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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问道:“邓御史,何事?”

纪慈回头一看,邓岑的眼神不住往这里瞄。

乍然被人点破,邓岑脸上青白一阵,还是走了过来:“太子殿下今日不曾逾矩。”

太子刚要道谢。

邓岑眉头一蹙:“不过殿下身上熏香太重,亦是失礼。”

太子并不反驳,只说:“御史教训的是,回宫之后,本宫即刻沐浴焚香,洗清身上味道。”

太子回宫之后,果然先沐浴焚香,把身上的味道洗得一缕不剩。

洗净之后,再召人来问:“承徽在何处?”

李朝恩一回来就接到了消息,奈何太子非急着沐浴再出来:“承徽在……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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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湄才不听太子的。

外面的小宫女嘻嘻哈哈踢毽子,她当然也要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她还从没有试过主动骑马。

上次骑了太子的白马,但她全程是被马带着走,连缰绳都不敢用力拉。

驯马师看宋湄衣着,只当她是哪个宫的贵人,当然尽心尽力。

宋湄听懂了驯马师的讲解,踩着马镫翻身上马。

视野陡然开阔,视线也跟着拉高,就连躲藏在远处的杏娘,宋湄也看得清清楚楚。

驯马师赞道:“初学者怕马怕得紧,娘子天资出众,是小人见过最有领悟力之人。”

宋湄笑了笑,有点得意。

她确实不怕马,甚至还很兴奋。

来这里之前,她提前把骑马的要领记了很多遍,熟悉了座下马儿的习惯后,现在会控制方向、速度,在马上稳住身体、保持沉着。

宋湄策马快步走了几圈,速度越来越快。感受到风的时候,被驯马师一声哨子叫回来。

回来之后,宋湄真诚地建议杏娘一起试试:“你一定不会后悔。”

骑这玩意儿逃难飞快!

杏娘疯狂摇头。

宋湄问驯马师:“初学者最快多长时间能学成?”

驯马师说:“最快也得三个月。”

宋湄持怀疑态度:“我不信。如果有一个身在边关,但很快就要上战场杀敌的士兵。这样的人学骑马,也需要三个月吗?”

这怎么能放到一处相比?

士兵将上战场,为了保命肯定玩命地训练。练得不熟上战场是有可能的,在战场中精进亦是有可能的。

而面前这位养尊处优,穿着其貌不扬,然而绣着银线的骑装,看起来像是磨破层皮都要哭半天的娘子。

驯马师还没回答,宋湄已等不及催问:“有没有更快的办法?”

驯马师预感不妙,却又想不出来何处不妙:“……你想多长时间学成?”

“三天。”

“……入门?”

“有精通的可能吗?”

“不可能!”

驯马师从没有听说过这么异想天开的话。

宋湄丝毫不羞愧,反而斗志满满。她向远处望了一眼,开始整理衣袖:“刚才你说,你说这匹马最温顺、最通人性。长到这么大,从没有摔过人,对不对?”

驯马师茫然点头:“是这样。”

话音未落,宋湄策马一跃,冲了出去。

驯马师呆滞一瞬,抱头尖叫。

他看见马场来人,更是惊惧不已:“太子殿下,这……奴……”

太子身后的李朝恩比驯马师更先一步跪了:“危险!娘娘快回来呐——”

太子随手牵了一匹马翻身而上,继而纵马跨过围栏,跳入马场,连让人开门都没耐心。

宋湄原本就蠢蠢欲动。

远远地看见太子往这里走之后,她更是确定了要跑一圈的心思。

太子管东管西,今天被发现之后,她或许会被禁止骑马,这有可能是她入门和精进的唯一一天。

所以她就是故意的。

冯梦书带着她骑过一次,还是速度很快的一次。

宋湄回忆起那时候的感觉,心想就是这个速度,和那时候的一模一样。

身后马蹄声紧随而至,那一定是太子:“宋湄!滚下来!”

连名带姓地叫她,看来太子装不下去,是真生气了。

宋湄不受影响,继续跟着记忆中的节奏。

她感受到头顶的发簪发钗都被起伏的力道震落,强劲的风从脸上劈开。

太子很快越过了她,他想拦她。

宋湄不让他得逞,自行压着马降速,除了停下时有点颠簸,其余一切顺利。

另一匹马在宋湄面前停下。

太子面沉如水,利落地下马走到宋湄的马鞍前。

太子一改先前的暴怒,沉默而耐心地等着宋湄下马。只等宋湄双脚落地,他陡然捏着她的后颈用力压过来。

宋湄几乎是摔在太子怀里,没等站稳,她就被迫着抬头。

太子满面寒霜,几乎是贴脸问她:“湄湄,你是想死吗?”

然而明明是暴怒的情绪,面上却强压着平静。

宋湄盯着太子片刻,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藏在他的皮肤下蠕动,快要撕裂而出了。

她压抑着恐惧的冲动:“是你说的,我可以在东宫做任何事情。现在你说话不算话了吗?”

太子一字一顿,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本宫所说的那些事里,并不包括找死。”

宋湄低头:“我想骑马而已,你又不让,我只好偷偷骑了。”

太子面色阴寒,笑了笑:“啊,原来是驯马师的错。”

他扬声吩咐:“杀了驯马师!”

太子周遭并没有护卫,他竟然在大白天唤那几个隐藏暗处的高手,还是为了杀驯马师。

宋湄头皮发麻,太子这一次竟然这么生气。

她蓦地扑进太子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将耳朵靠在他衣襟口:“你的心跳好快。”

太子闭了闭眼,颤抖着吸气,抬手推宋湄:“松手!”

宋湄不送,抱得更紧。

太子继续推:“松——”

只说了一个字,他就察觉到腰间被摸了一把,力道轻得过分,却摸得他这口气直接断开了。

“……手……”

太子僵硬地站在原地,一身冷意。

远处的李朝恩兴师动众,终于带着宫人追赶上来:“殿下?”

太子朝几人喊了一声:“滚!”

李朝恩连忙带人滚了。

太子缓了缓,冷声说:“这招数对我已不起作用……”

宋湄贴着他的身体,说:“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太子一听就炸开了:“还有下次?你根本不会骑马,却还要逞能纵马!你知不知道本宫有几个皇兄死在这里?稍不注意,你就可能摔下来,断手、断腿,下半身瘫痪,甚至全身残疾。还有可能惨死当场,被马蹄践踏成肉泥!”

听着是有点可怕。

宋湄只道歉。

太子说:“你还忘了你的腰伤?不怕在这里断成两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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