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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四方桌。

“诸位大人请慢用,小人告退。”

家丁带领一众仆从离开院子。

屋内,徐青琅舀了一勺鸡汤,鸡汤熬得极香,汤面还漂着金黄的浮油,碧绿的葱花点缀其中,色香味俱全。

她捞到鼻尖下闻了闻,说:“没下药。”

shsx  其他佳肴同样如此。

楼家自是没胆子下药害人,但楼宅中多了一个李瓶儿,说不定还潜藏着其余耳目,再谨慎都不为过。

“楼鲲邀我等入窑,许是想借锦衣卫之手,对上李瓶儿身后势力。”谢明灼仔细琢磨后,吩咐道,“老杨,没必要被他牵着鼻子,速战速决。”

“是。”

月上中天,一身狼狈的楼鲲才回到家,身边已无许知秀。

他行至主院探望楼壑,却被楼壑叫人挡在门外,竟是连见都不愿见他一眼。

楼鲲默默伫立良久,才返回自己院子。

一进门,香风袭来。

他额上青筋微跳,没有避开,接住扑过来的李瓶儿,笑了一下,牵动脸上的伤痕,便又收敛。

“你怎么在这?”他坐到桌旁,倒了一盏茶。

李瓶儿偎依在他身侧,娇蛮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我以为瓶娘不会喜欢别人住过的房间。”楼鲲浅酌茶水,慢悠悠道,“许知秀喜好与你不同,你应当看不上。”

李瓶儿却道:“怎会?她可是秀才之女,我不过世间一浮萍,如何看不上?”

“随你。”

“楼郎,你不会是舍不得了吧?”李瓶儿趴在他耳边吹气,“你是不是在外头买了一座宅子,金屋藏娇啊?”

吹在皮肤上的气分明是热的,却无端叫他发冷,凉意从脚底板一路窜到背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楼鲲放下茶杯,迎视她的目光,轻佻笑道:“你若不信,就去查个清楚。”

“同你开个玩笑罢了,”李瓶儿巧笑嫣然,“只要你以后不再提她,我便知足了。”

“夜深了,我去书房。”楼鲲起身。

李瓶儿拉住他袖子,“不留下?”

“我还不想气死我爹,”楼鲲居高临下,“瓶娘,你也不想刚进门就气死长辈吧?”

李瓶儿指尖轻抚鬓发,眸光盈盈道:“楼郎,我向来知你心意,也爱你这般重情重义,你对许知秀有夫妻之谊,对楼老爷子孝顺有加,我都可以理解。”

楼鲲等着她的下文。

“但那位孟大人,你才相识数日,应当不会不舍得吧?”

楼鲲没说话。

“告诉我,何时带她去窑厂。”

“三日后,瓷器出窑,我会邀她前往。”

李瓶儿笑意更深:“多谢楼郎。”

子夜,县衙监牢。

因白日锦衣卫的到访,狱卒们都打起精神,唯恐在案子审结前出了意外。

牢头今夜本不值班,却还是留下来,领着兄弟们轮班巡逻。

一队狱卒前来轮值,其中一人拎着竹篮子,放到监牢门口的桌案上,低声道:“头儿,我表叔家里今儿个添丁,送了我一篮子喜蛋,你也知道,家里就我一个,吃不完这么多,就拿来给弟兄们分分,大半夜的,都饿了吧?”

牢头摆摆手:“这可是好东西,你就算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手也别这么松,攒点钱娶个媳妇不好吗?”

“哎呀,我一个人是真吃不完,怕放坏了。”狱卒无奈道,“头儿,你就带弟兄们替我解决了,成不?”

其余狱卒闻声过来,一个个眼睛发光。

鸡蛋可是好东西,难得有人请客,不吃都对不起空荡荡的肚子。

“是啊,放几天就坏了,多可惜。”

“马强,谢了哈,改天请你去家里吃饭。”

牢头见兄弟们兴致高昂,也就不好再拦,不过他要以身作则,没参与分蛋。

狱卒们围在桌子旁剥蛋壳,一颗鸡子而已,两口就能吃完,不会耽误巡逻。

牢头跟众人招呼:“都吃快点,吃完该干嘛干嘛,我先过去转转。”

他转身往里走,刚绕过弯,就听到身后传来重物倒地之声,心头遽然一跳,手刚搭上腰间铁尺,后脑就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瞬间倒地。

有刺客!

马强没有过多停留,跨过牢头身体,直奔黑魆魆的监牢深处,行至一间牢房门口。

从牢头腰间顺来的钥匙,正好派上用场。

他迅速打开牢门,摸黑走进牢房,按照记忆中的方位,掏出匕首直刺过去。

徐三棱的睡觉习惯他已观察得一清二楚,这一刀下去,会直接穿透脖颈,徐三棱必死无疑!

刀尖已然送出,只等——

一道光骤然钻进牢房,照亮马强脸上残忍的笑,猝不及防下,他整个人都陷入怔愣。

原本躺在干草的人,骤然起身踢飞匕首,反剪其双手,利落压到地上。 W?a?n?g?址?F?a?B?u?Y?e?ī???????ě?n????????????.??????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卸了他的下巴,以防咬毒自尽。

马强瞪大眼睛:“呃呃呃!”

这不是徐三棱的牢房吗,为什么会出现锦衣卫?!

牢房外,余鸿手持火把,冷漠睨了一眼马强,而后诚恳向锦衣卫力士道谢。

力士:“余知县客气了,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此人我就带回衙署了。”

“请。”

白天他已问过徐三棱,此案已非县衙能管,交给锦衣卫再合适不过。

锦衣卫秘密带人离开。

余鸿找来徐三棱,给牢头等人看诊。所幸马强下的是迷药,牢头后脑的伤也不致命,简单上药包扎便可。

没多久,牢头迷迷糊糊醒来,脑子里晕得像塞满了浆糊,还一直想吐。

他狠狠啐了一口:“这丧良心的狗东西!”

翌日一早,谢明灼接过杨云开呈上的情报。

昨日余鸿重审徐家医馆死人案,向徐三棱细细询问了这件事的始末。

徐三棱之前因报官被害入狱,而今虽不完全信任官署,但鉴于这人是女儿的救命恩人亲自认可的,便不再藏着掖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那日他同街坊去郎家认过尸后,就隐约觉得郎兄弟身上的伤口有些眼熟。

他是大夫,诊治过的病人数不胜数,各种各样的伤痕也司空见惯。

但这种伤痕,他只见过一次。

两年前,他去山上采药,遇到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见人还有救,便悄悄带回医馆治疗。

那人身上的创口很奇特,并非寻常刀剑所伤,他觉得新奇,便记录在脉案上,打算等人醒后问个清楚。

谁知一觉醒来,人不见了。

他好奇心旺盛,不弄清楚实在难受,遂根据创口痕迹,描出一种奇怪的武器,然后拿着武器图样,去相熟的铁匠铺询问。

怎料铁匠兄弟见之大惊,忙拉扯他到无人之地,问他此图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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