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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跟他谈过恋爱,此时此刻却有种分手后又联系的尴尬。

“怎么了…?”池冬槐还是轻声问他。

薄言实在是气着:“你退出去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给你发了多少信息,你再问我怎么了。”

池冬槐看了一眼,有点吓到。

微信消息都得往上滑好几下才看完,基本都是他问她,到家没有,后面她一直没动静,薄言就问她在干什么。

再后面他就急了,开始打微信电话,但没反应。

微信联系不上,才疯狂给她打的手机号。

“看完了。”池冬槐应声。

她越是乖巧,薄言越是问她,步步紧逼地一个个问。

“为什么不回微信?”

“我没看,下飞机后太困就睡着了。”

“电话呢。”

“我静音了…而且这个时段我手机都自动睡眠模式了。”

“到家后在干什么。”

“我妈妈给我准备了夜宵…我刚吃完,你知道我吃饭不看信息的。”

几个小时联系不上人,池冬槐也可以理解他为什么气势汹汹的,但还是…

她的心情本来刚被妈妈软乎地浸泡过。

这会儿忽然被薄言凶了,竟也觉得有些小委屈,她本来刚才就哭过,情绪还有些敏感。

被薄言说了几句,又可怜巴巴地掉了两滴眼泪。

但她并没有抽泣出声,只是沉默着,过了会儿,薄言那边似乎是自己情绪也处理好了。

他问她:“好吃吗?”

池冬槐回答:“嗯,做了我最喜欢吃的拌鸡翅。”

她接上这句话,电话那头忽然察觉,薄言又问:“哭了?”

池冬槐觉得自己这会儿承不承认都怪怪的,于是选择保持沉默,薄言也是安静了半秒。

“好了。”他的语气放软,“是我太凶了,是我的错。”

薄言不道歉还好,他一道歉,前面积压的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爆发了,瞬间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砸在手背上湿漉漉的。

池冬槐在这边哭得一抽一抽的,薄言也有点没辙了,这辈子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宝宝”“乖乖”什么称呼都用了,一点用没有。

她还说他:“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叫那么亲昵干什么?收回去!”

薄言笑得有点无奈,还有点死皮赖脸:“嗯?我不是一直都这么叫么。”

这回换她训他了。

“那说明你就是一直这样!臭流氓!渣男!”

“好好好。”

“一点要负责的态度都没有!”

话音戛然而止,她自己止住了,薄言也有点止住了。

这强烈的,逼着要身份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她没这个意思。

半晌后,对面轻飘飘落下一句:“你希望我负责么。”

一句让人听得朦朦胧胧,不知他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的疑问。

要去考虑对方到底如何想,本就是一件弯弯绕绕的事情,池冬槐看不清他,只能看清自己。

“亲都先亲了…”现在没什么好马后炮的。

她小声呢喃。

说。

“其实现在这样也可以…”

这是对薄言这些行为的一种言语上的、正式的许可。

又是几秒钟的呼吸交融,电流滋啦之后。

薄言的语气又往下松了些:“好了,不早了,休息吧。”

池冬槐确实是困了,低声应了一声:“嗯,晚安。”

他轻笑了一声,又暧昧哄她:“晚安啊,乖宝宝。”



揣着这暧昧过分的呼吸入睡。

池冬槐又梦到了薄言。

他当着大家的面,把她叫去了隔壁房间,说是要叫她一起去拿东西,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

只有梦里的她自己在想,这可以吗?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吗?

梦不需要逻辑,只需要结果。

池冬槐就只记得自己刚进屋,就被薄言抱在腿上亲,她伸手抵住他的唇,说这里不安全。

但梦里的她没有说不亲。

池冬槐整个人半梦本醒之间,偶尔能意识到这是一场梦境,她想——

哦,梦里的自己还挺实诚的。

说想亲是真的想亲。

薄言说没关系,别出声,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怀疑,只需要认真跟他接吻就可以。

他就这样直接咬了上来。

含住她的唇,仿佛要把她慢慢品尝,用他的唇把她的呼吸全部包裹在一起。

他把她整个人往他身体里压。

气温不断升高的缠绵。

珠洲的夏季潮湿炎热,池冬槐度过了如此黏黏糊糊的一夜梦境,太阳升起之后,湿热的空气将她闷醒。

一身汗,池冬槐起来先洗了个澡。

她起来的时候爸妈都已经在忙,范心萍见她起床后一副没醒、疲惫得不行的样子,打开冰箱,问她要不要吃雪糕。

池冬槐应声接过,随后又回到沙发上吹着风扇慢悠悠咬着这雪糕,她看向窗外。

在珠洲和在京北完全是两种天气。

池冬槐想,水汽太重的时候,人是会疲惫一些。

范心萍在厨房收拾备菜,一边跟她搭话,两母女的关系其实没有紧张到很难交流。

不争吵的时候,也是非常友好的。

“昨晚没睡好?”范心萍问她,“难得见你这么累。”

“也不是…就是做梦了,有点累。”池冬槐当然不可能说是什么梦,“感觉自己好像不想醒。”

“什么梦这么美?都让你不想醒了。”

池冬槐又咬了一口雪糕,甜滋滋的,又舔了下嘴唇,轻轻叹气。

是什么梦呢。

是关于他的梦。

迷迷糊糊的,都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想他,还是想跟他接吻。

池冬槐没有细想,继续跟妈妈聊这学期的事情,范心萍主动问了她关于比赛的事情。

这次决赛安排在暑假时期,不出意外的话,池冬槐又得提前去京北跟大家一起训练。

她本来还在想怎么开口,但范心萍主动说,这次不会再阻拦她。

“你去就去吧,到时候跟我说。”

池冬槐吃掉最后一口雪糕,将冰棍扔进垃圾桶的时候,起来伸了个懒腰,在这个炎炎夏日,走到阳台去吹了会儿风。

她家离海边近,也勉强算得上是个海景房。

一出去就是夏日海水的咸湿,她的心里忽然冒出来一句话。

「这会是个很好的夏天」



虽是暑假,但池冬槐是一天都没闲着。

学习、练习,她一个都没落下。

某天范心萍回来时,跟她说碰到了她中学时的一个朋友,这个天气在奶茶店打工,看着很辛苦。

池冬槐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淡了。

只记得那

个时候自己每天忙绿奔波于各种补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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