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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眉毛很不赞同地拧起,刚想开口再劝,柳长杳却先他一步说了话:“算了,你还是给我找一个吧。”
现场等了十来分钟,日光逐渐破晓,陈导盯着取景器喊action,沙哑的嗓音被扩音器放大,准备已久的演员和摄像机一同投入拍摄。
昨天的坏运气没延续到今天,陈导喊了卡,跪着的柳长杳被守在旁边有一会儿的林涛扶起来,“慢一点,别急。”
柳长杳好笑地看他一眼,握着他的小臂缓缓起身,膝盖上的布料被泥土和晨露晕开一团深色的污渍:“我又不是什么身体孱弱的小少爷,你没必要这么紧张。”
那边杨莉还没出戏,哭嗝止不住,经纪人只能一边安慰她一边递纸巾。
这条反反复复拍了十六次,杨莉一直表现一般,在最后两条才真正进入状态,柳长杳跪了十六次,两条腿都打着颤,但不严重,只捶了捶腿就示意林涛放手,转身朝杨莉走去。
“柳哥。”杨莉妆哭花了一些,眼线都晕了点,吸着鼻子跟他道歉:“嗝,对不起柳哥,是我,嗝,我的问题才害你,嗝,跪了那么多次。”
柳长杳笑着说没事,眉眼舒展开,戏里的那点颓靡和落魄就散了个干净,“你最后那条演的很棒,下午也要保持这种状态才可以。”
杨莉一时停不下来,经纪人替她道谢,不断地抱歉,又夸柳长杳戏好,是实至名归的影帝。柳长杳对这个经纪人倒没什么好感,跟她客套了会儿,林涛就过来替导演叫他去看倒带。
天热起来,把早间的凉爽尽数赶走,柳长杳的后背被汗液浸湿,布料贴着肌肤,粘腻得恼人,没走几步,膝盖也后知后觉地疼起来。
林涛见他变了脸色,低声问他还能不能坚持,不能就跟导演道个歉下午再看。
柳长杳竭力忽视大腿和后腰的酸麻,长呼了口气说没事,林涛瞟了几眼导演,见他仍专心致志地看着取景器,也闭了嘴不再劝,低头从裤兜里翻出包纸巾,抽了一张让柳长杳擦擦汗。
刚看完一个镜头,陈导抬头,伸手招呼柳长杳,他用指甲掐了掐掌心,把纸巾攥成一团递给林涛,脚下停顿越来越短。
陈导,刘导。柳长杳喊人,副导冲他赞许地点点头,陈导没半点客气,直接把取景器切到他的特写,来回拖了几遍,让他以后注意右脸肌肉的抖动。
“你脸颊凹进去,但凡有一点牵动都明显,这次做的很好,以后面部表情要坚持这种明确性。”
柳长杳应好,弯着腰看完他的六个个人镜头,给几位围着的导演、指导鞠了躬,道了辛苦。
从人群里走出来,生活助理迎上来,没等他问主动说明了林涛的去向:“给您叫的师傅好像被拦下来了,林哥去接一下。饭也到了,都是很清淡的菜,油水很少,您今天吃多点吧。”
剧组还没放饭,留在原地的工作人员接二连三地跟柳长杳问好,他一个个应了,带着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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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柳长杳前面给他开房车的门,“今天有清炖鲫鱼汤,很养胃,还在电饭煲里温着,您……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体贴的絮絮叨叨突然断下来,音调突然高起来,近乎尖锐,饱含警惕与防范,他先柳长杳一步站上台阶,表情刷一下冷下去,张开双手将人护在身后,威胁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
男人背对他们,只穿一件深蓝色的棉麻衬衫,料子很贴身,衬得他肩宽体长,细碎的发尾修剪得当,露出一截小麦色的脖颈,和一排清晰无比的颈骨。
他正打开电饭煲往里看,闻言轻轻放下盖子,把抓在手上的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抬头转过身。
视线被遮了个七七八八,柳长杳只能从助理的腋下窥到一些身形和布料。那些颜色和今天的他太配,配到心脏忽然加快跳动的速度,他睁大眼睛,把横在他面前的助理的手按下来。
眉心的疲惫霎时间被全然的欣喜所驱赶,柳长杳侧着身从助理与车门之间的细小缝隙穿过去,在狭小的空间内用近似奔跑的速度来到人面前,低低地喊一声:“秦哥。”
音量刻意压低,嗓子眼里却含着蜜,甜滋滋的,往人血管、骨髓里钻,循环过不知几遍,最后从含着光的双眼里溢出来,毫无掩饰地展露在秦兆面前。
是一如既往的,乖巧温顺的那个孩子 。
推拿
午休近四个小时,正午的光太曝,和影片的基调搭不上,陈导是个乐于给大家调整时间的好领导,只嘱咐五点全体职工必须到位。
秦兆陪着柳长杳在房车里坐了一下午,外套和领带都被挂起来收进小衣柜里,勾的整整齐齐,是柳长杳的手笔。
他那会积了一肚子话想说,但林涛已经带着推拿师傅来了,只能匆匆将对话收了尾,照着戴着圆片黑墨镜的老师傅指示将长衫脱掉躺下。
但开心仍掩饰不住,一双眼睛弯成月亮形状,那点璀璨的光亮就从狭长的细缝里洒出来,水一样温和,轻易就将秦兆心里那几簇不能言明的暴躁冲走了。
长衫被汗浸湿一块,乱糟糟地堆在床头,深与浅冗杂着混在一块,没有明显的边界。料子容易皱,秦兆替他拿衣架挂好,打开柜子和自己的外套放在一起。 W?a?n?g?阯?发?b?u?页?ǐ????ü???e?n?②??????5?????ō??
那里边的衣服不多,只有寥寥几件短袖,西装外套和民国长衫都异常,被一同划为格格不入的一类。
秦兆合上衣柜,点头应了林涛那声问好,只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重新投往柳长杳。林涛明白他赶人的意思,脸色一暗,忍不住朝柳长杳那望了几眼,瞧见他身上暧昧的痕迹,嘴唇几次张合都没发出什么声来,只能僵着身体往车外走。
走了几步,人都站在台阶上,一只脚踩上沙地了,还是没忍住回过头,悄声说一句:“最近戏紧,长杳身体不太能熬得住了,您担待一些。”说完也没敢看秦兆的脸色,加快步伐,没忘收敛力道,轻轻地带上门。
啪嗒一声,模糊而嘈杂的人声被关在门外,秦兆挑了挑眉,朝柳长杳走去,“身体不好?”
距离一下被拉近,柳长杳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一片阴影覆盖,他交叠着手臂垫住下巴,眼睛往上看,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只装着秦兆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涛有多老妈子。”他稍微抬了抬下巴,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眼睛却没转动,“我没什么事,你别担心。”
“我就是……嘶……”话才起了个头就没了下文,腰侧的肌肉被两只粗糙的手掌按压着向外舒展,掌心铁球一样碾过去,酸痛直通头皮,连头发丝都发了麻。
是被痛的。
秦兆看他眉头都锁起来,真是难受的厉害,伸手把他溜下来的一撮头发挑到耳后,朝着师傅低声道:“您轻点,他不太耐得住疼。”
盲眼的老师傅仿佛在脑门上开了天眼,闻言把一双浓密的眉毛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