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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可施。

不管那箱子里的是什么,她帮了他大忙。刚才那一次,就算他们扯平了。

接下来,各走各的好了!

宋湄用力向一个方向走去,步子迈得飞快。忽然,她看清眼前景象,吓得瞪大了晏京。

宋湄转身飞速往回跑:“卧槽!萧观!敌军来了!”

大敌当前,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起之前分道扬镳的话。

萧观也听到了动静,面色肃然:“前后都有敌军,我们闯过去!”

这么多人,怎么闯?

宋湄一想到要从一群挥舞着弯刀的北漠兵身边穿过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的手下呢!”

“北漠人认得我这张脸,与他们在一起,招惹的麻烦会更多。”

他得做了多么招人恨的事,惹得北漠人追着他打?

她也想和他分开!

萧观已从马上的箭袋里抽出弓箭,递给宋湄:“我在前面开路,你在马后射追兵。”

这么相信她的吗?

宋湄接过弓箭,心里发虚:“我射不了这么多人……”

萧观已伸手,利落地把宋湄拉了上来:“别骗人,我知道你在金山寨练了几年箭术,孙六的胸腔都教你射透了!”

宋湄犹豫,可时间来不及犹豫。

她刚上马,萧观就策马前行起来。

身前有喊打喊杀声,身后有已把他们视为囊中之物、兴奋到面目狰狞的追兵。

宋湄拉开弓箭,听到萧观在背后说:“实在不行,我们就一起死在这。大昭皇帝和昔日宠妃死于敌军箭矢,日后说起来也是一桩美谈……”

陡然听见这熟悉的冷笑话,宋湄手掌一颤,一箭射出。

稳住第一箭,后面的就好射出了。

宋湄的箭没有白练,在他们身后,一个又一个北漠士兵坠下马去。

萧观忽然说:“坐好。”

宋湄毫不迟疑圈住他的腰。

颠簸之中,宋湄好像感受到,手臂下的肌肉有些发紧。

随着一声北漠人变了调的惨叫,身前的人斥道:“别乱摸!”

宋湄吓得松了松,又被一把握住手臂按紧:“你想掉下去吗?”

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宋湄很想拧他一把。

座下的马忽然扬起前蹄,宋湄紧紧闭上眼,再睁开时,感受到一阵平和的风声。

他们甩掉北漠人了。

宋湄开怀地笑了出来,萧观的声音闷闷的:“……我有些累,换你来驭马。”

“好。”

宋湄翻身下马,换到前面。

萧观并未下马,碍于他在后面挡着,宋湄不好上去。

前后顾忌着,险些摔下去。

萧观提了她一把,宋湄才成功落坐,握住缰绳。

她刚准备走,身后的人就扑了上来,宋湄下意识给了他一个肘击。

刚说她别乱摸,现在他又不安分!

背后之人一声闷哼:“你怕什么,朕都答应你了,我还打算以后娶一位皇后呢。”

萧观自身后摸上她的肩,沿着肩摸上她的脸,不知在她脸上找什么。

宋湄很想把他踢下去。

可是很快,宋湄就察觉到了不对。

身后的萧观没了声息,她的背后湿湿的,还有股血腥气。

她不动声色地撕掉衣服边角,将布条打结绑成长长的一条,随后绕过身前、背后,把身后的萧观也绑住了。

座下的马跟她也是老朋友了,宋湄握紧缰绳:“驾。”

不知走了多久,搭在宋湄肩上的手臂动了动。

萧观声音不是很高兴:“快到地方了。你将我绑得螃蟹一般,这等难看的姿势,若是被士兵看到了,教他们怎么看?”

他此刻简直是五花大绑在她身上,她还没说什么,他倒计较起来了。

宋湄磨着牙说:“你要赔我的金子,扔一两,赔一斤!”

身后的人又没声了。

他倒是晕的好时机。

-

萧观再醒来时,是在动手术的过程中。

军医配了药,正要给他灌麻沸散。萧观在此刻醒来,伸手打翻药碗。

宋湄被他吓了一跳。

萧观看起来很疲惫,一双眼却睁得很大:“我脑子不清楚,用不了麻沸散,直接动手。”

可他身上有数十道伤口,胸前还有未愈合的旧伤。刚才在马上忽然晕过去又醒过来,已经说明他的意志抵抗不了身体的崩塌。

宋湄皱眉看着他:“手术过程中,你会受不住疼,挣扎起来,失血更多。”

萧观摇头:“我不挣扎,动手。”

他们所在是在一所临时的营帐,里间狭小,满室血腥味。

宋湄受不住,转身要出去。

在她离开时,萧观蓦地拉住她的手,面色苍白地看着她:“我不挣扎,但会晕过去。湄湄,你陪我说说话。”

那边的军医已经开始下刀了。

……这跟剖杀活鱼有什么区别。

宋湄的眼神避开床榻上的场景,脑子被血腥味冲击得有点发懵:“说什么?”

萧观额头冒出汗来,眼睛还紧紧盯着她:“随意说什么,说你上次说的话……雁城夺回来了,你以后准备做什么?”

察觉到手掌上窒息的力道,宋湄声音发紧:“互市,通商,引入西域工匠……”

这时,萧观脸色变得难看,他深吸一口气,竟还记得刚才她说过的话:“好,互市,通商……朕做主,都同意了。来人——”

萧观扬声道:“来人,拟旨。”

果然有人从帐外进来了,搬着书案,铺陈纸笔。

宋湄看呆了:“你……”

除了呼吸急促,萧观俨然不像是在被动刀子的人:“拟旨。”

就在满室的血腥气中,萧观声音低缓。写字的人也像疯子一样,神色淡定,动笔飞速。

圣旨写完,盖上玺印,交到了宋湄手里。

萧观定定地看着宋湄:“我也有一个条件。”

宋湄愣愣地问:“什么?”

萧观说:“那时我说要送你离开,不是假话。只是如今,必须食言了。”

他这副样子,别说送了,宋湄都疑心他死在这里。

宋湄说:“没关系。”

萧观却说:“不行。”

他用力握住了宋湄的手掌,双眼亮得惊人:“我们换一换,我送不了你,你来送我!人生聚少离多,有意无意,或许我们后半生都不会再见一面!但我不甘心,我要你答应!待我离开时,无论何时何地,你必须来见我一面,不得反悔!”

宋湄沉默半晌:“你何苦这么拼命,攻打北漠可徐徐图之,哪能一蹴而就?”

她已经看出来了,萧观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北漠。

他这副准备的样子,意图不止在夺回雁城,极有可能是奔着把北漠灭国去的。

萧观摇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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