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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他曾经也觉得还有很多时间，他总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和傅言告白，结果那些想了很久的对白都没派上过用场。
他不禁想，这辈子还有机会吗？傅言对他再好，他一直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好像傅言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他会重蹈覆辙，把那些年的煎熬再尝一遍。傅言盯着他，夏辰现在这样好像怪可怜的，他放下书，张开双臂，说：“那么可怜干什么，过来。”
夏辰看了看他，顿了数秒，还是慢悠悠地挪过去，抱住了傅言。
至少在这一刻，任何感受都不再是虚无的。
18.情歌
两人安静地相拥着，良久，夏辰才想起问傅言：“叔叔阿姨今晚不回来？”
“不知道。”傅言的父母工作忙碌，要是加班太晚了，就直接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开房睡觉了，傅言早就习惯这样的安排，也没觉得多寂寞，“你来了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当然，他们可喜欢我了。”
傅言笑了笑，胸腔传来的震动让夏辰一下子清醒过来，对哦，他还在傅言的怀里。
夏辰抱的时候不害羞，满脑子都是想抱傅言、想傅言永远留下，那种上头的热情很快就会过去，一旦过去，任何冲动之下作出的举动将会变成黑历史。此时此刻的夏辰毫无疑问地多了一个黑历史，不过傅言看上去并不在意。在夏辰差点同手同脚离开傅言怀抱、自己躺下装鸵鸟时，他还略带遗憾地低头看了看已经空了的位置。
“要睡了？”傅言明知故问。
“嗯。”
傅言清楚，现在这个时间并不是夏辰习惯的入睡时间，不过是某人害臊找借口逃避罢了。傅言不揭穿他，叫他把自己那边的床头灯关了之后，他就下床把灯给关了，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人们都说酒精能让人变得大胆，其实黑暗也可以起到相似的效果，因为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所以能少了许多猜忌，又好像多了一层面纱，让他们敢于在面纱下揭露真心。
“睡不着。”夏辰很快就认怂了。
“猜到了。”傅言说，“想关灯聊天就直说。”
“聊什么？”夏辰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为什么想抱他？为什么愿意抱他？这是不是代表你也有点喜欢我？但就是因为对彼此太熟悉，即便关着灯，夏辰的胆量也没大多少，他翻了个身，从背对傅言到盯着天花板，过了半分钟左右，他又说：“不聊了。”
“哦。”
“......”哦是几个意思？合着根本不想和我聊呗，夏辰又在心里默念“心平气和不要生气杀人犯法”，尝试体贴地问傅言：“那你想聊什么？”
“没什么。”傅言说。
“我以为是你想聊呢。”
“以后吧。”傅言的声音带了笑意，夏辰想，为什么要以后？什么是现在不能聊的？
“为什么要以后啊？”
“现在不合适。”傅言隔着被子拍了拍夏辰，“睡觉吧。”
“......”
不合适你还提？不知道这样会让人抓心挠肺的吗？夏辰踹了一下傅言，不算用力，傅言也没有生气，只是轻轻地踢了一下夏辰的小腿，意思是：“别闹了快睡”
夏辰“哼”了一声，又翻过身背对着傅言睡觉了。
傅言莞尔，他有很多想聊的，想聊两人的未来，想试探一下夏辰对他的看法，想看看夏辰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他.....但这些话题都不能在今天问，今天暧昧的举动太多了，他感觉得出来，夏辰的态度明显起了点微妙的变化。更贴切的说，这种变化是心照不宣的，比起一方被动，更多的两边互相试探。
正如傅言所想，两人关系和氛围上的变化并不只会限于秋游那天，秋游发生的事情只是一根引燃的线，一旦拉了绳子，将一发不可收拾。
“占用大家一点时间。”老吴说，“今年和以前一样，在元旦才艺表演时派我们班的代表上去参赛，那么今天呢，就要大家选一下这个代表了。”
才艺表演比赛出赛的多数是个人或者少数同学作为代表，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整个班级一起练习的话会拖慢整体学习进度。很多老师为了省事，都会集中挑选成绩好的、又有才艺的上去表演，要是实在没有，挑几个上去演个话剧也行。
李凌去年已经代表过班别上去表演舞蹈，今年就自然而然地被排除在外。夏辰在班里成绩不突出，又没几项才艺，理所当然地不被想起过。他乐得清闲，便开始盯着傅言看。
傅言看到他那个想搞事的表情，已经知道这人想向老吴推荐他上台表演了。
果不其然，夏辰马上举手说：“老师！傅言会弹吉他！唱歌也好听！”
“......”
班里开始议论纷纷，有的是因为找到攻击对象所以不用上台而高兴，有的则是开始脑补傅言弹吉他和唱歌的画面，表演没开始就心动不已。
“嗯。”老吴还是很尊重个人意愿的，“傅言你怎么想？”
傅言想，我还真不怎么想，我要是拒绝了夏辰也有其他方法把我弄上台。周围还是一片嘈杂，他低声问夏辰：“你就这么想我上去？”
“我想你唱歌！”夏辰笑着回答他。
傅言看着他的笑容，点点头，便跟老吴说：“我可以参加。”
“好耶！傅言威武！”
“哇我还挺想听傅言唱歌的！”
傅言是会吉他没错，但水平只是中上，技术并不高超，在这种校内小比赛糊弄一下是足够的。夏辰今天缠着他，要和他回家，傅言早就看清楚他的心思，就是想看他弹吉他罢了。傅言把吉他拿出来，擦了擦上面的灰。自从重生回来之后，他就很少弹过了，夏辰坐在一旁，一脸专注地看他调音、弹奏。
“你要唱什么歌啊？”夏辰问。
“情歌吧。”
“为什么？”
“女生会挺喜欢的，到时候就可以多给我投票。”
“......”夏辰想骂他自恋，更多的是醋意，那么想别人听他唱情歌，怎么不录一张专辑拿到学校广播站每天循环播放啊？“你太自恋了吧，说不定大家都觉得你唱得不好听。”
“你觉得我会唱得不好听，那你推荐我干什么？”傅言逗他，“我想唱给你听听？”
“哦。”
夏辰坐在地板上，傅言坐在床上，当下陈抬头看着傅言的时候，颇有一种一人在台上、一人在台下的错觉。
傅言选的是前几年比较红的情歌，夏辰注视着傅言专注的神情，低沉又温柔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直到最后一句“所有的所有 都是我爱你的证据”时，傅言蓦地抬起眼，冲夏辰笑了笑。
夏辰突然很后悔跟老吴推荐了傅言。
“好听吗？”傅言明知故问。
“不好听。”夏辰撒谎道，“别唱这首了。”
傅言觉得自己隐约猜到夏辰的意思，他点点头，附和夏辰：“我确实不想对那么多人唱这首歌。”话毕，他又把吉他放下，“你听到就可以了。”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