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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小声询问他的意见。反正这人情什么时候都要还，自己曾经拒绝过很多次李辉明里暗里的邀约示好，干脆当着大家的面同意一次，以后再找些“不合适”的借口摆脱纠缠许久的吃瓜群众。

“……好吧，”温函笑了笑，顺坡下驴，抬头对年级主任打趣：“我这星期就和李老师一起吃了。怎么就这么巧，这下我不要钱的没吃到，反而还要请个alpha吃饭。”

“以后就是他请你了！”

马主任哈哈大笑，爬着皱纹的脸上泛起红光，因为高兴更显慈眉善目。温函笑着摇头，心中吐槽为什么老一辈人都这么爱管闲事，余光瞥到门口有个人影，随即朝门口看过去。

夏明定定地站在那里，不知听了多久，手里端正地抱着一捧作业，阳光太强，看不清他的表情。

“……”

温函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微微哽了一下才扯起笑容，对着夏明扬扬下巴示意他进来，右手拿起红笔在桌面上无意识敲打。李辉盯着温函细长的手指眯起眼睛，多年的同事关系让他把温函观察得很彻底，他知道温函只有紧张了才会敲得这样急。

“老师，这是今天抽查的练习册。”

夏明放下作业，直勾勾地看着温函的脸，漆黑的眼珠子盛着一汪水似的隐隐波动。温函被他看得心软，咬咬牙移开视线朝身后挪了挪，椅背刚巧撞在李辉身上，他人看来就像温函故意贴近。

“怎么了？有题目不会吗？”

李辉的视线也聚焦在夏明脸上，夏明把目光从温函脸上撕开，又和自己相撞。意料之外的，李辉没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丝敌意，只有平和的打量和探究，像第一次见到主人朋友的幼犬，温和无害。

“不是，太多天没见到老师了，注意身体哦。”

夏明笑笑，露出被透明软胶包裹的虎牙尖尖，温函呆在原地，李辉却轻轻笑起来，觉得他有趣。

“……好。”

夏明挥挥手，转身走了，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没有让温函不好收场，马主任推推眼镜，说这小孩挺有良心，李辉轻声接话：

“像条狗似的。”

马主任耳背听不见，但温函听得清清楚楚，目光立刻刀子似的扎过来，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凶狠。李辉一愣，不知是哪惹到了这位向来不计较的主，温函敛着脾气，同样轻轻道：

“你也觉得他咬人疼吧。”

chapter 14.

14.

聚餐的地点定在一家烤肉店，李辉觉得人员嘈杂，更希望和温函去隔壁的牛排餐厅，温函不愿给李辉营造气氛的机会，相当果断地以不吃牛肉为由拒绝了。

烤肉店的烟熏火燎让李辉想暧昧也暧昧不起来，温函甚至没有整理形象，穿着一件平时常穿的黑色T恤就来了，反而是李辉精心打理，却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李辉很是失望，却颇合温函心意，心中称赞马主任无数遍，上次夸马主任英明还是自己早退刚好碰上领导查岗，马主任四两拨千斤把大佛请走那次。

“你们看看，温函平时不说话以为我们不知道，我早就看出来他和李辉有点意思了，瞧瞧，吃得多开心啊。”

马主任压低声音，借着烤肉的动作弓着脊背，对众人眼神示意看向温函的方向。只见温函一心干饭，埋头苦吃，一盘裹肉用的生菜叶都不剩几片。

老师们赞许地点了点头。

“温老师……”

李辉看着之前说不吃牛肉，此刻却对着碗里烤好的牛腩大快朵颐的温函，心里颇觉尴尬，右手食指轻轻顺着玻璃杯口画圈。

“不合口味吗？”

温函咽下嘴里的食物，有些担忧地看着李辉，李辉抓住机会，露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微笑，道：

“感觉有点太油了……”

不等李辉说完，温函点头表示赞成：

“我也觉得。”

只是温函直直盯着李辉的脸，让他产生了这句话不是在说肉的错觉。

“那要不……”

“那要不你来帮我烤吧。”

温函笑得开心，把烤肉的夹子塞进李辉的手里。

“哟哟哟你们看看，看到没有，笑得多开心啊，一直在聊，还撒起娇来了，他俩多半能成。”

马主任笑得比温函还开心。

“服务员？服务员？”

马主任四处寻找服务员，只见一个穿着轻便玩偶服的工作人员跑了过来，马主任嘿嘿笑着，抬手拍了拍服务员的玩偶耳朵，又点了两盘肥牛给隔壁桌送去，账算他头上。

老师们赞许地点了点头，玩偶也点了点头，看着隔壁桌依旧浑然不觉的两人，非常敬业地迈着可爱的步伐离开了，把马主任逗得哈哈大笑。

温函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可爱生物，脸上终于挂上几分发自内心的愉悦，将杯子里的可乐一饮而尽，末了还打了个嗝。

李辉：“……”

李辉低声笑着，拧开可乐给温函的杯子重新加满，又熟练地把生肉在烤盘上铺平，时刻注意火候，还不忘打趣温函：

“在alpha面前也不注意形象的吗？”

声音十分温柔，大有撩拨的意思，温函忍得脚趾使劲抓地，心说不能让他装到了，于是也微微笑起来，道：

“分人。”

李辉越挫越勇似的，权当没听见，许是烟雾缭绕让温函看不清楚，只觉得李辉的眼睛蒙上雾以后，藏不住的几分图谋愈发真切。这下美食也难以留住温函了，他放下筷子，任凭李辉给他烤的肉片越堆越高，再没动一口。

气氛陷入尴尬，却正巧玩偶店员捧着两盘肥牛一扭一扭地走过来，将盘子放在温函面前，把双臂举过头顶，歪着身体拢出了一个大爱心。

温函失笑，眉眼弯弯的样子即使不加修饰也是人间绝色，伸出手对玩偶比出半个心，玩偶会意，捂着脸在原地蹦了两下，羞涩伸出圆手，补齐了另外半颗心。

“哈哈哈哈，这大黑耗子挺好玩哈。”

马主任喝了点酒，老花镜有些戴不住，指着玩偶傻乐，班主任顺着马主任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拍腿大笑：

“老马呀，那是卡通熊。”

马主任顾不得什么熊啊耗子的，只觉得坐在那边的两个年轻人越看越配，恨不得李辉立刻掏出戒指当场结婚，比自己谈恋爱还激动。也许是动静太大，温函终于发现其他聚餐的老师们都在注意这边，只觉得无比扫兴，对玩偶熊的热情消散得无影无踪，看着被晾半天的李辉笑了笑，拿起手机就要结账：

“吃得差不多了吧，咱该走了。”

温函的意思是各回各家，李辉却故意误解似的，站起身来自然地走到了温函身边，与他肩并肩，道：

“我送你回家。”

温函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眉头一皱刚要拒绝，玩偶店员却快步冲到两人面前疯狂摆手，示意二人留步，又飞快跑到工作间拿了什么东西藏在身后，哒哒跑回温函面前，两只圆手送上一支盛放的红色玫瑰，开得娇艳夺目。

chapter 15.

15.

“谢谢，但是不用了。”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