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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爸妈正坐在沙发上泡脚，妈妈的羊绒小毯披在了爸爸腿上，妈妈的脸上还有没有散开的红晕，两个人似乎刚刚整理好自己的睡袍，他爸拿着即将完工的围巾掩饰着什么。

“仔仔回来啦，肚子饿不饿，妈妈做了夜宵。”

楚辞还在长身体，陶桃每天晚上都要给他的小崽做夜宵，然后和老公一起等崽崽下课，生怕把崽崽饿坏了。

“要，今天是什么夜宵。”

楚辞往厨房走，他刚刚回头，后面的爸爸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是包子，在蒸箱里。”

陶桃一边应付自己的讨厌老公一边回答儿子的话。

楚辞从蒸箱里拿了包子，放在盘子里，然后端到了茶几上，和父母一起分享。

“是肉包，好好吃，谢谢妈妈！”

楚辞吃得好香，陶桃也忍不住拿了一个，楚书杭在做围巾的收尾，旁边还放了一顶针织帽。

“好了，仔仔今年的围巾也做好了。”

他爸爸把线头剪短，把做好的围巾和帽子递给楚辞。

楚书杭和陶桃恋爱之后就经常开始做手工了，起初是为了讨好老婆，后来学了各种各样的技能，就开始给老婆和儿子做，一到冬天就给小楚辞织围巾帽子和毛衣，为了配合小崽的爱好，还要学会做花。

楚辞小时候，都是当作圣诞礼物送给楚辞的，后来楚辞长大了，知道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但这个习惯还是长久保留下来，每年楚书杭都要给楚辞做围巾，已经做了十二年了。

小孩子不管多大，在爸爸妈妈眼里都是小宝宝，楚辞一米八了，他爸还是喜欢给他织小熊围巾，围巾上织了小熊爪子的花样，手还可以套进去，楚书杭心血来潮，还给帽子勾了两个小熊耳朵。

楚辞已经十五岁了，不是五岁，早就过了会因为帽子上的小耳朵兴奋和开心的年纪了，这个礼物未免太过可爱，楚辞觉得自己不是很适合，但是他没办法当着爸爸期待的眼神说自己不喜欢，他让自己的演技尽量自然，装出喜欢的样子，擦擦手把围巾帽子收下。

“谢谢爸爸，我很喜欢。”

楚辞确实是很喜欢这份礼物的，家人亲手制作的礼物比千金还要珍贵，但是这份礼物实在不是可以带到学校去的，至少小熊耳朵帽不可以。

他原本想先把它们放在衣柜里，过段时间再戴的，反正他爸妈从来不早起，楚辞七点到校，七点钟的时候，他爸还抱着他妈睡觉呢。

他原本是这样想的，可偏偏第二天，楚书杭和陶桃心血来潮要给宝贝儿子准备早餐，起了个大早，楚辞洗漱穿衣下楼的时候，他爸妈已经在厨房等他了。

“好冷好冷。”

楚辞打着哈欠下楼，今天早上有点冷，他今天要表白，为了帅气就没有穿得很暖和，下楼的时候冷得抖了一下。

“仔仔怎么没有围围巾，小心感冒。”楚书杭特意提醒了一下楚辞。

“对啊，爸爸不是给你织了围巾和帽子吗，赶快戴起来，感冒发烧很麻烦的。”他妈也跟着搭腔。

楚辞根本没有想到下楼还能碰到这对爱睡懒觉的夫妻，他现在又不能拒绝，如果上去换衣服，就摆明了他不喜欢爸爸做的围巾，如果不去拿，真的感冒了又要被爸妈一通念叨。

楚辞只能硬着头皮说自己是忘记了，重新上楼围了幼稚的小熊围巾和帽子，可爱的帽子一戴，本来狂拽酷炫的造型也变得软萌起来，他本想上了司机的车就脱下来，可偏偏他爸心血来潮，一定要亲自送楚辞去上学。

以至于楚辞进校门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确认了爸爸的车已经离开才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塞进书包。

天气太冷，他没有把围巾摘下来，结果眼尖的八卦高中生还是发现了楚辞今天围了很可爱的围巾。

楚辞的围巾太可爱，不像是高中男生的私物，反而像是女孩子亲手做的礼物。

八卦的男孩子以为楚辞有了情况，围着楚辞问他是不是女生送的，还夸奖这条围巾的手艺好，自己女朋友做的根本比不过楚辞这条。

十五岁的男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虚荣，都希望自己能够很受欢迎，楚辞被他们夸着，反而不敢说这是爸爸给他做的，默认了他们的猜测，假装是爱慕他的女孩子送的。

他虚荣地接受朋友的夸赞，不跟他们多说，从他们手里拿回自己的围巾，屁颠屁颠地跑回自己的位置。

顾晴正缩在角落背英语单词。

晨读还没开始，楚辞还有机会和顾晴搭两句话。

“今天......”

“没有礼物。”

他还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大概是知道他会说什么，顾晴抢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楚辞愣住了，他其实不是想说这个的，但是顾晴这样抢答，他反而不知道要接什么话了。

“我没有准备你的礼物。”

顾晴抬头瞪他，眼眶红红的。

橘子汽水（19）

楚辞愣住了，明明昨天还说得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忽然变了脸，楚辞本来想说的话一时间完全忘了要怎么说，他看着顾晴发红的眼眶，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没事的......我其实没有那么想要礼物，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他整个人都慌了，手忙脚乱地去拿书包掏礼物盒，其实楚辞原本是打算出操的时候让顾晴留在教室里，他有足够的时间在完全安静无人的空间给顾晴送礼物，和他表白，但是现在的事态过于严重，完全打乱了楚辞的计划。

他慌张地扯开书包拉链，随便塞进去的小熊耳朵帽掉了出来，顾晴看着他掏呢，就从书包里掉出了一个和围巾同款的帽子，上面还有两个可爱的小熊耳朵。

楚辞现在慌慌张张，还平添一丝尴尬，他迅速弯腰捡起爸爸做的小熊耳朵帽，然后把它塞进了抽屉。

为了装这个礼物盒，楚辞特意提前一天清了书包，他还特意挑了圣诞的配色，上面打了他学了一个晚上的蝴蝶结。

“这个是我的礼物，你能收下它吗......”

他把礼盒捧到顾晴面前，像是乞求顾晴收下他的真心。

“我不要你的礼物，我没有送你礼物，你也不要送我礼物。”

顾晴从来没有这么无情过，平日里也有闹别扭的时候，但是只要楚辞伏低做小，顾晴基本上就会原谅他，这是第一次，顾晴这样强硬地拒绝楚辞的请求。

“可是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不管你有没有回礼，我都想送给你......”

“我不要你的礼物！”

顾晴凶了楚辞一句，然后转身堵住了耳朵，开始背自己的英语单词。

楚辞本来还想争取一下，却被突击的班主任打断了。

“怎么这么吵，早读时间是用来聊天的吗？”

班主任难得盯了一整个早读，还在班级四处转悠，楚辞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早读一结束，顾晴有预兆似的，迅速逃离座位，带着他准备好的一袋小礼物，直接钻进了女生堆。

楚辞在角落，酸酸地看着顾晴给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