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4


出感谢青年的话。

她笑意浅浅的眼睛里,既有真诚的感谢,同样萦绕着浅浅的警惕。

那是她与生俱来的,对陌生人的警觉。

商呈玉看着容向熙端丽又温雅的脸,微笑说:“我忽然想起陆允执在醉后说过的话。”

那是陆允执醉深了,仅有一次向他抒发不满。

容向熙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陆允执,礼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陆大公子说了什么呢?”

商呈玉凝视她,不疾不徐道:“他说,没有这桩婚约,你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对么?”

没有这桩婚约,或许在她眼里,他跟那位捷克青年没什么不同。

同样不值得她一顾。

“怎么会呢?”如果是过去,容向熙会对他冷嘲热讽一番,但此刻,她只是温和说:“就算没有那桩婚约,商先生也是风姿卓绝的有为青年。”

商呈玉没有再讲话。

容向熙搭着他的手,走完长长的台阶。

台阶下,李璟在撑伞等她。

李璟接过容向熙手中精巧的伞,合起。

而后抬手将她拢在他所撑的那把大伞下。

风雪中,他们渐行渐远。

商呈玉独身撑伞,静静看着他们,很久没有移开视线。

.

大雪纷飞,远川资本总裁办内温暖如春。

江凛脊骨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意。

“曾琬棠就这样束手就擒了?她那个手眼通天的丈夫没有拉她一把吗?”

曾琬棠便是顾聿怀的妻子,是江凛最为坚实的保护伞之一。

至于曾琬棠为什么坚实,自然是因为她背后是顾聿怀,而顾聿怀又是谁得高徒——

江凛自认为靠了一座永不坍塌的山,但没想到,山崩只在一瞬。

助理轻声说:“就是顾局也出事了,所以才——”

“连汪家都——”助理抬眼小心提了提,没有说全。

他建议,“江总,赶紧走吧,飞机已经备好。”

江凛摇了摇头,“现在走,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谁知道机场有没有埋伏人抓他呢?

“还没有尘埃落定,还能放手一搏。”顾聿怀靠不住,不还有容家吗?

容向熙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妹夫蹲监狱。

而且,容逢卿可是容家的一份子,作为家主,容向熙有义务救家族成员于水火,不然,她就违反祖训,不配做这个家主!

助理离开后,江凛静了静心,平声给容向熙打电话。

她那边有风吹林叶的声音,应该在室外。

“姐姐,请您看在卿卿的面子上,帮我一把。”江凛恳切说:“我不贪多,只求一条求生之路。”

他不再贪求青云直上,只求能在监狱外有立足之地。

容向熙说:“你拜错山头,卿卿早就跟容家没关系了。”话落,她挂断电话。

再拨,已经被拉入黑名单。

似乎,最后一道求生之门也关上了。

江凛脸色阴寒,依旧没有失态。

他回了婚房,开门。

听到声音,容逢卿像猫一样扑过来,环住他的腰。

“老公,我看中一个翡翠佛珠手串,容向熙拍下的那个,我也想要。”她漂亮的眼睛扬着,自然而然撒娇。

江凛微微低眸,看她,“我也想给卿卿买,可是卿卿做错事为什么瞒着我?”他眼眸冰冷,抚着她的脸,慢慢问:“你被容家除名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他大意了,没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容逢卿,竟然可以把这件事瞒下来。

容逢卿一慌,嘴硬,“怎么,难道你看中的是我容家小姐的身份吗?除不除名关你什么事?”

江凛轻轻推开她,“是不关我的事,那我们就相携相伴,一起蹲监狱吧。”

他走到中岛台,倒了一杯热水。

可惜,再热的水也暖不了他的肠胃。

容逢卿还在发呆,江凛知道她转不过弯,提点道:“现在唯一的方法是你去求你姐姐,让她开恩,捞捞你。”

“凭什么求她!”

她还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江凛笑了,“那你就去求商呈玉,看他愿不愿意念在往日情分上,免了你的牢狱之灾。”

容逢卿弄不懂怎么突然就牢狱之灾了,明明昨天她还花三千万买了个手镯,她皱着眉,“什么嘛,你当这是什么很容易的事吗?怎么可能我一求,他就答应了?”

江凛说:“我以为你一直有这个自信的。毕竟,谁能抗拒做你的裙下之臣呢?”

他话里的讥讽容逢卿没有听出来,反而有些得意。

“你知道就好。”她一直有这个自信的。

毕竟,总有前仆后继的男人告诉她,她这一生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分.开.腿,就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享不尽的尊贵荣耀。

第67章 夜见 你知道该把谁摘干净。

深夜, 江凛照常入眠。

闭上眼睛,没有等熟悉的困意席卷而来,他听到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来自浴室。

浴室里灯光亮着, 容逢卿的身影在玻璃隔门上若隐若现。

哭声自然也来自她。

江凛推开门, 垂眸。

容逢卿抱膝蹲在地板上, 长发遮住脸庞, 哭得眼睛发红,身体颤抖不已。

浴室雾气弥漫,她只顾着哭, 花洒却没有关。

江凛冷着脸关掉花洒。

静谧的浴室内, 灯光刺目,“你哭什么?”

“我想哭就哭,你住海边吗?管的这么宽!”即使哭得抽噎, 容逢卿大小姐脾气也没改,依旧倔强反驳。

江凛淡淡道:“你不在浴室里哭打扰我睡觉,我也不会管你, 你想哭给自己看,就去更安静的地方。”

比如, 在斯坦福栽满橡树的森林里, 一个人, 安静垂泪,不影响任何人。

江凛脑子里浮现出那道身影。

她刚刚作为优秀毕业生在斯坦福体育馆发言, 却又在体育馆旁边最深密的幽林里无声流泪。

她的哭泣没有半点声音。

如果不是他靠近,只会以为她突发善心, 垂眸在橡木林里喂猫。

“江凛,求求你,我不想坐牢, 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打我骂我我都接受,我愿意付出一切,可不可以把我摘出来?”容逢卿可怜巴巴看他,看似很真诚,实则很没有脑子。

“打你,骂你。”江凛重复着她可笑的要求,轻笑,“我是什么暴力狂吗?要靠打人获得快感?”

“付出一切。”他目光薄寒,“你还拥有什么?你连最值钱的身份都丢了,你靠什么帮我?靠警察上门的时候睡服领头人吗?”

容逢卿微微发抖,“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侮辱我!”

江凛懒得理她,跟她说话只是凭空消耗他精力。

他转身,抬步出门,容逢卿伸手攥住他裤腿,仰眸,另一手捂胸,“哥哥,我想吃草莓,可不可以拿来给我?我饿了。”

江凛看懂她的潜台词。

大难临头,她还做着只要睡一觉一切事情都能解决的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