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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夏明难过,只有难过了才会明白什么叫界限,才会对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望而却步。
夏明在看完消息的瞬间就懵了,好像面前炸了个大雷,又被人摁在地上用大盆罩住脑袋狠狠敲打,天旋地转,每一个方向都传来轰鸣,心脏濒死般地剧烈搏动,一下一下把胸口撞得生疼。
夏明想重新看一遍消息确认,却再也没有打开的勇气。温函说了很多很多,是面对自己时不曾有过的温柔和兴奋,很反常,也很迷人。
好像那个人真的让温函很开心。
不知过了多久,夏明整个人都变得迟钝了似的,机械地解锁手机,回复了一句祝老师玩得开心,盯着空白的输入框发呆。
他好想问老师为什么一直单身却突然和alpha约会,是不是喜欢那个alpha,又喜欢他哪里,想来想去一句话始终说不出口,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不看我一眼呢,老师。
“希望老师万事顺意,这一段时间麻烦您了。”
夏明删删改改,最后把“你”改成了更为礼貌的“您”,犹豫再三,好像要舍弃什么最珍贵的东西似的,迟迟不肯按下发送键。
少年的感情直白而热烈,就像在胸口点燃的一团火,烧断肋骨,烧到心,满腔爱意来不及收敛,心甘情愿将真情灌注的一切悉数奉上,一句喜欢恨不得说给全世界听,可全世界只有温函不想听,只有温函不在乎。
夏明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发了出去,亲手杀死自己无疾而终的暗恋,他的确不甘心,但他更想看到温函能开心。
chapter 12.
12.
夏明一睁眼就模模糊糊抓手机,解锁再检查新消息已经变成了他的下意识动作,行云流水的操作过后记忆才姗姗来迟地浮出脑海,那个置顶的聊天框没有新消息。
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有了。昨晚夏明坐在床边不知怎么睡着的,醒来只觉得浑身都疼,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他甚至习惯把微信和外卖软件放在一个文件夹,这样每天早上对温函说完早安以后就可以直接预定奶茶,大课间送到,自己再偷偷跑去学校南墙旁边的破旧铁门接。
每种饮品温函爱喝什么口味夏明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温函抱怨过每天的投喂把他喂胖了几斤,后来夏明每次点单都小心翼翼的考虑该加多少糖分。
免去了跑腿和破费,夏明反而觉得零花钱再没有更好更让他满足的用处,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是了,他还是个点外卖都要考虑零花钱是否够用的小孩,吃穿全靠父母,示好靠的是每天一杯廉价又发胖的奶茶,好不容易想约温函出门,计划都只是看场电影再打车把人送回家。
如果是那个alpha,能给的想必要多得多吧,也许有玫瑰、烛火和烟花,然后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共进晚餐,他们才是浪漫的意象,是爱情落在相配的人身上的样子。
有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死心,意难平止于己不如人。
夏明原本自作聪明地认为这段时间的陪伴源于一场意外撞破的小秘密,是他拼命抓住的缘分,现在想来,这不过是温函温柔本性使然的恩惠,昨天看似亲近的“泄密”,又何尝不是一次怜悯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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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函起床后看到那句故作疏离的祝福就知道小狗听明白了,两句话之间间隔三小时,从午夜到凌晨,他宁愿相信是夏明作业太多不得不熬夜,也不愿承认小狗曾为他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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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心了却违背本性,拒绝了又试图逃避伤害别人的内疚,坏事做尽还闭耳塞听,温函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优秀的大人,如今更自觉卑劣。他小时候最讨厌大人用“为了你好”来搪塞,如今竟只能用这涩嘴的话来安抚自己,好一个轮回。
输入光标在持续跳动,温函斜斜倚在落地窗边,下颌绷得死紧,回了一句不客气便陷入茫然,不知还能说什么。
或许应该感谢这不合时宜的发情期吧,给足了双方冷静的时间,从越界的边缘小心翼翼走回去,再见还是尊师重道,良师益友。
“老师也祝你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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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为持续的心情低落导致免疫力下降,夏明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口腔溃疡复发得有些吓人,几乎能和牙齿接触到的黏膜都有不同程度的溃烂,当然这也和他魂不守舍、吃饭经常咬到自己有关。
身体上的疼痛能稍微分走一部分注意力,夏明不太在乎,反而父母四处求医问药弄得他难以招架,只得拿出珍藏许久的温函送的牙套,被问到来源的时候刻意隐去了已经涌到嘴边的名字,谎称是自己通过海外代购买回来的。
本来夏明根本不舍得用,现在戴上了宁愿不说话也不舍得摘下来,好像这样就能留住和温函的最后一丝联系。
曾经夏明听温函讲项脊轩志,讲归有光和亡妻,枇杷树亭亭如盖,他出于吸引老师注意力的目的接上一句今伐之,为博小娘子一笑。那时候温函还愿意耐心回应夏明恼人的撩拨,告诉他枇杷树不碍事,小娘子可以伐了枇杷树作柴烧,但伐上千百次也撼不动归有光心里的枇杷树。
现在夏明终于明白了枇杷树是什么,那是和爱人相处时长在心中的眷恋,以血肉为土壤,情爱滋养,扎根四肢百骸,就算劈成了柴也能日日欣赏,时时观摩,好比奇珍异宝。
睹物思人,温函还在以温柔的方式保护他。
chapter 13.
13.
一直到发情期结束,温函都没再收到夏明发来的消息。还有两天又是周末,温函都想干脆继续请假连着休完,不知怎的又鬼使神差地来了,然后接到通知,为庆祝准高三补课即将结束,年级组的大伙儿一起去吃个饭,年级组长请客,时间就定在这个周末。
不吃白不吃。温函自然也同意加入聚餐,此时一直帮他代课的李辉老师走了过来,递来一叠试卷:
“温老师,昨天刚考完的,我改出来了,今天你给学生讲就行了。”
“谢谢,麻烦你了,要不这周请你……”
温函想说要不我周末请你吃个饭,又发现时间和聚餐相撞,刚想顺延到下个星期,李辉微笑:
“请我吃饭?”
“下周吧,下周我另外请,麻烦李老师了。”
“哎哎,哪要这么麻烦,我们几个老人家一块吃,你们年轻人另外吃呗。”听到两人对话,快退休的马主任趁机撮合,拍拍自己的钱包开玩笑:“我们几个年纪大了吃不了多少,你俩可别给我吃穷咯!”
办公室笑作一团,温函配合地笑笑。其实办公室里不止他和李辉两个年轻人,只不过他俩都单身,又刚巧是一A一O,家境样貌都配得上,熟识的长辈们热衷于将他俩凑一块,只是温函不知为何对李辉有点抵触,总觉得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藏着些不对劲。
“可以吗,温老师?”李辉没有顺着其他人给温函施压,而是看着温函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