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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以为这是店里的什么活动，给情侣送玫瑰花制造“小惊喜”之类的，他烦透了这种误解，半点不想和李辉扯上关系，看都不看玫瑰一眼，正如他不想看到身后亦步亦趋的家伙，径直去前台结账走人。

“等等我啊，温老师。”

温函回头，视线扫一眼李辉便迅速移开，落在店里的玩偶店员身上，大熊依然握着那支玫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才抬脚，迈着滑稽的步子小心翼翼走回工作间，可怜极了。

“其实你想要那朵玫瑰对吗？”

李辉说对了，如果他不在旁边的话，温函很愿意拿走花然后抱抱大熊，这没眼力见的家伙让人饭都吃不香，还厚着脸皮往上贴，让大熊不开心的罪责也被扣在李辉头上，温函没好气地反驳：

“我不想要。”

“嘴硬。”

李辉咧开嘴笑笑，露出锋利的犬齿，在商场的灯光下微微透着寒意，温函立刻往旁边撤了一步，嫌恶之情溢于言表。几乎所有alpha贸然露出犬齿都会引起温函的反感，用途不言而喻，这种卑劣的调戏把不怀好意四个大字刻在alpha的脑门上，omega一直过着这种生活，难以反抗，疲于应对。

温函想起夏明，不仅从不展示自己的特权象征，反而还小心翼翼地戴着牙套，虽然是为了防止咬到自己，但温函知道小狗的心思比谁都干净。

或许辜负纯粹感情的报应就是在成年人世界里虚与委蛇。

“现在太晚了，打车回去未必安全，我就送你到楼下好吗？温函，给我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温函装傻：“没关系的，有omega专车可以打，不用再麻烦李老师。”

“至少到楼下再决定吧？”

李辉想去抓温函手腕，温函先一步跨上电梯，和他隔开几个台阶，不着痕迹地避开。

李辉叹口气。

“温老师就这么讨厌我？”

“讨厌和喜欢之间还有一种互不打扰，李老师，你是聪明人，别总敲不会开的门。”

温函周旋得头痛，使劲揉揉眉心，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说话还要把握分寸。

“你会为谁开门？”

为谁开门呢，已经没有为他守门的小狗了。温函摇摇头：

“谁也不会。”

“我还有个东西要送你，就放在车上，你跟我来车库看一眼也好。”

李辉看样子是真的放弃了，叹了口气跟在温函几步远的地方，温函十分无奈，只得答应：

“先说好，我不会拿。”

“没关系，你能来就行。”

李辉见他松口，视线如蛇，从脚跟缓慢缠上温函的脖子，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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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辉确实准备了一份大礼，后备箱缓缓打开，里面是一片浓烈如火的红玫瑰，每一朵都漂亮得像是要烧着人的眼睛。温函确实被惊得愣了一会，但他想的不是玫瑰有多美，而是这个场面麻烦得难以脱身。

“你喜欢玫瑰，无论多少我都能送你，只要你愿意对我开口。”

李辉低沉的声音被他加入一些炫耀般的磁性，地下停车场本来就冷，这下温函直接打了个寒战，被油得一时语塞。

李辉见温函半天没反应，以为对方终于被自己打动，嘴角噙着冒犯的笑意，大步走到温函身边，一手揽过他的腰，另一手直接朝防咬项圈伸过去，轻轻掐住温函的脖子，温热细腻的皮肤下涌动着他渴求多年的血液。

“后悔戴着它来见我吗？”

“滚……啊！”

猛然炸开的高浓度alpha信息素打断了温函的反抗，他才刚刚结束发情期两天，体内激素水平依然不稳定，李辉对此一清二楚，却依然对温函释放信息素。这是相当危险的行为，最轻的反应也是会延长omega此次的发情期，严重的从今以后发情期都会紊乱，伤害不可逆。

李辉才不在乎，多年的闭门羹把这头狼子野心的怪物喂得满腔怨怼，他就是要让温函疼，让温函尝尝自己受过的苦。

“给我滚……你这个……畜牲……”

防咬项圈发出大声警报，温函红着眼眶死死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李辉，没跑两步就腿一软摔在地上，头晕目眩，他想按下项圈上的报警按钮，颤抖的手却被一只皮鞋踩住。

温函疼得嘶嘶抽气，艰难转动眼珠看向居高临下的李辉，李辉的双眼爬满血丝，表情狰狞又狂躁：

“我早觉得你戴着这个碍事，和我在一起不用这么小心。”

“你算什么东西……”温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对于渣滓他从不吝啬自己的嘲讽：“你觉得你也配吗？”

“你他妈的……”

李辉暴怒起来，一只手掐住温函的后颈轻易把人从地上提起来，温函只能勉强跪着维持平衡，旧T恤沾了尘土，即使狼狈，对于李辉他的傲慢还是写在脸上的：

“杀不掉我，死的就是你。”

“我不杀你，”李辉把犬齿磨得咯吱作响，凑到温函耳边贪婪地吸取稀薄的甜香：“我爱你……”

胃里翻江倒海，温函一刻不停地挣扎。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的爱可以说的这么容易，看似爱到骨子里，切开来看却写满了欲望和自私，行尽龌龊事还摇尾乞怜。

“老师？老师！操他妈的给老子放开他！”

温函一愣，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有个人逆着光在朝他飞速奔跑，满身的戾气藏也藏不住，先一步到来的薄荷香很淡，引爆了温函所有情绪。

chapter 16.

16.

“夏明……夏明！”

原本自己孤立无援时，温函除了慌张就只剩愤怒，如今一看到夏明，泪水瞬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好像这时候才知道害怕，他喊得撕心裂肺，扎进夏明耳朵里要命般的疼。

“放开他！”

夏明大吼，李辉见状，拉开车门就要把人塞进去，温函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扒住门框，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单薄的身体被推搡得像快被吹落的叶子。

“真他妈不识相！”

李辉气得抬脚要踹，夏明堪堪在这一脚落下之前赶到，抬手一拳把李辉砸倒在地，整个人扑上去和他扭打在一块。

“是你？”李辉发现来人是夏明，轻蔑地大笑起来：“你不是那条对着温函摇尾巴的狗吗？怎么，一直跟着我们？他有没有看你一眼啊？”

本以为挑衅会起作用，谁知夏明根本不理，只拿拳头当做回答，李辉招架不住，胸口和肚子结结实实挨了几拳，这才看清夏明的眼里盛满恨意，半点没有前些天纯良的样子。这哪是幼犬，分明是温函豢养在身边的恶狼。

“我是温老师的狗，”在把李辉打出鼻血之后，夏明才轻声回答：“专咬傻逼。”

两人僵持不下，alpha之间的较量也靠信息素完成的，此时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仿佛化成刀枪，如同它们的主人一般奋力厮杀。

“咳……咳咳……”

温函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每咳一口都能尝到血味，他蹲在一旁，方才已经颤颤巍巍地按下一键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