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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向下,看的是她的衣襟胸口:“湄湄与本宫许久不曾亲近了,你的寝殿刚收拾好,今晚先去本宫寝殿吧。”
太子的手掌落在宋湄的裙裾上,克制地隔着衣服揉捏。
宋湄再次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的气氛,但狗太子还有个人样,还知道外面不能乱来。
趁他没看见,宋湄翻了个白眼:“我月信还未干净。”
太子一顿:“还有几天?”
外面就是两个女官,还有姚金娘,无论哪一个都能回答这个问题。但她们一定离得远远的,不敢听。
宋湄垂眼:“半个月。”
太子缓缓皱眉,看起来有点不可置信:“这么久?”
第30章
宋湄解释:“那当然了, 月信,月信。就是半个月之久的信期,所以得名为月信。”
太子说:“原来如此。”
宋湄暗自松了一口气。
又听太子不轻不重地问:“不过本宫也没问, 湄湄怎么解释得这么急?”
宋湄停滞一瞬:“不信的话, 殿下可以去问外面的女官。随意一个女子, 都能解答你的疑惑。”
太子看向车帘外。
宫里的两个女官规规矩矩立在远处,看着是陌生的面孔。
而从小侍奉的姚金娘离得更近,对待主子当然是无所不答。
太子沉默了一阵。
宋湄猜得不错, 太子虽然人面兽心, 除开在她面前暴露恶劣的本性,在其他人面前还是要点脸的。
毕竟是被以“仁”为教导思想的太傅们教大的,矛盾地共有斯文、败类两大特质。
太子的手掌自宋湄腰际来回摩挲,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语气有些愉悦:“无事,总归你现在是我的了, 本宫等得起。”
宋湄暂时放下心来。
下一刻, 太子忽然将她按在怀里,两人挨得又紧又密。
宋湄的手腕被捉住, 太子的手指在上面摸了摸,隔着衣袖渐往上去。
夏衣的袖子只有薄薄一层, 隔着单薄的布料, 宋湄感受到滚烫的温度, 沿着手臂来回抚摸。
狗太子几乎贴着宋湄的脸说话, 叹息出声:“湄湄肤若凝脂。”
在外人看来, 这只不过是略显亲昵的姿势,并没有出格之处。
但是这种看起来很想做点什么的行为,还是让宋湄心惊胆战, 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马车缓缓向前,到了宫里。
太子恋恋不舍与宋湄分开,他竟还记得自己有正事要做,吩咐李朝恩照顾好宋湄,就转身离开了。
他身后的一大群宫女内监,也跟着小步快速移动,很快入了殿内。
李朝恩留了下来:“承徽娘子,奴送您去寝殿。”
宋湄跟着李朝恩走上长廊,将过拐角时远远看到高举的仪仗,中间迎着一个穿着冕服的男人。
这是太子的爹,老皇帝。
圣驾所到之处,跪了一地宫女太监。
老皇帝面带威严,一脸正气。如果第一次见他,说不定还会对他产生好感,以为他是个好人。
李朝恩回过头来,殷切地嘱咐:“不必拜见陛下,娘子累了一天,快去寝殿歇下吧。”
宋湄有些意外。
身为太子身边的内监,说起皇帝的语气,竟然是这样的轻飘飘?
宋湄偷偷盯着李朝恩许久,他笑容依旧,和太子一样,根本看不透。
皇宫之内,皆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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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前脚躺回榻上,后脚就听到圣驾临东宫的消息。
皇帝亲临东宫,连轿撵也未坐,一路急匆匆过来看望重伤的儿子。
太子感念父皇恩德,掀被就要下榻,被大步走过来的皇帝制止:“太子伤重,就不要下床了。”
“谢父皇。”
太子面色苍白,坐在榻上,勉强朝皇帝施礼。
皇帝将太子看了又看,眉间挤出了关切的褶子:“如今腹伤可大好了?”
几日之前,忽然传来太子遇刺的消息。
陈寺禀报,太子伤在腹部,几乎被刺客一剑刺穿,伤势过重,不宜移动,只能在青云佛寺暂治。
皇帝命陈寺亲自去探,连夜赴佛寺看望,一个时辰禀报一次太子的状况。
前半夜命悬一线,后半夜转危为安,直至天明,皇帝都未睡着。
第二日,皇帝命五皇子彻查此事,最后抓住几个黑衣蒙面的寇匪。严刑拷打多日,终于审问出寇匪原来是章氏余党的真相。
但以上种种,毕竟耳听为虚。
李朝恩端药进来,皇帝招手让他近前。随后将药碗拿起,竟打算亲自动手喂太子服药。
五皇子在皇帝身后:“这么大了还能让父皇亲自喂药,太子真是好福气。”
皇帝将汤药递至太子嘴边。
太子受宠若惊:“儿臣想起幼时高热,父皇也曾这般喂药。”
饮下一口,太子神色触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皇帝忽然问起:“你身边有韩仲月此等良将,出行亦有护驾侍卫,怎么就遇刺了呢?”
太子咳嗽起来。
李朝恩过来为太子顺气,皇帝又补充一句:“朕的意思,若身边护卫不力使储君受伤,朕可代皇儿处置几人。”
未等太子回答,皇帝扬手:“来人。”
陈寺接令出去,立在门口的韩仲月也被带走。不出片刻,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太子终于平顺呼吸:“刺客凶悍,不怪他们。且当时微服出宫,并未兴师动众。也不知刺客是如何认出车驾,竟能精准无比地找到儿臣。此案由五皇兄审理,若是想问细则,得劳烦五皇兄解惑。”
五皇子面色微滞:“父皇,儿臣……”
皇帝看向太子的伤处,已过去好几日,伤处看不分明。
皇帝道:“朕已听过思齐禀报,现下想听听你的。”
太子点头,便说起来:“那日出宫是为了高僧,早先儿臣悖逆,屡屡不遵教诲。然太庙跪足三日,儿臣顿悟了一些道理,于是打算求高僧原谅。只是到青云寺外不远,忽然听到刺客来袭的消息。儿臣以为区区刺客,韩将军几人足以应付,不想一剑穿帘刺来……”
太子再度咳嗽起来,撕心裂肺。
李朝恩连忙拿着布巾,向后招手,几个内监端水、捧药快步进殿。
皇帝在内监手忙脚乱的动作中,看清太子的腹部,雪白的中衣已渗出殷红的血迹。
李朝恩服侍太子躺下,将中衣掀开,里面裹缠的纱布早已被血洇湿。
将纱布取下,终于露出了那道深长的血痕。
随着呼吸,伤口也像是有生命似的,向两边裂开一条缝。
原本蛰伏的剑伤活过来,再次向外汩汩吐出浓稠的鲜血。
太子已养了一段时日,旧伤裂开尚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