞白天跟他眉来眼去搞暧昧，晚上不知道和谁彻夜长谈。

小熊的围巾和小熊的帽子，一看就不是楚辞的审美，是别人送的，他收下了，戴着来到了学校，还跟同学炫耀。

那他顾晴算什么，他这么多天的暧昧难道只是错觉吗？丑了吧唧的灰围巾又怎么比得过精致可爱的小熊围巾？

顾晴觉得自己像一个自作多情的笑话，一刻都不想在楚辞旁边多呆。

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在回家妈妈轻轻喊他“小乖”的时候彻底憋不住了。

“妈妈......”

他放下书包，轻轻蹭到母亲身边。

顾晴的母亲比他还要娇小一些，可是顾晴还是喜欢缩在他妈妈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从妈妈身上汲取温暖。

“怎么了？怎么哭了？”

小雨伸手去擦顾晴的眼泪，顾晴从小身体不好，他总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孩子，顾晴有一点风吹草动，小雨都草木皆兵。

“没事，我只是想你了......”顾晴擦了擦眼泪，从妈妈的怀里起来，想了一下又补充，“不要告诉爸爸。”

小雨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发生了什么，母子连心，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小乖说的这样。但是小雨是个好妈妈，他的孩子可以拥有自己的秘密，所以他并没有追问顾晴发生了什么，只是帮他把眼泪擦干净，然后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