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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是啊,如果没有陈岸,他和沈亦会不会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如果没有沈亦呢?如果那天在KTV里沈亦没有看出陆争对陈岸的感情,然后没有着急和陆争确定关系呢?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又或者如果没有陆争,那么陈岸和沈亦的关系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可是没有如果。
最后陆争迫于陈岸的压力同意和陈岸在一起了,但是内心别扭,一直都不愿接受陈岸,而陈岸则认为这是自己自作自受,但是他就是不愿放弃,而沈亦则认为他很好地拿捏着陆争的心。
……
陈岸离开后陆争一直在做一个梦。
他梦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病床前,而陈岸则躺在病床上。
那个老人看见他,便起身走向他,他说他很后悔。陆争皱着眉,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老人就像是没有看出他的疑惑一般,继续说道:“如果我当初能直视自己的内心,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他说着,看向了陈岸。
陆争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病床上的陈岸奄奄一息,“你是谁?”他问老人。
老人却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没有回答。
“陈岸。”后面他又做回椅子上,握住了陈岸的一只手,“对不起。”
“你到底是谁?”陆争走近他。
突然,老人放下了陈岸的手,猛地转头看他,他笑了,瞪着眼睛看陆争,“我就是你。”而此时此刻,闭着眼的陈岸也突然睁眼,他的眼睛一片乌黑,似乎特别痛苦,他用沙哑的嗓子喊着陆争的名字,用力地喊着,就好像嗓子即将被撕裂一般。
陆争是被吓醒的。
后面他就一直做着关于陈岸和那个老人的梦,唯一不同的只有每次梦里老人都会变年轻一点。
然后一直到和他同龄。
最后一次做梦是他在找算命师傅的前一天,那天晚上他如期至梦,只是梦的场景变了,那是在一个墓园,而他则看到自己跪在陈岸的坟墓前,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后面他就一直心神不宁,后面一个算命的突然来到他的公司,说要找他。
那个算命的是一个年轻人,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微长的头发扎在脑后,带着一副金丝边眼睛,戴着白手套的手里拿着一块怀表。
他很准确地说出了让陆争烦恼的梦,于是陆争便将信将疑地问他该怎么办。
那人只是说:“人命由天,选择直面自己的内心也不妨是一个好的选择。”
后来,陆争就去找了陈岸,他叫助理帮自己订了机票,因为他的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去找陈岸。
最后他去了,找到了陈岸开的咖啡馆,见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人,远远的,他就能看到陈岸。
那天天气还不错,他看到陈岸正低着头看手机,他一直看着他,没由来地生出紧张的情绪。
后面他推开了门,可是却不小心踩到了一只狗,这让本就紧张的他更加惊慌,那只狗一直冲他汪汪地叫着,他本能地举起了手。之后他就看到陈岸朝自己走过来,当他们四目相交时,他感觉到了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沸腾着。
兜兜转转好几年,一直到那一刻,他才算是真正得到了答案。
后来,沈亦又主动找到了他,再一次跟他说了以往的事,只不过这一次说得更加全面,就连KTV他看出自己对陈岸的感情也一并说了出来,同时向他道歉。
最后陆争看着他,真诚地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一切都说开了。
时间会让一个人看淡很多东西,也会让一个人成长。
……
葬礼结束后,陆争再一次找到了那个男人。
他站在男人面前,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陆争有些犹豫,“谢谢你……”
男人依旧保持着微笑,“啧,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双手插在兜里,看起来有些随意。
“陈岸托我向你带句话。”男人看着陆争,“他说他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应该跟沈亦道个歉,希望你能代替他跟沈亦说声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沈亦是谁,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他摸了摸下巴,朝不远处沈亦的方向看了一眼。
陆争听着,瞳孔收缩,双手握拳,“你到底是谁?!”
“哦,对了,还有,他说就算他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生活,最后再跟你好好道个别。”
接着,他俯身凑近陆争,在他耳旁说:“再见了,陆争。”说着,男人棕色的瞳孔渐渐变得赤红,他慢慢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这里,而陆争的双脚却犹如被灌了铅一般沉重。
陆争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耳边回荡着男人说的话。
可是慢慢地,紧紧握成拳的手却松开了,泪水滑出眼眶,陆争垂眸,“再见,陈岸。”
后面陆争替陈岸向沈亦道了歉,沈亦点了点头,靠着跟他一起来的男人身上泣不成声。
在陈岸去世的第三年,陆争得知了沈亦要和他的男朋友回他的老家定居的消息,陆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选择在那里定居,但还是祝福的。
每年陆争都会去看望陈岸的父母,在他二十九岁那年,他还见到了陈旺和徐近洋,他发现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陆争一辈子都没有结婚,在他三十岁的那年领养了一个女孩,并且带着他的女儿一起去看望陈岸的父母。后面又过了几年,陈岸的父母便相继离世了,于是他就把那只叫雪饼的猫给带了回来,那只猫很听话,他带回来之后,他的女儿也很喜欢和它玩,渐渐地,那只猫就成了他们家的一份子。
后面在三十五岁那年,他得知了徐近洋向陈旺求婚的消息,陆争自然是祝福的,他还带着女儿和雪饼一同去国外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后来,雪饼老了,女儿也渐渐长大了。
在他快四十岁的时候,雪饼也在一个冬日悄无声息地去世了。
那天他的女儿哭得很伤心,一直待在它身边,抚摸着它不再柔软的毛。陆争看着雪饼,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陈岸,虽然他时常会想起他,但是这次却是他死去的样子。
“别哭了,实在不行我们再去选一只和雪饼一模一样的?”陆争安慰着他的女儿。
可是他的女儿却摇头,说不要,她说雪饼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独一无二啊……在那一刻,陆争也红了眼眶。
后来,他女儿在外工作有空回来看他时又带了只猫,是一只狸花猫。吃饭的时候她跟陆争说一次下雨天,她看到了这只猫,于是好心给它去超市买了点东西吃,喂完它之后它就一直跟着它,后面她就收养了它。
她说它有好多习惯都和雪饼相似,她觉得它就是雪饼,所以给了它和雪饼一样的名字。
对此,陆争只是笑笑,那个时候,猫咪亲昵地贴着陆争的裤脚,正在喵喵叫着。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不知不觉陈岸已经离开好几十年了。
他现在已年过半百。
之前女儿带他去检查身体的时候,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