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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最好还是等等邱先生，他在看守所跟我说过他挺喜欢你。”

我说：“他也跟我说过。”这话好像半道停下了，于是我俩陷入片刻的沉默。

白律就哈哈了两声：“我也不掺合你们之间的事情了。”

我们一路走下楼梯，快到大厅的时候白律又问我：“回h城准备做点什么？”

我说：“开奶茶店。”

他好像有点意外：“不干法律这一行了？”

我摇摇头：“不太想干了。”

“其实你挺有天分的，你知道干这一行也是讲究……”他顿了顿，小顾，你是因为那件事有阴影？”

我不知道是点头还是云淡风轻地说都已经过去了，好像都不太合适。

白律说：“小顾，我很抱歉，带你去接那个案子。”

我没转头看他，我知道白律的话里是有几分真情实感的，两年前我从律所离职前，他也说过好几次。但我的事儿怨不到他头上。

扣二,散。玲/六、酒、二,三，酒,六·

我俩快走到大厅门口了，我看到蒋铭还站在那里等着接我。

我说：“白律，这事不怪你。反倒我还应该谢谢你。当时我离职的时候还是实习期，说什么也没资格从事务所多拿一个月工资，那些钱是你打到我账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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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回头看，之前的我做过不少错事。比如说大学毕业之后我本该去其他城市找一份工作，或者在两年前那件事情后离开省城。

我选择性的忽视了白律的善意和提示，他当时也劝过我离开这座城市。但我没有听，甚至对他那笔钱的事情装作不知，自我选择堕落进深渊里。

我上了蒋铭的车，系好安全带。

蒋铭一边开车一边问我：“真不等见见阿邱再走？”

我说：“没有必要，可以视频也可以打电话。”

蒋铭嗯了一声，又问：“走之前还看看孩子吗？”

窗外街道上旁的植株一棵一棵略过去，我平静地说：“不看了吧，到时候可能还会遇到阿姨，不好解释。”

两个孩子生下来都很健康——虽然月份不是很足。或许可以部分归功于邱愉同志当时对我营养健康方面兢兢业业的照顾。蒋铭把孩子交给了自己妈照顾，说是邱愉前男友给他生的孩子。蒋铭妈作为邱愉的小姑姑，对邱愉向来视同己出，对两个孩子也格外喜欢。

我跟蒋铭都是睁着眼撒谎眼珠不转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都是职业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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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件事时我还在医院。

“那这孩子你不要了？”我问。

蒋铭说以后他可以骗他妈说从邱愉那里过继来一个。

我哦了一声。

想到点什么，我又问：“你不是和邱愉住在一起么，不是一起养？”

蒋铭坐在我床前面，往烟灰缸里弹烟灰，很随意地回道：“我俩虽然关系很好，但也不能一辈子一起啊。我早晚会找到合适的对象，离开阿邱。”

我就开他玩笑：“我觉得按你俩的性格，应该是邱愉先找到对象离开你。”

“不会，”他吐了一口烟，烟雾缭绕升起来白蒙蒙一片，“阿邱不会有爱人的，你不了解他。”

我不解地看蒋铭。

蒋铭就解释：“你看他很温柔很会照顾人，对不对？对，事实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以此为趣。道德感让他从中取乐，并且他很明白这一点。他无论对别人多好，本质上都是在取悦自己。他只会爱自己。”

“我觉得这很正常，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我说。

“没错，”蒋铭点点头，“你是不是听过他那一套旅者的逻辑？”

我说听过。

他就笑笑：“旅者为什么能活得那么潇洒？因为路上的一切，他什么都不要。旅者只有自己，想活的快乐，就只能爱自己。

“他活的太明白了，他知道自己只会爱自己，只想爱自己，所以不会自欺欺人地骗别人说爱。他会喜欢别人，照顾别人，但不会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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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还在往前开，前段时间我从月子中心出来，暂时和蒋铭住在一起，不过不是当初发生凶案的地方。毕竟蒋家家大业大，房子总还是有几套的。

和蒋铭聊了两句，确定我再待两天就离开了，蒋铭提议：“那今晚一起出去吃顿饭吧。”

“蒋老板的饭不蹭白不蹭。”我满口答应。

蒋老板带人出去吃饭，向来很高级，我在月子中心吃营养餐吃得不太如意，终于一顿饭吃回去，恢复了一点对美食的爱。

酒过三巡，我举着杯子去碰蒋铭的，说了段我早就打好草稿的话。

我说其实我曾经喜欢过他，但没有想跟他告白在一起的意思，就是觉得马上要走了，说出来心里舒坦。

蒋铭愣了愣，随即笑了：“其实在之前，我也有段时间喜欢过你。”

于是换成我吃惊。

“就是你孕期三四个月那段时候我察觉到的？所以之后我才会故意和你拉近关系，找你聊天打游戏。”他说。

怪不得，我心里嘀咕。

“后来我仔细想过，这种喜欢可能是和一种对弱者的怜悯占有欲挂钩的。所以之后咱俩越来越熟，我就觉得你和我原本想象的不一样，那种感觉就没了。”蒋铭说的很直白，直白得还有那么点伤人。

但我不生气，我觉得我也挺喜欢他的直白。

我乐道：“所以你觉得我其实没你想象中那么弱？”

“嗯，我还得跟在你后面舔包。”蒋铭叹气，“我对这种类型没兴趣。”

“……”我状似哀怨地看了蒋铭一眼，“谁能想到带暗恋的人打游戏，还能把双向暗恋又玩回去的呢？”

蒋铭没忍住扑哧笑了，然后我也笑了，笑得比他还大声。

他又安慰我：“所以其实我当初喜欢的也不是全部的你，所以不算真的喜欢。”

听听，这人渣说的是安慰人的话吗？

“没事，”我豪迈地摆摆手，“我也不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舔包的男人，我已经嫌弃你了。”

蒋铭就顺口问：“那你有打算将来找个什么样的吗？”

我察觉到自己举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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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我回到了h城。

蒋铭给的钱比一开始约定的还要多，他向来不是吝啬的人，而我也不是那种会为了面子拒收的人，我真诚地热爱金钱。

所以在未来一段时间，我的日子将会宽裕一些。

我租好了暂住的房子，开始忙碌于加盟店铺的事情。从品牌到选址，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想很多事情。

那天下午我坐着公交车去商业街看店面，无意识地看着窗外发呆。突然看到了一条小巷。

和记忆中也不是太相同了，只能怪我太熟悉那里。

是自从我干了那一行之后，一直也没回去过的地方，我长大的地方。

回神过来时，我已经顺着人流下车了。

初冬的天，街上冷风阵阵，但仍然挺热闹。我远远瞧见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子背着书包窜进小巷里，有那么点眼熟。我心想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他还挺小，我是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