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
等被叫醒车都已经进了电视台,宁廓昏昏的,喝了口水醒神,寒冬腊月里穿着件薄卫衣在台上从六点站到十一点,途中有两个艺人起了冲突,临半夜才真正收了尾,没走两步就天旋地转,等再醒过来已经是躺在床上了。
柳长杳就坐在他身边,开了盏昏黄的小灯看书,眼睛明明黏在书上,却在他动作之前看了过来,“脑袋还疼吗?”
可能是熬了夜,声音哑哑的,但依旧温和,宁廓摇摇头,撑着坐起来,柳长杳扶了一把,在他背后塞了个枕头垫着,又往右一侧身,把床头柜上放着的温水递过来,让他润润嗓子。
“助理说你没吃饭。”
宁廓顿了一顿,低头又喝了一口水,“晚上太赶了,我困。”
带点撒娇的意味,柳长杳靠近了亲亲他,“听说你午饭也没吃多少。”
宁廓喉结上下一滑,水进了肚溅出个回落,也不敢亲回去,只能蹭着被子去牵他,决定把人扔到公司倒几天茶。
“真没什么胃口,而且我也不觉得有多饿。”宁廓把杯子放到自己那侧的床头柜,手仍牵着,音量放的小,没由来的心虚,不敢对上柳长杳那双总含着水汽的眼。
“行吧。”柳长杳任他牵着,没挣脱,也不迎合,手指松垮垮地分开。他往后坐了坐,双腿前缩,膝盖顶着被子,撑出一小块山包,说:“我煮了点粥,你现在想喝吗?”
想。
很想。
非常想。
宁廓三连肯定。
宁廓吃饱了,带着满肚子的温热,拥着香玉软怀入睡,堪称人生赢家。
如果柳长杳没有在接下来一个星期都跟秦兆睡客房的话。
直到宁廓写了字字泣血的保证书,发誓以后三餐一定按时吃之后,只有秦兆偶尔接济的格外空寂的房间才迎来了它的另一位主人。
日常(三)
(三)
过年,辞旧迎新,最忙碌也最休闲的时间。
宁廓最近是上升期,迷他迷的死去活来的小年轻一大把,他也是难得正正经经想要做好一件事,不想辜负那么多喜欢他的人,公司给安排的过年通稿一个都没推,硬生生连轴转了一个月,把大大小小的新春舞台都去了个遍,成功用不同的词条霸占了几天热搜。
一号是“宁廓机场生图”,二号是“宁廓飙高音”,三号是“宁廓舞蹈”,四号是“宁廓腹肌”,五号是“宁廓平易近人。”
柳长杳那会儿已经结束了所有行程,穿着秦兆给买的毛绒睡衣躺在沙发上,刚好看到这条热搜,发现新大陆一样连忙招呼秦兆过来。
“秦哥!秦哥你快来!”
嗓音亮堂,从客厅直穿到厨房里,秦兆正把温好的牛奶往画着卡通草莓的杯子里倒,闻言倒没回应,只端着杯子加快了脚步,绕过桌椅来到柳长杳身前,“嗯?”
柳长杳伸长手把手机屏幕摆到秦兆眼下,兴奋的表情却在对上人挑起的眉头那一瞬间收敛了。他收回手机,撑着沙发垫子,老老实实地坐起来,双膝并拢,脊背笔挺,活像个被上课旁听的小学生。
秦兆见他上道,蹙起的眉缓缓平下去,拖着杯底把杯子转了个圈,让杯柄对着人,“以后再趴着玩手机我就让你整个假期都只能趴着。”
声音没什么起伏,平铺直叙地,甚至是一贯的带着点宠溺的语气,柳长杳接了牛奶,指尖还没感受到温度,脸上却先一步红起来,滚烫滚烫的。
不要脸的老男人。
光天化日之下就开黄腔。
于是柳长杳身板直挺,“知道啦,以后不会的。”
杯身倾斜,雾气先液体一步入侵,湿漉漉的,热乎乎的,和鼻息混为一处,他呼不尽胸腔盘绕的热气,只能被迫着吸进更多炽热的气体,似乎还带有黏性,沾得他大脑都只能缓慢运转。
“这是什么?”
秦兆抽走柳长杳手中的手机,用指纹解了锁,停留的界面弹出来,他上下滑拉几下,说话时喉咙有不寻常的振动,声音染上笑意。
柳长杳捧着杯子凑过去,是一张图片,他刚刚想给秦兆看的东西。
大概是某个演出入场前,宁廓扯了口罩,耳朵上还挂着一边的绳,但不显得滑稽,黑色的布料只衬得他线条明朗。他正站在护栏前跟粉丝打招呼,之间只隔半条手臂,但没人逾距,都笑的眉眼弯弯。
“看着是很开心了。”柳长杳伸出手指,用指尖轻轻戳了戳照片上宁廓的脸,屏幕收到指令自动缩小。
他想看其他照片,但手机被秦兆用左手拿着,离他很远,最会照顾人的秦哥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要将就人的意思,柳长杳只能握紧杯柄往左侧凑。
等到终于能自如地操控屏幕底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已经凑到了秦兆的怀抱里。
是再标准不过的投怀送抱。
H,雯*日更二伞铃&琉,旧{二(伞=旧]琉
他怔愣抬头,对上秦兆柔和下来的眉目。
最后涨红着脸收回目光,自暴自弃地窝在人怀里。
投怀送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宁廓:???
hello,你们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日常(四)
到正月中的时候宁廓才歇下来,一年中最盛大的晚会都露了脸,公司里也没人敢要求他再多接什么活动。
再侵占休息时间,上面的老板该不高兴了。
一月十七号,宁廓又上了一次热搜,是在机场嘱咐送机的小姑娘们早点回家陪陪家里人,面色严肃,极为语重心长,眉毛几乎压平,没有平常狂放的肆意,倒隐隐有了点秦兆的影子。
原本是七点的飞机,但被忽然下起来的雪耽误了,宁廓独自一人在VIP待机室里枯坐了两小时,窗外的落雪依旧没有停止的势头,他抱着沙发上的靠垫在群里发信息,让秦兆别来接。
今晚飞不了?秦兆问他。
估计吧,大概率是了,六点那班机都还没安排。他回到。
行,那你注意一些,如果登机了就告诉我。依旧是秦兆。
多穿几件衣服啊,我看到你的照片了,你别总穿那么少,这个天气会着凉的。
仍旧是秦兆的头像。宁廓将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了拉,暴露在空气中的铁块没被机场内的暖气同化,依旧凉丝丝的。他眯了眯眼,在屏幕上双击,对话框瞬间放大,背景被空白取代。
他无意义地滑拉,嘴角却忍不住上翘。
是柳长杳了。
成天都在强调身体健康。活得像个小老头。宁廓忍不住腹诽道,手指灵活地敲打着。
裙内日_更二氵泠流久%二氵$久流
不会着凉的。
要是着凉了那还怎么跟杳杳大战三百回合啊?
下飞机已经是半夜了,机场空荡荡的,只有高耸的路灯明朗,宁廓一离开机舱就被凛冽的寒风吹了个正着,像在玄冰里淬过的刀锋,刮得人脸上发疼。
他戴上帽子、口罩,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但并不突兀,所有人都和他一个打扮。
一伙人在原地等了三四分钟,视线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