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我不是。

33

“眠眠,眠眠?”

一双手按在我身前,我睁开眼睛,面前黑暗逐渐变亮,窗外透进来的片光映出一张漂亮的面孔。

是邱愉。

我迷迷糊糊地想。

他怎么在这里?等彻底清醒过来,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脸颊湿漉漉的,伸出手背擦了擦,是眼泪?

“我晚上经过门口,听到你在说梦话。”邱愉说。

哦,今天蒋铭走之后,我没有锁门,所以他才进来了。

我不发一言,抽两张抽纸蘸了蘸脸上的泪。

“做噩梦了?”邱愉又说。

“没事了,你回去睡就好。”我生硬地回。

“哭成这样也没事?”

我刚想回一句没事,却被他捧着脸亲了亲额头。他语气竟然有那么点做作的心疼:“冒这么多冷汗也没事?”

我突然就说不出没事了。

好像就这么轻巧的一吻,突然打破了冷硬的壳子,让我觉得委屈和疲惫起来。

“我陪你睡吧。”见我不说话,邱愉掀开被子,钻进了我的被窝里。他穿着长款的睡裙,躺下身的时候裙摆蹭过我的裤子。

我明明很讨厌邱愉的。

但大约是梦里的情绪太重了,让我觉得恐惧。我不但没有拒绝邱愉,还安静地窝进了他的怀里。

背靠着他的胸膛,腰上搭着他的胳膊,身体与身体的接触温暖且令人安心。

“睡吧。”

邱愉的声音传来,温热的气流打在耳后,麻麻痒痒。

“邱愉,你困吗?”我说。

邱愉的声音很轻柔,“你想说点什么?”

“没事。”我说。

他伸胳膊将我揽紧了些,声音里略微带了点笑:“我听着。”

34

“其实我们两个是校友。”我说,“你是省会大学毕业的是吧?”

“嗯。”邱愉的回答很自然,丝毫不显意外,好像是在和同事聊天,“你是哪个专业的?”

“法律。”

“哦,我是学金融的。”邱愉说。

“省会大学的金融专业很有名。”

邱愉好像是笑了笑:“我们专业人也很多。你是14级的? 那一年我刚好毕业。”

“嗯。”我心想,如果真的和他曾经在一个校园生活过,我也不太可能会遇到他。

“我是孤儿。”我接着又说,“我的父母可能接受不了我的性别,所以遗弃了我。”

顿了顿,我解释道:“我不是想博取同情,邱愉,我只是想把这些说出来而已。”

“我知道。”搭在我腰上的胳膊收了收,我被邱愉揽得更紧了些。

他把头埋在我脖子旁:“你说就好了,不用在意我。也可能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

35

这是个很俗套的故事。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从小城市来到大城市上大学,一边打工赚取生活费一边完成学业。见识短浅,缺乏常识。意识到自己是同性恋,就想去gay吧见识见识。

结果第一次去,就被人下药强暴了。

事后还被拍了裸照,要求自己接客。

鸭子的生活持续了一年,他遇到了一个有点凶的年轻人,告诉他他很快就会自由了。后来他们那个组织的人真的就被捉进监狱,他自由了。

那年他大四,通过了司法考试,顺利毕业在律师事务所找到了新工作,他以为他开始了新的生活。

36

我在一个律师手底下做助理,替他整理材料写文书,跟着他会见当事人,出庭。然而在我助理生活进行到第四个月的时候,我遇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对方的辩护律师——曾经是我的客人。

之后的会面我几乎不敢抬起头,甚至在法庭上他们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在意。我只在想一件事,他认出我了吗?

两天后,我在晚上下班的时候,被几个人堵住了。

我再次被强暴了。

37

“我就觉得眼熟,呵,小助理不就是当初在金鸿里接客的鸭吗?还是双性人,长得这么欠操,我记得可清楚了。”

我被死死压在床上,一只手从上而下死死按着我的头。

眼前昏暗,我喘不上气,嘴里是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人恶心。下体撕裂的痛伴随着一次又一次没有尽头的撞击。我为什么没有昏过去?

耳边是他们的对话。

我不想听到。

“你姓顾是吧,哈哈,怎么着,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也不看清楚你自己,一副双性人的身板,生下来就是为了挨操的。”

“还想当律师,嘿,笑死我了。”

“这样的贱种,还想做什么正经活计?”

38

事后,我又被拍下了裸照。

那个律师找来混混强暴我,目的是让我从自己的律所那里偷来材料,帮他打赢这场官司。我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我跑了医院,司法鉴定中心,警察局,报了案,留存了证据。那律师得知消息后恼羞成怒,把那些照片发给了我所在事务所的邮箱。

后来我再次去事务所,身边的每个人,在我走过去的时候,都会偷偷或光明正大地看我。我没有在意,只是安静地把桌子上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去上级那里递了辞呈。

“小顾,你的事情,事务所知道了。你……”

“我想辞职。”我说。

那人没有阻拦,想了想他又说:“事务所可以帮你打这场官司。”

“不必了,这官司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我不想再和这里有什么牵连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多要一个月工资。”

那人答应了。

39

我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我突然意识到,可能我一辈子都不能开始什么所谓的新生活,或许双性人的身份,让我生下来就是有原罪的。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晚我听到的话,好像当时的疼痛,嘴里的血腥味,身上留下的伤疤,都会随着时间淡去,只有那些话,愈演愈烈,时时刻刻提醒着我:

我没有未来。

之后的一年里,案件逐渐推进,我把证据保存得很好,成功地把那几人都送进了监狱。

但是我并不觉得快意。

我再也没办法觉得快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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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我也不知道我讲到了哪里,很可能我还没讲完,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邱愉的怀里,而且是面朝着他,头发顶着他的下巴。

昨晚的那些糟心情绪已经过去,醒来看到这场景,我忍不住臊得慌,轻轻从他怀里挣了出来。但还是把他吵醒了。

邱愉半醒不醒地眯着眼看了我两秒,然后自言自语:“哦,今天是周末。”

“……”

“没事,那接着睡吧。”邱愉伸胳膊拉我,想把我再拖到他怀里。

“现在已经10点了,不要再睡了!”我从床头拿出手机朝他比划时间。

“……”邱愉于是翻了个身,大约一分钟后,好像是真正清醒过来,把头转过来,睁开眼晴笑眯眯地看我,“那今天干点什么?”

他说干,我竟然忍不住想到了点少儿不宜的事情,隐隐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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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去逛街好不好?”他手伸上来,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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