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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梦。
他蹙眉,声音冷得结冰,“去冰箱拿。”
说话,他抬步走出浴室,拎起挂在玄关上的大衣,匆匆出门。
容逢卿无措跪坐在湿冷的地板上,不知道该干什么。
愣了一会儿,她想起那个无论何时都不会抛弃她的人。
她垂眸,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狗狗”,打电话拨过去。
她想好了,只要秦越能拯救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可是没有人接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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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开车前往京郊西山别墅。
这是他打探到的现如今容向熙的下榻点。
别墅区戒备森严,没有预约信息,江凛没有办法开进去。
不过保安答应帮他转告户主。
江凛客气道谢,将车停在路边。
下车,抬眸望种植在别墅区外的密林。
不愧是整个京城绿化面积最高的高档住宅区。
几乎全部绿植覆盖。
此时深夜,月光幽凉,清风瑟瑟。
这里不像生活住所,倒像是孤魂野鬼的藏身之处。
而容向熙,就像从山野丛林中冒出的精魅。
她站在入山口的梅花树下,乌发白肤,飘飘欲仙。
江凛几乎以为是错觉。
她怎么会来见他?
就算来见他,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打扰您安眠。”
江凛疾步走到她身前,离她半米远时,脚步克制停下,温和又饱含歉意开口。
容向熙说:“还好,你有什么话直说。”
她的眼睛是琉璃一样的晶莹,尤其是专注看人的时候,漂亮极了。
江凛垂眸看她,“容董,我当了这么多年白手套,手里很多他们的秘密,我只想将秘密交给可靠的人,给自己打开求生之门。”
这是他全部的筹码。
他本来不想拿出。
不拿出,他还有做执棋者的资格,一旦拿了,他只能是案板上的鱼肉。
生死全部掌控在执棋者手里。
但现在,他毫无办法。
上位者只想一刀切,根本不在乎他有什么秘密,再不识趣,他连做鱼肉的资格都没有了。
容向熙勾了勾唇,“我恐怕算不上什么可靠的人。”
江凛:“最起码,您不会帮着那些人害我。”
他不是没动过投靠别人的心思,但他对这个圈子实在太不了解,他怎么知道,他所投靠的不是跟那些人沆瀣一气呢?
所以,他只好忍耐。
容向熙点了点头,问他,“有录音笔吗?”
江凛微愣,“没有。”
容向熙说:“打开你手机的录音功能,从现在开始,你跟我说得每句话都录起来。”
江凛脊背发冷,似乎现在才认识到那个世界的一角,”好。”
他正要长篇大论,“一开始,是——”
容向熙轻轻摇头,“告诉我,参与你们这个公司的有哪些人?”
“我并不清楚,公司后面套公司,层层过去,幕后之人是谁,我也猜不到,曾琬棠是比较明显的。”因为她最傲气,觉得有顾聿怀撑腰,不惧怕曝光。
不清楚幕后人的背景,是江凛寻找靠山的另一个难点。
很多事情,他只有猜测,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能从他模糊的话语中推测出事情的真相。
容向熙说:“跟我讲一讲,有哪些公司。”
有些公司派系江凛不清楚,容向熙却门清,她从几岁开始,便了解圈内人的产业资金链了。
江凛抿唇,凭借记忆,缓声开口。
听到他提起南方派系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容向熙微微凝眸。
脑海中,晃出一个人影。
上次见他,还是在中恒年会,她只望见他的一道背影。
年会结束后,她让方珏查他的信息。
这家小公司,只是他家司机的庞大产业链里,不值一提的一笔。
“你有证据证明,那个小公司确实参与了你们公司的生意吗?”
“当然。”江凛说:“去年,我还为这家公司输送了两万吨黄花梨。”
容向熙敛眸,明白了。
江凛还要继续讲,容向熙抬了下手,“到此为止。”
她还得保命呢。
江凛垂眸,想要关掉录音。
容向熙说:“一直开着。”
她看着他眼睛,提点,“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最好带一个隐形摄相机。”
这是一个合格棋子的该有的本分。
江凛扯了扯唇,“还有下次吗?”
容向熙走向他的车,“如果运气好,可能有。”
她也猜不准商载道的心。
毕竟买了两万吨黄花梨的谢敦源,可是在南境用黄花梨按紫禁城规模为商载道一比一复刻了一座行宫。
只能希望,商首长还像从前一样爱惜羽毛,舍得壮士断腕了。
容向熙上了江凛的车,亲自开车。
那个地方,没有导航。
江凛微微紧张,“去哪儿?”
容向熙没讲。
她要带他见掌生死、断命案的阎罗王。
只是不知道,阎罗王判谁得案,要谁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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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宅,商载道已经睡醒起床。
他精力充沛,边换衣服,边听秘书为他汇报。
秘书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聿怀的事算是有了收尾,再把汪家的事理一理,最后把尾巴扫一扫,事情便尘埃落定了。”
商载道戴上腕表,道:“替谢敦源清一清他的烂摊子,不要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缠上他。”
这场风波里,他舍了一个得意门生,已经算壮士断腕,不能双手俱废。
秘书说:“谢主任那里说他确定自己做得很干净,不会有任何问题,他现在只盼望着能为您祝寿,上次在高铁站短暂一见,不足以表达他对您的情意。”
商载道说:“他的情意是表够了,让他换一双好鞋。”
秘书笑了下。
前几天,商载道到高铁站视察,主管项目的谢敦源知道他过来,急忙忙往商载道身边跑,跑掉一只鞋都不在乎。
最后是赤着一只脚来跟商载道问安的。
这事儿让谢敦源本人沦为笑谈。
但商载道本人却很受用。
商载道到茶室喝茶,这个时候一般他不需要人服侍。
秘书瞥一眼手机消息,轻手轻脚到隔壁回电话,“昭昭。”
“李伯,首长那边怎么说?”
“首长想保他,谢主任现在正得用,最起码不能这个时候抄他的底。”
秘书挂掉电话,一转眼,望见站在窗外双眸漆黑含笑的商呈玉。
“呈玉,您怎么现在来了?”他那张向来平淡的脸菊花一样绽开,夸张的殷勤。
商呈玉推门而入,清瘦的身影从海棠花窗外移至眼前。
不知是否错觉,李秘书总觉得商呈玉那双含笑的眼睛浸着丝冷意。
商呈玉说:“李叔,保下谢主任,可是为首长自己为自己挖坟,我是来带证人的。”
“不是昭昭——”
商呈玉食指挡在唇边,做了“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