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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海
“那我挺赚......”夏辰小声嘀咕，幸好傅言没追问他为什么不让他唱这首歌，他总不能说因为不想你跟全校女生表白吧，到时候表演结束，抽屉又不知道会多多少封情书。夏辰想，我帮你收情书也很累的啊，我不可能给自己找活干吧。
“嗯，独家舞台。”
“我没录下来哦。”夏辰有点后悔，应该找个借口给他拍视频的，谁叫傅言放大招，真是失策了。
“总会有机会的。”傅言笑了笑。
夏辰也不知道傅言抽了多少时间去练习，自从那天之后他就没怎么看过傅言把吉他拿出来练习表演节目了。到了元旦才艺比赛这天，他看上去倒是泰然自若。因为傅言要背吉他，所以他们今天没有骑自行车上学，而是拜托傅言的父母早点出门，先送他们回学校再去上班。
“叔叔阿姨早上好。”夏辰碰到家长就开启乖巧模式，接过傅言递来的豆浆，就差把“谢谢傅言哥哥”挂在嘴上了。
德行。
傅言的爸妈就吃夏辰这一套，傅言话少，一开口就气死个人，对比夏辰，撒娇拍马屁都沾手就来。
“今天倒是醒得早。”
“不能耽误叔叔阿姨上班时间嘛。”夏辰装作懂事的样子，“今天傅言要表演节目呢！”
“听他说了。”傅言的母亲瞥了一眼吉他盒，“这几晚上一直听到他练习吉他，挺好听的。”
夏辰就跟自己被夸奖一样，一直点头，不知道的以为夸的是他。
“你点什么头。”傅言觉得好笑。
“同乐同乐。”
回到教室的时候，大家看到傅言身后的吉他盒就一拥而上，又是叫傅言马上弹一首，又是叫他把吉他拿出来让大家试一下弹奏。夏辰从后面冒出头来，因为傅言要背吉他盒，所以他就负责提着傅言的书包进校门。结果大家的焦点只放在傅言身上，而无视了在后面当小弟的夏辰，他未免觉得有点委屈。
“要弹吉他的先来我这里领书包！”夏辰喊道，“重死我了！”
“别听他的。”
“......”夏辰踩了一脚傅言的鞋子，走到边上就把傅言的书包甩在位置上。
傅言没让其他人碰他的吉他，只是故弄玄虚说要把惊喜留到今晚。待他入座后，夏辰才开始找他算账。
“你书包装的是石头吗？”
“是你太弱了。”
“谁弱了，是你书包太重了！”
两人就到底是书包太重了和夏辰到底弱不弱争论了几回，最后傅言说：“就算书包重，那你也不能让人家帮我提啊？”
“为什么？我还给你当专属小弟了？”
“不是小弟。”傅言只否认了这点，“我不太喜欢让别人碰我的东西，所以也没让他们碰我的吉他，不是吗？”
“哦......”夏辰的声音弱了下去，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刚才为什么和傅言“辩论”。
傅言也没再说什么，伸手拍了拍夏辰的头，又把他额前的头发给整理好，就转回身去看书了。
撩完就跑，夏辰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
夏辰弯腰伏在桌上，耳尖还有一点点热，明明没干什么，但那暧昧的言论和动作好像什么都干了。
“还没上课就困了？”傅言问。
“你管我！”
“不管了。”傅言说到做到，果真没再和他说话。
“......”
因为明天就是假期，大家学习的心思并不重。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傅言早就提着吉他盒和衣服到后台准备着了。他没有带衬衫西装裤，只是带了最平常的净色白色卫衣和黑色牛仔裤。男生专用的准备室里聚了不少人，傅言拿着吉他调音，一下子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可是大家都是男生，再震撼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有一个其他班的男生对傅言说：“诶兄弟，今晚你赢定了啊！”
其他人哄堂大笑，傅言耸耸肩，回答道：“你也不赖。”
傅言没想过通过今晚的表演让多少人喜欢他，是零或者是N个，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由始至终他只愿得到一个人的青睐，现在已经在胜利的路上了。
夏辰打着哈欠，看着台上表演的话剧倍感无聊，他小声问旁边的同学：“傅言第几个来着？”
“不知道啊，好像再过两个就是他了吧。”
夏辰想说，要不我先睡一觉，傅言上场的时候你再喊我吧。
不过他终归没有这样做，，话剧完了有相声，相声完了有大合唱，夏辰都数不清自己打了多少个哈欠，但他不敢闭眼，怕自己错过傅言在台上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从未看过在舞台上表演的傅言。
哪怕是在上辈子就知道傅言会弹吉他，在也只能让对方表演几首歌，还都不是情歌。夏辰那时候不敢推荐傅言上台，生怕傅言不喜欢在人前表演，到时候和他闹别扭，所以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这次他就敢举手让傅言上台表演，或许越来越多的偏爱让他变得有恃无恐。
舞台的灯光再次熄灭，再亮起来的时候，光线都集中投在傅言身上。傅言穿着一身悠闲装，坐的椅子也都是在课室里搬过去的，可偏偏就是这个画面，就足够让夏辰呼吸一窒的了。
周遭传来“这谁啊？”“我草好帅啊”的惊呼声，夏辰沾沾自喜，傅言可是他的——兄弟，他们睡过一张床上，从开裆裤时期就牵手同行，这种福分是大家都没有的，嗯，所以他就是特别的。夏辰越琢磨越起劲，巴不得大家的喜爱来得更汹涌一点，就更能凸显他特别的地位。
第一个音节响起了。
傅言没有骗他，到参加比赛的时候真的换了一首歌，这首歌叫《假如再来一次》，夏辰没有听傅言唱过，也没听他提起过。
少年温柔的嗓音通过麦克风放大、传遍整个礼堂，吉他的技巧说不上多精湛，但就是如此简单的伴奏，让这首情歌听上去更能打动人心。
观众席彻底安静下来，夏辰不知道在紧张什么，他下意识地玩手指，眼神就直直钉在傅言身上。原来舞台上的傅言可以如此耀眼，难怪那些偶像都那么热爱舞台，那种因表演带来的震撼和感动，是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媲美的。
夏辰就这样呆呆地听傅言唱歌，傅言不怎么看观众席，只是低头看着吉他的弦，即使没有眼神互动，夏辰都觉得自己被带入到傅言的感情里。直到最后一句，傅言唱到：“假如还能再来一次 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你”时，他就像那天在房间那样，抬起头盯着夏辰看，嘴角上扬，形成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其实夏辰不知道能不能说傅言肯定是在看他，观众席的人那么密集，坐夏辰前后左右的都可以说傅言是在看他。但夏辰就是觉得，傅言肯定在看他，隔着重重人海与他对视，然后把那份感情捧到他面前——他来到他的面前。
20.暖阳
台下掌声如雷，傅言起身，向台下观众鞠了个躬，便在舞台灯光关上时退场。夏辰没有为他鼓掌，他只是在座位上发愣，心里叫嚣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