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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屏幕里的草丛很单调，我反省着反省着又开始思维奔逸。

其实我从小反应能力就很好，也曾经学习很好。小的时候也曾经作为小孩子里最聪明的小孩被同龄孩子羡慕追捧过。

那时的日子既近又远。

说不定也能有新的生活呢，我想。

好像有邱愉的话在脑海里隐隐约约响了起来。

我和蒋铭终于在道路旁找到了一辆车，我俩非常默契地分好了工，我开他坐。

发动机的声音从手机里轰轰的发出来。我开着车在道路上飞驰，穿过毒圈。绿色的屏障一闪而逝，我面前是开阔敞亮的大道，血条不再下落，稳稳地停了。

我突然觉得放松，好像真的有风声猎猎从我耳边穿过，把一切都甩在身后。

“在h市加盟一家奶茶店大概要多少钱啊？”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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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开始琢磨各个品牌奶茶店的优势劣势加盟费用产品类型，竟然也暂时抛弃了单纯的米虫生活。

邱愉也从蒋铭那里知道了我的打算，倒没多说什么，只是对奶茶店这个类型略有微词。蒋铭倒是非常热心地帮我查了不少相关情况，还抽空不辞辛苦地跟我这个文科生恶补各种商业知识。

导致我一连几天都沉迷于知识的海洋，甚至拒绝周末和邱愉出门逛街。

长发垂腰的美人站在我的面前，泫然欲泣：“眠眠，你不爱我了。”

“……”我顿感自己是个渣男，艰难地从美色造成的道德负担中脱身出来，冷静地戳穿他，“你连眼泪都没有。”

美人迅速收起神情，坐回沙发。裙摆铺在沙发上，挨着我的裤腿。

“真的打算回h市啊？”他问。

我嗯一声，恢复平常聊天语气：“你也知道，回h市对我来说就相当于摆脱了在这个城市的过去。我也想有机会重新开始。”

邱愉笑了一下，有点欣慰的样子，语气却信誓旦旦：“那我以后会想念你的。”

我白他一眼：“说得好像如果我一直在这个城市，我们就会保持联系似的。”

“不是不可能啊，眠眠这么好。”邱愉笑眯眯地看我，眼睛弯弯。哄得我差点就真相信了他的话。

“说起来，蒋铭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毕竟他家的公司就在这里。”他话音一转，又摆出正经语气，“这点你知道吧？”

我怔了一下：“我早就知道啊。”

“去了h市，你们就不可能了。”

我：“我们本来就不可能。”

邱愉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他就这么垂着眼，眼神却向上瞥着打量我，神情微笑里带一点探究，好像一眼就能把我看透。

“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蒋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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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邱愉照例出门上班，直到半上午的时候，门外又传来开门的声音。我以为是邱愉提前回来了，抬头一看却是蒋铭，着实吓了一跳。

细算算，我们大概也有一个月没见过面了，但因为线上联系非常频繁，所以也没有丝毫疏离的感觉。蒋铭站在门口冲我挑了下眉：“怎么，太惊喜了？”

我面无表情：“不是，你谁啊，不认识。”

“……”

蒋铭把公文包放在门口，熟练地从鞋柜里找出自己的拖鞋，解释说：“老爷子这段时间去s市了，我心想着应该没事，来看看你。”

说是看，最后就变成了我和蒋铭一人一个手机坐在客厅里打游戏。

太凄凉了，商业精英照顾不想出门的孕夫，只能委曲求全在家打游戏。

这个孕夫还一边打游戏一边走神，脑子里循环播放昨天邱愉说过的话。

——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蒋铭了？

我趁着游戏的间隙悄悄看向蒋铭。一个月没见，他头发略长了一点，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改变，我想，在没有见面的一个月里，我和蒋铭不但没有陌生，反而越发熟悉。

这种熟悉让我此刻面对蒋铭时，显得格外平静。

并不是因为洞察了他的缺点而感到失望。

当我越来越了解蒋铭，越来越把他当作身边真实存在的一个人来看待时，我才真切地认识到，之前产生的那种追随向往到喜欢的心情，多数是来源于我的想象。

在我对生活极度失望的时候，蒋铭给黑暗中的我带来了转机，无意地给出了一份我极度渴求的尊重。

于是在我心中，这个人开始和一些光明美好的想象联系起来。

我下意识地用神化蒋铭来缓解对生活本身的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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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对未来重新抱有期待的时候，才逐渐地开始意识到，蒋铭也是个普通人。

他不是不好，也不是不值得爱。只是在我面前重新铺展开来的这个新世界中，蒋铭不再像原来那样耀眼，也不再是唯一的光亮。

我脑子正里乱七八糟地转过这些，而我操纵的小人已经操着武器打死了身边一大圈敌人，顺便把蒋铭的小人也掀翻在地。

蒋铭的小人凄凉地躺在地上，血条见底。

“……”蒋铭拿着操作手柄的手微微颤抖，“这是在干什么？”

“咳，我不是故意的。”我顿时心生愧疚，一边在心里思考和蒋老板的关系一边在游戏里将人痛揍一击，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样，”我说，“你把手柄给我，我来用这个被打的。”

“不行，这个用的是大刀，比较勇武。”

“我用的长剑难道不帅吗？”

“略逊我一筹。”

“……”我伸手去拿他的手柄，“我这个角色等下也可以换成大刀，我等级高！”

蒋铭宁死不屈，躲避我抢他手柄的手。我于是更加来劲，和他抢作一团。

手柄在抢夺中咣当落地，蒋铭立刻俯下身去拿，我则失去重心，歪倒在他身上。

很短的一瞬间，我和蒋铭离得很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道，甚至能看到他眼中我的模糊倒影。好像过去很多次一样，但也和过去那些都不一样。

我没有意识到这些，甚至在那一瞬间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眼疾手快地夺过了他手里的游戏手柄，直起身得意一笑：“挣扎也没有用，已经在我手里了。”

蒋铭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那就给你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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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晃晃悠悠又过了三个多月，我肚子已经大的有些明显，单用衣服无法掩盖。不过怀孕初期的恶心好了很多，只是人仍然很爱睡。

邱愉便也由着我天天晚起，休息日还给晚起的我另做一份早饭。

这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10点多，比平常还要晚一些。我醒来仍然觉得困，又在床上眯着眼醒觉。

奇怪，一般如果10点还不醒的话，邱愉不会来叫我的吗，说什么不吃早饭对胃不好……今天不是休息日么？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

“邱愉！”

不是熟悉的声音，低沉苍老，含着怒气。

我突然清醒过来，半点也不再困了，房门外还隐隐传来邱愉的声音——是邱愉的爷爷？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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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紧张起来。背后隐隐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