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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缓缓驶来一辆大巴,打着白色的车灯,稳当当地停在他们面前。人群自发地排了队,拥着步履蹒跚的老人和在长辈臂弯中熟睡的孩子上车,年轻的母亲道谢,声音很低,含有困倦但足够真诚,对身边让路的人,对今生或许只有一次见面的所有人。
宁廓刚把行李从传送带上拿下来,揣在裤兜里的手机就震起来。
连续不断的震动,他走远几步,离开行李区,确定自己不会阻挡任何人才接起来。
“拿好行李了?”
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富有磁性,宁廓冷僵了的耳朵一麻,像遭遇电流击打。他换了只手拿手机,嗯了一声:“杳杳睡了没?”
“睡了。他以为你能准时回来,专门给你做了一桌菜。你等会儿从五十三号口出。”
“嗯?你来了?”
“嗯,来了。还有一段路,你把我之前买的那件外套穿上。”
“知道了知道了,年纪大了就爱唠叨。”
刻意压低的嘀咕带着不能掩藏的笑意,宁廓赶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挂了电话,因为误机衍生出的憋闷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握着行李箱的把杆往前,起先跨越半个瓷砖,后来是整个,光亮的地板折射出模糊不清的影子,矫健得难以捕捉。
天色昏暗,来往车流稀少,绿色的出租车拉上客刚走出机场赶着回家的客人,副驾驶前的告示牌被放倒,人人都在回家。
出口停留零星几辆车,宁廓没停顿,脚步不歇,路过一辆银色的大众、红色的奔驰,最终停在黑色的SUV前。
车里的人或许比他更早注意到对方,后备箱在他靠近之前自动打开,宁廓看见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条长腿迈出来,然后是另一条腿、腰、手臂和脑袋。
“冷吗?”
秦兆走到宁廓面前,丝绸的西装睡衣外搭着厚重风衣,脚踝裸露,突出的关节莫名性感,宁廓理所当然地被诱惑,抛下肩上的重任与光环,埋进那个温暖宽厚的胸膛。
“现在不冷了。”
秦兆拎行李的时候阻止了宁廓要坐副驾驶的举动,“后面有毯子和姜汤。”
宁廓点点头说知道了,后退两步拉开车门,干燥的暖气携着香味袭过来,窝在毯子里的宝贝被惊扰,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将湿润的目光投向来人,笑得慵懒又开怀,“回来啦。”
宁廓握着车门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抬脚进入车内,轻轻带上门,伸手把人连同毯子都抱进自己怀里,亲亲那张被暖气熏出红晕的脸,哑声答道:“嗯,我回来了。”
冰凉的唇瓣贴在温暖的脸颊上,瞌睡虫都被冷跑了大半,柳长杳在暖呼呼的被窝里扭动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将双手解放,环在宁廓脖颈上,挺直上身跟人交换了新年来的第一个吻。
坐在驾驶位上的秦兆撑着靠背凑过来,宁廓和柳长杳相视一笑,一左一右吻上那张薄唇,是两只小兽在分享圈地。
“你饿吗?我做了很多菜的,回去温一下就能吃。” w?a?n?g?阯?F?a?B?u?y?e?????μ???ě?n??????②?5?????o?M
“是吗?我们杳杳真棒。”
“太晚了,也别吃太多。”
“你是妒忌杳杳给我做饭吧!”
“……”
“呵,杳杳我们别理他,你给我做的饭,他就别吃了!”
“不是啦,秦哥也帮了很多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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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廓,我本来还以为你今晚会很累。现在看来,是我估计错误。”
“……”
日常(五六)
(五)
疫情来得猛,把全世界都打了个措手不及,等一切线下转线上、社会艰难地恢复正轨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宁阔最近黏柳长杳黏的紧。他在柳长杳主演的剧组里混了个男三号,夜里睡一张床也罢了,还日日贴着柳长杳一同上下班。脸侧着、手贴着,见着有人拍也不避讳。
柳长杳拿这事说了几次,劝他认真演戏,有时间跟导演编剧聊聊,闲着了跟演员对对戏,别动不动就往他身边贴,让人见了会在底下嚼舌根。
宁阔当然听进去了,第二天上班时专门牵着柳长杳的手跟粉丝打招呼,眼见几个拿炮的要冲他们拍,还对着她们晃晃两人正牵在一起的手。
“宁阔,”柳长杳侧着脸看他,轻轻地,调子里含了无奈,飘到宁阔耳朵里,招来他阳光灿烂的一个笑。
手上没使劲,随着他的动势升又降,眼见着要摇成一朵花,柳长杳说拿你没办法,转过头去朝一众捂着嘴不敢尖叫的姑娘笑笑,对她们道早安,让她们注意安全。
至于此后两家粉丝与新生壮大的CP粉如何在网络上掐出一番血雨红河,那又是后话不提。
(六)
秦兆最近竞下来一个标,是市里的公益项目。利润是近乎无的,但公司近两年虽仍算作领域里的领军人物,但到底不像从前那样势如破竹,需得再扩一扩名声。再者是跟市里关系紧密些,也好实时把握动态。
他忙得脚不沾地,先是三顾茅庐,请了位公认的业界大拿来,又亲自在现场呆了两周,等方案真正修改完成进入实践阶段,已经过了两月余。
虽然才步入正轨,但较之前日夜颠倒的日子还是轻松许多,好歹能准时下班,跟杀完青暂时进入休息阶段的柳长杳与宁阔吃顿正经的晚饭。
柳长杳用白瓷的长柄杓拂开煲里的浮沫,把它们聚到一处之后再一并舀出来倒进旁边的白色小碗里。
上边画着个穿蓝衣黄裤跟着红色气球跑的小人,柳长杳不好意思说宁阔做出来的东西丑,只说他另辟蹊径,独树一帜。哄得宁阔要给他做出套满汉全席的碗碟来,得亏后边公司给他接了个要进山里呆的真人秀,这才让家里的橱柜躲过一劫。
漂着的一圈都拂净了,宁阔拿碗去洗。他被娇惯长大,这种事很少做,但有时还算体贴,即便在床上爱作弄人,下了床也不舍得柳长杳多做家务。 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请复制网址 ifuwen2025.com 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
他实在喜欢柳长杳那双手,纤细又白嫩,尤其是抓在他臂上,总漂亮得打眼,最好一丝一毫都不要改变。
“宁阔,”他关了水龙头,碗斜扣着倒出最后一点水,没回头就听柳长杳在喊,“来尝尝咸淡。”
他于是应着声,说来了,把碗放进沥水隔层上,转身去喝柳长杳递过来的那一勺汤。
热气一缕一缕的,轨迹被规划好,沿着一个方向飘,直至那勺子往后退了小半,烟散去,又袅袅地聚起来,柳长杳说小心烫,又呼噜着给他吹凉。
嘴嘟起,两腮鼓鼓囊囊,内侧的一圈唇泛着水红的湿润,宁阔抓住那柄勺,抬高它,让热气远离,趁柳长杳怔愣着去吻他。
嘴唇碰在一起,留一条细细的缝,风钻过去能听见不曾言语的爱意。
宁阔只亲一亲便撤回身,没有继续捉弄柳长杳的意思,汤晾的差不多,喝一口唇齿生津。
其实也就是普通的鸡汤,但是煲的久,药材也没省着,柳长杳又时时刻刻盯着油脂和浮沫,喝起来有种醇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