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
，出去看的反应冒出来的一刻就被死死掐住。不能让老爷子看见我。
不用脑子也知道，这是一个脾气暴戾异常传统的人，他能冲动之下杀了自己的儿子，未必不会对我这种人动手。
我现在这样毫无自保能力，反倒还需要邱愉费心来保护我。
我渐渐平静下来，决定先按兵不动。
翻出手机找出微信里蒋铭的对话框。
——邱愉的爷爷找到这里了
你在……我后两个字还没打完，门外便传来了令我毛骨悚然的声音。
“这间屋子里住着谁？”
77
他怎么知道还有人住在这里？！
房子里两人生活的痕迹那么重吗？还是他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如果是这样，他来这里干什么？
“我听人说我邱家的嫡孙养了一个怀孕的情人，”那声音还在继续说，他离门太近，我听得清清楚楚，“我一定要来看看。”
操，他知道！
而且他不知道我是一个男的！
——快点来！是有人害邱愉！
我快速地打出了这一行字，点下发送键的那一刻，门被撞开了，力道太大，门弹到墙后，几乎整个抖了抖。
如果不是墙后还有缓冲装置，这一下肯定要砰一声巨响，光吓也吓得我够呛。
这个时候我居然还有闲心胡思乱想。
78
之后的事情我在笔录里至少描述了四遍以上，次数之多，让我到后来已经开始怀疑我说的跟实际发生的情况到底是不是一致的。
这是一场意外。
只有这一点我始终是肯定的。
我也没想到我会身体不稳倒下。老爷子愤怒之下力气太大，他一定是练过的，哪怕须发全白，邱愉竟也不是对手。
老爷子倒在地上昏过去的时候，我正摔在一边。挣扎着上前摸了摸他的心跳，我嘶声大喊邱愉快给他做心肺复苏。
但他的心跳还是消失了。
是心脏病。我几乎觉得血液倒灌，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凉，直到邱愉来扶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身下一直在流血。
疼痛霎时间回到我的身上。
79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会想什么？
叫救护车？打110？止血？
我哆哆嗦嗦的，看着邱愉快速地做完了前两件事，面前发昏变暗，视野缩了一圈又一圈。
“刚才那一把……是我推的。”我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邱愉蹲在我面前，大概也不敢随便动我的体位，害怕血会流的更厉害。
他攥住我一只手：“眠眠，别想那么多。”
“你懂什么？”我咬着牙往外蹦字，“是我的话，更容易认定，正当防卫。”
毕竟我还怀着孕。
邱愉这不识好歹的家伙竟然还噗地笑了：“这算是职业本能吗？”
可惜疼痛不允许我骂人了。
不然雇主将有幸见识到我这些年混迹风月场所学到的骂人技术。
我歪着头还想说点啥有用的，邱愉就把脸凑了上来。我眼前失焦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了，只迷迷糊糊听见他说：“没事，眠眠，别担心。”
我终于还是在他的声音中昏过去了。
不是真的安心了，是真的太疼了。
80
邱愉这个混蛋说话和放p没有两样。
我醒过来的时候，蒋铭在，我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也勉强都在，邱愉却不在了。
进去了。
草，如果说是我推的，看守所敢把我弄进去吗？
81
医生说我这个状况完全就是运气好，孩子还可以在肚子里多呆一段时间，前提是我生产之前再也不能离开这间医院。
我于是长期住了下去。
不过说实话，住在单人病房里生活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有人伺候有人管，只不过是从别人家的米虫变成里医院里的一条米虫。
就是见不到邱愉了。
这时候除了律师，也没什么其他人可以见到他。
邱愉可能要被提起公诉了，罪名是过失致人死亡。
82-88
82
按照一般小说的思路，这时候前面关于我专业的伏笔应该要用到了。
根据我的专业技能，扭转乾坤，找到证据或是什么法条，舌战群儒驳斥公安检察官，将邱愉从即将坐牢的厄运中拯救出来。
然而并没有。
我在医院从夏天住到深秋，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坐了月子，甚至之后还去了邱愉的庭审现场。
邱愉站在被告席上，头发剪得挺短，虽然满满的违和，但竟然也不难看。他精神并不是太好，眼下微微有点发黑，但神情却很自然，甚至冲旁听席微微笑了笑。
我也坐在那里。已经有四个多月没见过他了，但看着这么一笑，突然觉得住在那间房子里，看邱愉戴着围裙煮粥的日子，不过是昨天。
但也只是短短一瞬间罢了。
83
庭审进行的时间挺长，从上午九点一直进行到下午两点，中间休庭半小时吃饭。主要内容是邱愉的律师和公诉人斗智斗勇就正当防卫的问题大吵特吵。
我这样形容太不文明了，事实上两方的交谈一直平稳有礼貌。
律师挺尽力了，他一直给人一种认真的感觉，但并不是认真就能赢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庭审途中还睡了过去，幸亏蒋铭把我叫醒了。
庭审实在是太无聊了，我想。
庭审结束之后大家散场，邱愉被带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小姑姑凑过去，想远远地和他说两句话。我没什么好说的，打算自己先出去。不过临走时我看到邱愉的律师冲我招了招手。
我就等了一会儿，看他收拾好材料走过来。律师姓白，其实也只有三十岁出头。
我和白律认识很久了，他就是当初在律师事务所带我的人，连我的辞呈当初也是由他转递的。
“结果未必理想。”白律师和我并肩往外走。
我说：“我能想到。”
白律就看了看我：“小顾你之后打算做什么？”
我回答：“我已经订好回h城老家的票了，就后天。”
84
白律有点意外：“你要和邱先生分手？”
我愣了愣，这才想到当时还躺在病床上见白律时，他问我和邱愉的关系，我就顺口说那是我男朋友。
不过是随口诓人。也不能说是嫖娼认识的吧，好歹白律算个熟人。
我以为邱愉或者蒋铭跟他说过实情，只要不是当面跟白律说我的职业，背地里白律怎么想我，我倒挺无所谓的。
不过看他这句问话，恐怕还不知道。
邱愉帮着圆谎说我是他男朋友？
我脑补着邱愉说这种话的样子，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85
我脑补的时候，白律又说：“你不和邱先生当面说清楚再去h市？”
邱愉这几个月一直在看守所，除了律师谁也见不了。但等判决结果生效，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可以见家属了。
我摇了摇头，说：“其实我本来和他就打算生完这个孩子正式分手，我也配不上人家，一直勉强没意思。”
瞎话编的有模有样跟真的似的，不愧是我。
白律可能年纪渐大，我觉得他以前不是操心别人感情事儿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