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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看,架着黑框眼镜穿着白大褂的白纳川正站在车边,冲他招着手。

骆甄上了车,就被白纳川塞了一大袋子抑制剂和信息素喷雾:“我算了一下,你的发情期估计就在这几天,多拿点抑制剂和喷雾放在身上,有备无患……”

骆甄尴尬地轻咳一声:“其实,不用了,我发情期已经过完了。”

“怎么可能……”白纳川不明所以,上下打量他半天,突然跳了起来,“你被完全标记了?!!”

骆甄不自然地嗯了一声。

“是谁……好了我知道了,是傅知非。”白纳川有气无力地躺在座椅上,“骆甄,你这个见色忘义的渣O,我看透你了。”

“诶呀,看开点,人家就是好心帮我,正好期末周我也忙不过来,完全标记了就没影响了嘛。”骆甄不在意地说。

“骆甄,”白纳川忽然认真起来,“傻子都看得出来傅知非喜欢你,你还不明白?”

骆甄顿了顿,叹气道:“我当然明白。”

“那你……”白纳川犹豫了一下,换了一种说法,“omega被完全标记之后,再想换alpha伴侣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个你知道吧?”

“我知道,我没打算找别人。”骆甄烦躁地把后脑往座椅上一磕,补全了下半句,“但也没打算跟他在一起。”

不等白纳川说话,骆甄继续问道:“基因改造的实验,你做得怎么样了?”

“从安塔尔拿催情剂诱导你发情开始,你就已经不适用基因改造的样本了,”白纳川叹了口气,“想要排除omega基因,只能用最原始的腺体切除手术,你确定要做吗?”

骆甄缓缓呼出一口气,看着车顶说:“做。”

车内一阵沉默。白纳川想说点什么,又被骆甄抢了先:“不用劝我,你知道的,我要做的事,不允许我暴露任何一个弱点。”

白纳川第一次在军营见到十岁的骆甄时就明白,这是怎样一个毅力顽强的人,十几年的战争和打压都熬过来了,绝不可能再因为什么放弃自己坚守的信念。

“我要靠自己给父母平反,”骆甄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至于傅知非,他那样优秀的alpha,应该再找个温柔体贴的omega,而不是像我这样,又不温柔又不顾家,而且马上就要连性别都没有了的残疾人。”

手术的日子定在考试月结束之后,军办虽然不做人,但起码会给军官们留三天休息时间,之后再奔赴战场做苦力。骆甄照旧往返于训练场和战场,只是忙到没空再去傅知非那里午睡,傅知非索性煲汤来的时候再带上一条毯子,每次骆甄想赶人,他就拿委屈巴巴的小眼神看骆甄一眼,逼得骆甄彻底缴械投降,窝进他的怀里抓紧时间补眠。

虽然骆甄解释了无数次白纳川和自己没关系,但脑补能力一流的傅知非依然坚信是自己金诚所至撬开了白纳川的墙角,非常珍惜和骆甄在一起的时间,连表白没再说过,生怕骆甄不舒服。骆甄每次对上那双眼睛,撇清关系的残忍说辞就怎么都吐不出口了。

一晃到了最后一场大考,所有学员都要进入仿真战场,模拟两军对垒,以击杀人数和战利品折合分数作为最终成绩。骆甄在考前被傅知非哄着去做了一次全身检查,说是帮他研究体质改善。骆甄做完检查就进了仿真战场,躲在掩体后面实时监管战场情况,一有危险立刻出动,防止学员遇到什么不测。

场内鏖战正酣,骆甄百无聊赖地坐着,忽然感到一阵冲顶的晕眩。他皱了皱眉,用力甩头让自己清醒。

纪思宇正和敌方学员徒手搏斗,身上的护具撞得当当作响。骆甄费劲地看着,猛然发现对面掩体上伸出一杆霰弹枪,对准了搏斗的两人。

“卧倒!”骆甄喝令纪思宇二人,一手撑着掩体翻出来,拎起一面护盾朝枪口方向冲过去。霰弹枪威力巨大,只两三声就把骆甄手里的护盾打得千疮百孔,骆甄丢开护盾,原地打了个滚避开子弹轨迹,在那人开下一枪之前飞踹一脚,把他连人带枪撂翻在地。

“谁让你带霰弹枪进来的!”骆甄摁住开枪的人质问,却发现这人穿着学员制服,脸却没见过。骆甄心里一阵惊疑油然而起的同时,实时联通的紧急通讯系统也传来了消息:“上将,战场混入了带真武器的奸细!”

“全场警戒,学员立刻停止考试,找到就近军官核实身份,到掩体后面躲起来!”骆甄一把铐住奸细,发布完命令站起身,眼前一黑,猛地晃了一下。

“将军你没事吧?”纪思宇急道。 网?阯?F?a?B?u?y?e?í??????ω???n?????????⑤?????o??

“我没事,可能是中招了。”骆甄皱着眉,狠掐了一把自己保持清醒,带着附近的学员进入应急车,呼叫军办和学校,申请解除仿真战场屏蔽,把学员先放出去。可军办拖了许久下的命令却是:不能解开屏蔽,会放跑奸细,要求监考官和学员一起抓住奸细,计入考试成绩。

骆甄接到指令时,真情实感爆了一句粗口。仿真战场没有一个学员有真枪实弹,军官们监考也只带了随身手枪和几发备用子弹。

战场的屏蔽一直没有解开,众人不眠不休斗了三天三夜,才把所有奸细揪出来。屏蔽层打开的一瞬间,外面焦急等待的家长喜极而泣,学员们一大半又饿又累,甚至直接昏倒在地。

等在外面的白纳川看见浑身浴血的骆甄走出来,赶紧跑上前,没等说话,骆甄忽然就卸了力道倒在他怀里。

“阿甄!”白纳川慌地抱住他,听见他细如蚊蝇的声音:“快……快走……送我去医院,找可靠的人……”

“好好好好,你撑住啊。”白纳川打横将他抱起送到车上,油门一踩冲去了医院,找到一早收买好的医生护士,将他推进了手术室。

“我又中了omega催情剂,趁这个机会,把腺体摘除吧。”骆甄脸色苍白地闭着眼,对白纳川发着指令。

“发情期摘除腺体,痛苦会翻倍……”一旁的小护士犹豫地说。

“摘吧。”骆甄厌倦地说,“我不想再被情欲操控了。”

傅知非没有第一时间出现,是在军办被绊住了。

他三天以来都在和军办的老臣吵解开屏蔽增援的事,可平时懒懒散散的高官们一遇到危险就抱团得极其迅速,宁可联盟新一批军人折损,也不愿自己受到丝毫安全威胁。一惯绅士的傅知非三天里砸了不知多少军办的桌子,差点跟老顽固动手,还没能争取到机会,就听得训练场传来捷报,奸细全都抓住了,屏蔽解除。

傅知非转头就走,赶到训练场又扑了个空。白纳川已经把骆甄带走了。这回他不知为什么,心跳得特别快,仿佛预感到什么事要发生。

这时沈教授的电话打了进来:“知非啊,你上次叫小骆来我这儿做的检查,出结果了。”

……

骆甄紧闭上眼,没等来意料之中的疼痛,奇怪地睁眼看着白纳川:“?”

白纳川一脸便秘相,指着显示数据的屏幕说:“你这手术,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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