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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道。
范心萍叉了一块西瓜,慢慢咀嚼,含糊着说:“行了,再怎么说都是你妈,我能不知道你有没有话想说?”
从神态上就能看出来。
晚上叫她吃饭的时候,她就一脸在思考事情的样子,一直酝酿着呢。
池冬槐坐直身子,等他们先吃了几块西瓜后,才开口:“乐队临时有些策略调整,原本我的计划是14号过去…现在想改动到9号。”
提前五天。
说来不多,但其实也不少。
京北大学的寒暑假本来就不长,这次也是快七月十号了才正式放假,池冬槐这回来其实也没多久。
算来算去,池冬槐这次回来也不过才一个月。
池文行看了眼范心萍,家里这事情呢,还是她做主,他这个当爹的在这件事上…
说好听点叫和平大使,说难听点叫搅屎棍。
范心萍没马上回答,等池冬槐说下一句,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池冬槐继续表达自己的诉求。
“决赛比较难,所以我们需要训练多一点时间…事情的安排上,我已经自己做好了计划,不会影响别的事情,这次决赛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也想努力冲击一下冠军…”
临时改动是无奈之举,但也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范心萍还没什么反应,池文行在那儿接茬,说:“好啊,不愧是我家女儿!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直接向冠军出发啊——”
池文行说着,还一直用眼神示意池冬槐赶紧说点什么。
范心萍这个人的确一直很严格,希望池冬槐什么事情都做到最
好,这么多年来,给她的压力不小。
池冬槐自己也争气,没让人失望过。
她说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这时候池冬槐要是接着爸爸的话说,就可以多松松土,但她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只是挺直后背坐着,直勾勾地看着范心萍。
池文行急死了,给队友打配合,队友完全不接,这可怎么办?其实范心萍呢,也有点刀子嘴豆腐心。
严格是严格,但她这半年也是真的反思了许多。
进步缓慢,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改变的。
那些微乎其微的变化,都是像品尝那些酿了很多年的酒,需要用还很长的时间来慢慢回味的。
三个人陷入了长达十秒的沉默。
但其实只有池文行一个人尴尬,看着母女俩都想得挺明白的。
范心萍细嚼慢咽地咀嚼完这一片西瓜,等她慢慢咽下去以后,抬眸看向池冬槐。
她没说一句好,也没点头,只是问她。
“机票买好了没?”
池冬槐不知为何眼眶一热,说:“还没。”
她这次可没打算先斩后奏。
范心萍起身,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航班你自己去看吧,尽量选白天一点的,到的时间不要太晚,到时候让你爸送你去机场。”
池文行:“啊?”
怎么突然被安排了!
虽然没说不愿意,但怎么大家干事情都不跟他商量呢?池文行迷茫间,被范心萍给了一巴掌。
“平时说我对你女儿太严格,说我不给她空间,现在叫你送一下,你又要死要活的干什么?”
池文行捂头:“没没没!肯定没有啊,送女儿去当冠军这事,谁能说不去啊?我不仅送,我到时候还要炫耀呢!”
这事真得好好炫耀一下。
“好了,你去选机票吧。”范心萍说着,“我跟你爸出去散会儿步。”
晚饭后出门散步是他们夫妻俩的日常项目,有时候池冬槐也跟着去,但大部分时候是不去的。
她毕竟有自己的事情,学习忙的时候,大家也会觉得学习更重要。
他们俩出门以后,池冬槐才回房间去整理,看合适的机票,她选得很快,时间定下来后,没有先预定。
而是先把时间截图发在了三人小家的群里,跟他们确认时间。
池冬槐:【爸爸,这个时间可以吗?】
池文行这人是全家最能睡的,都说人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但这个规律在他身上不灵验。
这都四五十岁了,一天天还困得不行。
睡神。
五十岁了还能睡到中午十二点,叫他吃饭才起床。
不然怎么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呢。
池文行:【怎么不行?哎哟,虽然周末睡个懒觉不容易!但送闺女我肯定能早起啊!】
两人确定下来,池冬槐刚想切出去预定,微信消息再一次弹出来,她又点开看。
是范心萍给她转了一笔钱。
1500。
她只默默转了钱,但一句话都没说,还是池文行发语音过来的。
“好了闺女,你妈说,给你升级个公务舱。”
池冬槐回复:【不用啦,我自己有钱的。】
她的压岁钱存着,还偶尔会有一些兼职的小活动能赚些钱,池冬槐自己本身不是物欲很强的人,花钱的地方不多。
买机票的钱她还是有的。
池文行又说:“哎哟,你收着,你还跟你妈客气?我知道你有钱,你能有你妈有钱啊?你老爹我赚的钱都在你妈手上管着呢!”
池冬槐看着那转过来的1500,犹豫了许久。
她和家里的关系怎么说呢。
的确不算差,但没有过太黏糊的氛围。
不像有些孩子是被溺爱,撒着娇长大的,她们的家庭关系总是很轻盈。
对池冬槐来说,这个家不是破碎,而是沉重。
当然,这个沉重并不是什么贬义词。
只是,她从来不撒娇,也不黏人,不会对父母提过分的要求,她总是很守规矩,不会越界。
就连在爸爸妈妈手上拿钱这件事也是,她的人生规矩里,会清晰地知道哪些钱应该花,哪些钱不该花。
习惯了每个月只拿固定的生活费。
她从来不会主动要钱。
即便是遇到那种荷包里紧紧巴巴的时候,她也只会自己规划好自己剩下的钱应该怎么花。
或许只是差那么微不足道的两百块钱,但她从未开过口。
那是不应该额外要的钱。
她是这么认为的。
养成这样的习惯后,在父母主动给予一些额外的奖励时,她反而觉得这钱沉重。
就这么患上了“收钱羞耻症”。
有时候,甚至收朋友送的礼物都要更坦荡荡。
所以这钱就一直放在这里,她半天都没有收,只是说没事,她自己有钱的。
过了很久,爸妈都散步回来。
范心萍先回屋洗澡,池文行把池冬槐叫过来,说她:“怎么了姑娘?那钱你怎么不收。”
池冬槐说:“我觉得没必要…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们额外赞助的,我自己兼职也攒了一些钱,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