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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棱当时还不解问:“有什么问题?”

铁匠兄弟吓得直出冷汗,悄声告诉他:“这是日月戟。”

“什么是日月戟?”

“徐大夫,你是医人医傻了?日月戟不晓得,日月教难道没听过?”

徐大夫当时就懵了。

众所周知,日月教是朝廷严令禁止的邪.教,此教在前朝时便已诞生,曾一度占据半壁江山,差点覆灭前朝。

若非前朝名将力挽狂澜,如今恐怕已经是日月教的天下。

在前朝的极力围剿下,日月教消失了很长一段shsx时间,后来几次死灰复燃,也都被镇压。

本朝建立后,日月教并未蛰伏,反而来势汹汹,朝廷多次镇压围剿,还是没能彻底清除。

上一次捅了日月教的老巢,还是在十五年前。当时的日月教主力溃败,元气大伤,只有少数余孽逃了出去。

而今日月戟再现,怎能不叫人惊惶?

徐三棱只是个大夫,哪敢过问这种事?他救的那个人是被日月戟刺伤,应该是与日月教敌对之人。

只要救的不是邪.教,他就不打算追查下去。

如此安稳度过两年,郎家出事了,伤口与那人无异。

徐三棱这才意识到,不是他不管,事情就找不到他身上。

这种滥杀无辜的邪.教,就不应存在于世!

他鼓起勇气去报官,因心存隐忧,没有直接提及日月教,只说郎家的案子有问题。

却未料想,只这种含糊其辞的话,也差点招致杀身之祸。

余鸿听闻因果之后,立刻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正要秘密告知锦衣卫,就被人暗中塞了一张字条。

这才有了方才的“偷梁换柱”和“引蛇出洞”。

密令是杨云开遣人下达的。

郎家案和徐家案透着诡异,强盗在城中灭人满门,官府却坐视不管,敷衍结案。

再无能的衙门,也懂得做表面工作的道理。就算找不到强盗,也要做做样子,张贴布告通缉,并全城搜捕。

县衙如此行事,只有一个原因,有人与“强盗”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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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此类推,衙门中必定有“强盗”的内应。

“大人,既然马强是内应,他为何不在徐三棱入狱后就杀了他,”姜晴不解,“而非要选择昨晚?”

谢明灼笑看冯采玉:“阿玉,你来说。”

“是。在官府里培养一个内应并不容易,徐三棱当时并未提及日月教,只是县衙心虚,故意诬陷他治死了人,想利用律法让他永远闭嘴,这是无本万利的做法,没必要动用内应,以免旁生枝节。”

姜晴茅塞顿开:“我明白了,按照正常流程,徐大夫已经被判死罪,押解入京了。可他们没想到,余鸿一直拒绝结案,这才拖了两个月。等我们到了浮梁县,他们发现锦衣卫开始插手便慌了。”

余鸿审讯徐三棱时,屏退了衙门里怀有异心之人,对方并不知晓徐三棱说了什么。

他们不敢赌,只能兵行险着。

“马强可招了?”谢明灼问。

“招了。”杨云开微顿,“但他说自己是受严冬指使,根本不知道什么日月教。”

第58章

◎狗急跳墙◎

在安陆时,梁王地位尊崇,手握万众兵马,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谢明灼不得不谨慎行事。

但在浮梁,锦衣卫的权势足以让她横着走。

根据马强的供词,锦衣卫可以直接派人逮捕督陶官严冬,严刑拷问其有关日月教的内情。

然马强.暴露后,其背后的日月教焉能坐以待毙?

楼宅里必然少不了日月教的耳目,不管是狗急跳墙,还是拖延时间跑路,眼下都是最合适的时机。

“孟大人,我家老爷邀请诸位大人去花园品茗,还请诸位大人赏光。”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谢明灼:“却之不恭。”

几人行至花园门口,碰上楼鲲携李瓶儿而来,李瓶儿挽着前者的手臂,亲密偎依。

“孟大人,昨夜睡得可好?”

谢明灼神情冷淡:“还不错。”

“瓶儿曾流落风尘,见识过不少达官贵人,却从未听说过女子也能当官,若早些知晓,我也去考个官当当。”

一般女子若沦落过风尘,恨不得将这个秘密一辈子藏在肚子里,李瓶儿却从不当回事,根本不在乎旁人眼光,其心志非比寻常。

谢明灼傲慢道:“你考不上。”

“奴家自认才情不比旁人差,只是苦于没有门路,还请孟大人教教我,如何才能当上这威风凛凛的锦衣卫。”

李瓶儿直面她的轻慢,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平稳如常,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

“其一,显赫的家世。”

“其二呢?”

“显赫的家世。”

李瓶儿依旧笑着:“……有没有其三呢?”

“还是显赫的家世。”

“……”

她噗嗤一笑:“孟大人真会说笑,不愿告诉奴家直说便是,奴家可以理解,何必要拿奴家逗趣?”

“楼老板还在花园等候,本官先行一步。”谢明灼不再多说。

姜晴紧随其后,跟冯采玉咬耳朵:“大人说的确实是实话啊。”

只不过这显赫的家世,前头要加个“最”字。

楼壑在亭中煮茶,茶是上等,茶具也是上等。秋风拂过,茶香清逸飘然,沁人心脾。

“诸位大人,请。”

谢明灼四人坐下,徐青琅和郎磬站在身后。

“听说孟大人独爱祁门红茶,今日老夫便用红茶待客,望诸位大人鸿运当头。”

谢明灼客气道:“多谢楼老板。”

亭中石桌旁只放了五只圆凳,楼壑根本就没为楼鲲和李瓶儿准备,只当两人是空气。

李瓶儿浑不在意,径直入了亭子,在亭子自带的美人靠上坐下,还不忘招呼:“楼郎,快来。”

众人:“……”

这等脸厚之人,若在后世,绝对会成为公司的销冠。

谢明灼饮茶时忍不住发散了一下思维。

“孟大人,味道如何?”

“鲜醇隽厚,回味甘美。”谢明灼放下茶盏,“楼老板最喜什么茶?”

楼壑捋须笑笑:“老夫最喜龙井,但饮得最多的,还是咱本地的庐山云雾。”

“家乡的茶,自然与别处不同。”

“是啊,不仅仅是茶,瓷器也一样。”楼壑摩挲着青白釉茶盏,像是在爱抚自己的孩子,“我大半辈子都在跟瓷器打交道,整个浮梁县的窑厂我都涉足过,每每看到它们从素朴的陶泥变成精美的瓷器,我都高兴万分。”

“人之常情。”

“不是所有人都爱惜它们,”楼壑深沉看向谢明灼,“就像不是所有人都能品出这盏茶的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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