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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微笑说:“是我。”

李秘书懂了,笑着说:“我知道是您。”

“首长在里面喝茶,您请进。”

商载道听见了声响,端着茶杯的手放下。

博山炉浓重的香雾中,商呈玉缓步而来。

他随意坐在一侧的梨花木圈椅上,说:“恭喜首长,您又要壮士断腕了。”

与他清淡的话语一同落地的是一叠文件。

文件搁在商载道喝茶的小几上,轻轻抵着他喝茶的青花瓷杯。

商载道微微眯了眯眼,没有动。

“他这么不小心?”商载道顿了顿,没有看文件,轻描淡写说。

他还是舍不得这位能干又会拍马屁的老下属,似乎不看,就什么事没发生一样。

“何止,一家小公司的老板都能窥他的底,他的疏漏有多严重呢?”

商呈玉当然夸大了谢敦源的疏漏程度。

没有容向熙指点,江凛想一万年也不能把那家小公司跟名镇东南的谢敦源联系起来。

商载道脸色微沉,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他提起跟此事不沾边的事情,“我跟昭昭他外祖父是老搭档,他也是我的老学长,但我们一直合不来。”他眼底漫起淡淡笑意,似乎又回到那个意气风发的时候,“他清高孤傲,从不屑于人相交,我呢,倒是喜欢提拔人,所以后来他垮台,一个帮他的都没有。”

后来,还是他跟容礼仁携手帮了这位孤傲的老领导,为他的身后名修修补补。

“ 而我,是桃李满天下故旧满天下。”他沉声说:“我一直认为自己赢了。”

他脸上笑意敛去,“可我并没有赢。”

他能用人、善用人,可那些人却一个个伤了他的心。

从他的儿子到他的高徒,没有一个达到他的预期。

他可以一次次壮士断腕,舍了自己的儿子,废了自己的高徒,但他的心毕竟不是石头。

他站在高位太久太久,能陪他走到现在的人又太少太少。

高处不胜寒,他也想身边有个熟人、知心人。

“我想保他。”他看着商呈玉。

眼前人,无疑是他的至亲骨肉,是他的得意高徒,是他最信赖的左右手。

“你说,该怎么办。”他向商呈玉问解决办法,就像二十年前,他对着刚上中学的商呈玉说:“你留在商家,你哥哥心里不踏实,你说该怎么办。”

二十年前的商呈玉给出的答案是连夜收拾了行囊。

第二天,他尚且单薄的身影出现在首都机场,远走他国。

现在,商呈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含笑说:“首长,总要想想自己的身后名。”

他这个年纪,就算精力再充沛,也到了想身后名的时候了。

.

商呈玉出了商宅后门,走过一段种植着矮短灌木的小路。

最终,他的步伐停在小路尽头的那辆黑色迈巴赫上。

他抬手,清瘦白皙的手轻轻在窗户上敲了敲。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容向熙一晚未睡却足够充盈的脸。

她望见他,眼眸里的疑惑一闪而过。

同样诧异的还有副驾驶的江凛。

隔着车门,商呈玉惜字如金,”把你跟容董说过的话再跟我说一遍。”

容向熙察觉出他想做什么——他要把她从这段故事里摘出去。

事情或许比她想象得更为严重复杂。

她开了车门,让商呈玉上车。

容向熙说:“把录音放给商先生听。”

商呈玉坐姿闲散,听完录音,“手机给我。”

江凛问询看向容向熙。

商呈玉勾了勾唇,眸光同样看向容向熙,意味深长道:”江总在担心什么,觉得我会害他?”

容向熙示意江凛将手机递给商呈玉,笑道:“怎么会?商先生捏死我们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要想动手早就动手了。”

商呈玉接过江凛的手机,垂眸将一切录音包括备份全部删掉,“我还没那么大本事,里面的人可以。”他清除掉容向熙在江凛手机里的一切痕迹,将手机物归原主,道:“知道危险,还敢掺和这件事?”

江凛眼底惊惧一闪而过。

他似乎知道这个导航里根本不存在的位置是哪里了。

商呈玉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对惶恐不已的江凛说:“下车,直走三十米,有人接你。”

在江凛下车前,他抬眸,眼神漆黑深冷,说:“你知道该把谁摘干净。”

这句话,几个小时前容逢卿也说过。

——求求你,把我摘出去。

江凛抿唇,看向容向熙,“我知道。”

第68章 真心 她也没有真心。

江凛走了之后, 车上瞬间就剩下容向熙和商呈玉。

车内香氛是清甜的柑橘香味,是容逢卿喜欢的味道。

这是江凛向容逢卿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容向熙垂眸回了傅召棠消息,而后抬眸, 主动开口, “我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复杂。”复杂到商呈玉要将她在这件事的存在全部清除。

商呈玉慢条斯理问:“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管闲事?”

他记得, 之前稍微要跟她说一些深入的事情, 她便拒绝,“我还要保命呢。”

容向熙说:“江凛是很有才华的人,他也是误入此境。”

江凛本来是才华横溢的芯片设计师, 白手起家, 但误入资本市场,又没有强大的靠山,在强权下, 只好甘当棋子,以换取喘息之地。

后来,大概是靠洗钱得来得财富太过轻易又太过庞大, 他迷失自我,逐渐被死死钉在那张密布的网里。

走到这一步, 他是咎由自取, 但也无可奈何。

错处最大的不是他, 是那些将他推上棋盘,执掌棋子的那些人。

“而且, 他是卿卿的丈夫,在不危害容家声誉下, 我愿意伸出援手。”

商呈玉淡淡说:“容董倒是善心人。”

若是从前,容向熙早就反刺回去,但此刻, 她只是轻轻笑了笑,“也还好,我只是无愧于心。”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你是商家人,商载道可以允许你做商家和外人之间的润滑油,但现在,他不会喜欢你作为外人插手他的事情。”商呈玉说:“李秘书那里你不要再联系,实在想找他说事情,你可以找陈澍。”

容向熙沉默一会儿,“是我冲动了。”

她温和说:“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

她甚至没有向商呈玉反驳,更没有解释,只是沉静接受这个略显残酷的现实。

商呈玉看着她眼睛,说:“以后,实在有想帮的人想做的事,容董也可以联系我,到底夫妻一场,虽然说形同陌路,但也比真正的陌路人,多一份亲厚,不是么?”

容向熙笑了下,“也是。”

她就像一面镜子,只是回应你返给她的情绪,半点没有真情实感。

商呈玉没有再说话,过一会儿,瑟瑟寒风起,他说:“我送你回去。”

“这台车要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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