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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结束之后,陈岸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最后他真正意义上坠入了无边黑暗。
再次醒来,他就回到了那个和陆争生活了三年的家。
……
时间一点点地在流逝,陈岸觉得眼皮愈发沉重了。
“陆争,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五十八分。”陆争看他似乎有些昏昏欲睡,“你要是实在困就睡吧,我守着你,不会睡过头的。”
陈岸听着,却依旧倔强地摇头,“不要。”他咬了咬嘴唇。
“我怕我睡着了,就醒不来了。”陈岸用力握拳,将指尖陷入掌心的肉里,希望疼痛能够帮助自己清醒,可能是因为太用力,他的身体都跟着颤。
后来,他又努力抬眸看着陆争,陆争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泪水,“陆争。”
陆争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心上一阵抽痛,一种恐慌的感觉在心中升腾。
陆争立刻抓紧了他的手,“我在这。”
“我爱你。”陈岸笑了,可是他这句话就像是飘在空中,轻飘飘的。
渐渐地,他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了,心跳越来越缓慢,现在他已经没有抓住陆争的力气了。
好困……好困……他真的快睡着了……
陆争知道,陈岸就要离开了,于是他选择在陈岸的唇上轻轻留下一吻,柔声回应:“我也爱你,陈岸。”
陈岸听到了,陆争在说爱他。
真好啊,陈岸想着,真好……
最后,他闭上了眼睛,双手无力地垂下,眼角滑落下一滴泪。
十二点整,外面的天空升起了五彩斑斓的烟花,那是人们在庆祝新一年的到来。
陆争抓着陈岸的手,红着眼看着窗外的烟花,泪水打湿了他的脸颊。
陈岸徘徊于死前那一年,可时间的齿轮转动依旧不停,历史和现实总会再次重叠。
昨日终将远去,人们即将迎接新的一天。
正文完。
番外 最后的道别
不知不觉已经到一月份了,而就在昨天,才刚刚下完一场大雪。
虽然今天没有下雪,但是今天比昨天更冷。
今天是陈岸的葬礼。
陆争抬头看了看阴郁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
来参加葬礼的人大多是陈岸的亲戚,剩下的就是朋友以及同学,有好多人陆争都不太认识,陈旺和徐近洋也来了,在筹备葬礼上,他们还帮了陆争不少忙。
他喊不出他们的名字,只是用那双疲倦而忧伤的眼睛看着他们,他们似乎也很难过,有的人低着头,有的人红了眼,还有那些老人,一直在跟陈岸的父母说话,念叨着他小时候有多乖并安慰他们,让他们不要太伤心。
后面陈岸的大学同学也来了,当然,他们也是陆争的大学同学。
他们见到陆争时,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叹着气拍了拍陆争的肩膀。
沈亦也来了,还带着一个男人,当他见到陆争时,朝他点了点头,轻声说:“节哀顺变。”
被邀请的人似乎都来完了,然而就在陆争准备进去的时候,他听到皮鞋碰撞地板的声音。
又有人来了。
“你好。”那个人冲他笑了笑,伸出了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关于你爱人的死,我感到很可惜。”
陆争看着他,却迟迟没有伸出手,也没有接他的话。
“我可是收到邀请来的。”男人从西装外套里拿出了一份邀请函,歪着头看着陆争,十分友好地对他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进去了。”说完,他就很自觉地走了进去。
“等一下。”陆争叫住了他,“你到底是谁?”
男人刚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他带着玩味的笑容转过头看着陆争,“我可以是很多人,比方说陈岸的朋友,一个修表的手艺人……”说着,他又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回想,“哦,对了……还有免费的算命师傅,这点,你应该最清楚吧。”
陆争听着,慢慢握紧了拳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那人听后,却只是撇了撇嘴,似乎没有感受到陆争情绪的波动,“我早就说过了,人命由天,再说了,我不是帮了你吗?如果没有我,你敢肯定你会百分之百地去找他吗?”
“陆争。”他又继续说道,“这就是陈岸的命,也是你的命,人就是要学会认命。”说完,他还拍了拍陆争的肩膀。
男人的声音在陆争耳旁回响,陆争顿时脑袋嗡嗡作响。
时间回到陈岸跟陆争分手之后。
陆争在和沈亦说后,一直都很纠结,喜欢陈岸吗?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对陈岸的感情是恋人之间的喜欢。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恋爱经历里从来都是以自己为主导,喜欢他的人数不胜数,他们都很听话,陆争喜欢这种掌握主导权的感觉,从第一场恋爱开始就是这样。
这让他以为这就是爱,主导权等于爱。
可是偏偏他遇到了陈岸,陈岸说爱他,可是陈岸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直到最后他爬上了自己的床,然后以威胁的方式说爱他。
这是爱他吗?陆争想不明白,当时的他只觉得被背叛了,因为明明是他那么信任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要用那种方式来威胁他,他讨厌这样。
可是到后面,他试着想了一下陈岸和他在一起的样子,偏偏就是在这次幻想中,他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悸动。
那段时间陈岸一直在威胁他,纠缠他,用最可恶的姿态面对他。可是他却在这种诡异的关系里品尝到了一丝甜,这让他觉得自己疯狂,同时也在心里作用下对陈岸的厌恶深了几分,他觉得是陈岸让自己变成这样的。
后来,沈亦又找上他了,他依旧保持着光鲜亮丽的外表,皮肤保养的不错,衣着得体,十分体面,表情从容。
可是那天陆争坐在沈亦对面,鬼使神差地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沈亦,你真的爱我吗?”
他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对每一个说过喜欢自己的人都是。
沈亦闻言,意外地皱了皱眉,然后他迟疑了。
“你在说什么呢?”他低着头,手指紧紧捏着手里的餐具,面上还是得体的笑,“这种白痴问题为什么要问出来?”
陆争怔了怔,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深问下去,因为他觉得沈亦好像已经给了自己答案。
后来,沈亦就提出了分手,并提出了他们每年都要见一面的要求。沈亦说他知道陈岸一直在纠缠他,所以为了让他好受才决定分手,希望他不要怪他。
陆争自然是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来,只是觉得奇怪,最后他对沈亦说你很大度。
沈亦愣了愣,垂下眸子避开不谈这个,反而是开始说起以前的事,他说了陈岸很多,他说如果不是陈岸,他们也不会变成这样。可是陆争最近听到陈岸就会莫名心烦,所以在听到这句话后,他喝了口酒,说别提陈岸。
然后沈亦问他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如果没有陈岸他们可能就不会这样,他们会更幸福,更顺利。
后来陆争皱着眉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