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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大多忍一忍就好了。可是,下人刚要扶着院君入内歇息,那钻心的钝痛又猝不及防地传来。
“啊!”沈敬亭吃痛地哀叫了一声,手里的虎头鞋都拿不住,掉在了 地上。
“敬亭!”徐燕卿眼明手快地把人给扶住,沈敬亭却痛得两腿一软,直直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一手抱着肚子,一手紧紧抓住了夫君的手臂,痛得眉头都拧在了一起。沈敬亭到底不是头一回生产,他像是有感应般,忍着痛道:“我、我 怕是要生了。”
徐燕卿一听,就直接将人拦腰一抱,带到了内室的床上,一边厉声急唤:“来人,快去叫产婆和大夫来!”
距离产期尚有两个月,可这阵痛来得毫无防备,对所有人来说都极是突然。片刻不到,沈敬亭就疼得冷汗直出,他紧紧地抓住了夫君的手,颤声道:“二爷,我好疼啊……”
沈敬亭打小就吃过各种苦头,几乎什么样的罪都可以忍,眼下竟是抓住人喊疼,那痛楚必然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
“都干什么去了!人呢-!!”二老爷听到小君喊疼,都急红了眼。
“二爷莫催,人来了!”大夫和产婆早早就预备着了,没等多久人便赶了过来。产婆毕竟是经验老到,进来一看,就知道院君确实是快临盆了,忙道:“大人,您且先出去等等,莫要在此逗留,阳气过盛是会冲撞到肚子里的少爷的!”
这毕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饶是他徐二爷再是霸道,为了孩子和小君也只能照办。他出去前,重重地握了握沈敬亭发凉的掌心:“我就在外头,大哥和三弟马上也到了,别怕。”
沈敬亭忍痛点了点脑袋,产婆和下人就急着把二老爷给推了出去。不多时,徐栖鹤和徐长风就先后赶到。这三兄弟聚首,说实在话,什么事儿也做不了。
沈敬亭足足疼了快两个时辰,天色渐黑,热水一盆接着一盆,都始终不见孩子生下来,遣人进去问了问,
那产婆回话道:“这水才刚刚破,要生还要再等等,今夜肯定能让三个老爷抱上大胖儿子!”
“上一回有这么久么?到底有没有事?”徐燕卿着急得来回踱步,每当从里头传出凄厉的哀叫声,他的心便跟着高高悬起,就好像是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不断地磨着,死活不给一个痛快。
“二哥,你还是坐着罢,就算把鞋底给磨平了,也于事无补。”徐栖鹤蹙着眉道。
徐燕卿正在暗急,听到此话,冷目投来,牙尖嘴利道:“是,你倒是能事不关已一样地闲坐着,我确实没你沉得住气!”
徐栖鹤的脸色当下便寒了下来,他面上虽冷静,可其实比谁都还心烦 意乱:“你-”
眼看二人要吵起来,蓦地响起一声拍案声。两兄弟循声看向了大哥,就在这时,内室里传出了一声惨叫:“啊-!”
那叫声和先前的很是不同,分明是痛到了极处,随即就有叫坏声道:“不好了,院君快要厥过去了!”
徐长风神色微变,这下子再也坐不住,再顾不得什么规矩,站起来直接闯了进去。
“侯爷,两个老爷,您都别进来,哎!”徐长风将拦路的仆妇推开,快步来到床边。只看,床上的男子四肢敞开,被人用绢布缚绑在床柱上,脸色一片惨白,汗水将几绺头发粘在脸上,看起来疲惫不堪。此时前一波的阵痛刚刚退去,他像是脱力一样,眼神已经涣散了。
产婆掐了掐他的穴道,着急地说:“院君,再加把劲儿!产道已经打开了,再不用力,孩子就出不来了!”
沈敬亭听到“孩子”,勉强地睁了睁眼。
“院君听老婆子的话,一会儿喊您用力,您尽管用劲儿就成!”
沈敬亭茫茫然地点头,此时察觉到有人从后扶住他,抬起眼一瞧,就见着三个老爷都守在床边,无不是一脸担忧着急的模样。
这时,下人端来一碗热参汤,徐栖鹤忙接过来,俯身来喂他,忍住颤音哄道:“三喜,快喝一些,这样才有力气。”
沈敬亭喝了大半碗参汤,靠在徐长风怀里歇了歇,没多久,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又传了过来:“啊……!”他哭着叫了一声,五官全拧在了一起。这一声惨叫,教三人的心都紧揪在一起。这时候,下人从外头跑进来急道:“赵院判来了!”
徐燕卿登时两眼一亮:“快请赵大人进来!”
“侯爷,快把院君按住!沈敬亭毕竟是个男子,手劲儿比一般产妇大,痛得太厉害的时候,就挣脱了束缚。徐长风赶紧将人抓住,沈敬亭疼得死去活来,脑袋左右摆动,他人唯恐他咬到舌头,只有让他咬住绢布。徐燕卿带着太医进来时,产婆大喜道:“头出来了!”
婴儿的头出来之后,接下来就好办得多。很快地,随着血水涌出,第一个孩子就生下来了。产婆一剪掉脐带,徐栖鹤便双手接过了孩子,也不顾脏,用袖子擦着孩子脸上的污水。
然而,才生完一个孩子,沈敬亭就彻底被抽干了力气,晕了过去。太医不敢迟疑,将闲杂人等拂开,拿出针来,施了几针,院君便又醒了过来。他气若游丝地唤:“孩子……”
“在这儿。”徐燕卿从老三手里接过了娃儿,小心地抱过来给沈敬亭看一眼,是个皱巴巴的小男娃儿,被三个父亲轮番一抱,就哇哇哭了起来。沈敬亭听见了孩儿的哭声,顿时就来了力气:“还有一个……”他心里想着,就支了支身子,要赶紧将第二个孩子生出来。
想是出了头一个,第二个就顺利得多。阵痛来时,沈敬亭咬牙一忍,拼尽了剩下的最后一点力气,终于在半个时辰内,第二个小公子总算呱呱坠地。
孩子一生,沈敬亭就倒在了夫君怀中,在那一刻,他脑中却是想一真的太疼了。可是,当他的耳边隐隐约约地响起孩子的哭声时,他又觉得一切终于结束了,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恭喜老爷,恭喜院君!
是两个楔少爷!”一验出结果,产婆就进来给主子们报喜。她要不说,老爷们都忘了这回事,见夫人顺利产子,几位都还来不及高兴,这下,自然是锦上添花,好上加好。
许是先前扩张过产道,沈敬亭这次生产虽然受尽折磨,但也算是有惊无险。三个老爷分别去善后,给产婆和大夫一个大大的红包,又赏了府邸里所有下人。太医婉拒了厚礼,捋须笑道:“此乃下官分内之事,侯爷和尚书大人不必客气。若无其他事,下官就先回宫复命了。”
到了半夜,沈敬亭才转醒。
他一醒来,贴身侍婢就端了碗红米粥过来。过了没多久,老爷们也来了。
“孩子呢?”沈敬亭一见到他们就开口问道。
徐栖鹤接过了粥碗,一勺一勺地喂着男子,边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