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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当初受伤有多么可怖了。

太医匆匆赶来,接手医治的流程。

殿中弥漫开浓厚的血腥味,五皇子掩住鼻子悄然往旁边走了两步。

却见皇帝不闪不避,盯着太子紧闭双眼躺在榻上,像臭掉的鱼虾一样被太医摆弄首尾。

真难杀啊。

-

出了东宫,皇帝乘坐轿撵,五皇子跟着圣驾回了承天宫。

一下轿撵,陈寺迅速命宫人服侍皇帝歇下,脱靴,护膝,熏药。

五皇子熟练地跪至榻边,给皇帝捏腿,力道舒适。

皇帝忽问:“是你做的?”

五皇子心里一惊:“儿臣怎么会伤害兄弟呢,刺杀太子太愚蠢了。”

皇帝说:“你就是个蠢人,蠢人做蠢事,朕丝毫不意外。”

见皇帝如此笃定,五皇子连连磕头认错,飞速想着应对的说辞。

皇帝并未追问,却道:“为何结交刘家小姐?”

刘芙堪配国储,任谁细思,都知道他居心叵测。

五皇子又是一僵:“儿臣对刘小姐真心喜欢。”

皇帝不应,就是不信。

五皇子忽然想起来一个解释,刻意放轻了语气:“只有她不嫌儿臣的腿。”

皇帝看向自己的腿,即使好好养护着,也隐隐作痛。

文武百官,前朝后宫,皆是四肢健全之人。只有五皇子济儿与自己同病相怜,感同身受。

“罢了,你起来吧。”

这就是不计较了。

五皇子依旧跪地不起:“父皇心疼儿臣,儿臣也心疼父皇。父皇腿还疼不疼,儿臣再为您舒缓一番。”

皇帝的腿疾由来已久,不知是什么时候连站也站不久,勉强能坐着,腿也痛得抽搐。

御前的人口风甚严,一丝消息也没漏。

臣子、后妃们都不知道,因为皇帝很少出门,出门只坐轿撵,更少召幸后妃。

五皇子发现那天,皇帝像是被人窥见了不堪的秘密,眼神凶狠,像要杀了他。

皇帝说:“以后不要突然找太子的麻烦。”

五皇子应是,垂头掩饰心中思绪,安静给皇帝揉腿。

“朕忽然想起你二皇兄,你像他一样孝顺。他是秋季仲月的生辰,如今该正满二十二岁。”

二皇兄是先太子,先太子是先皇后大王氏所生。彼时帝后情浓,先太子娇生惯养,听说连厕纸都用的金纸。

可先太子四岁时,大王氏母族因大将军起兵谋逆,被满门抄斩。

同年,太子泓被宫女偷出宫外,被乱兵流寇烹食。皇后大王氏听闻悲恸至极,自缢于坤宁宫。

直到如今,史书上都记其为犯上作乱的叛党。

下令满门抄斩的是皇帝,现在怀念旧人的也是他。

五皇子心思复杂,将他比作先太子是什么意思?皇帝究竟是爱,还是恨呐?

出宫回府,管事来报喜:“刘小姐说明天有空,可应殿下共赏古籍之约。”

五皇子连说几声好,终于把刘芙勾出门了!

他忽然低头,闻闻衣领:“是不是有一股怪味?”

管事问:“什么味?”

说不出来,皇帝爱炼丹,且年事已高,殿内、身上总有股难言的腐朽味和腥味。

他能闻到,若是凑近,刘芙肯定更能闻到了!

五皇子连忙脱衣:“快快快,沐浴焚香,香料全倒进去!”

-

宋湄在殿内吃饭,李朝恩忽然来请她过去。

她还差最后一口,于是拿了块点心啃着。

李朝恩见了,大惊失色:“承徽娘子已经用过饭了?”

点心吃完,已经吃撑了。

宋湄点点头。

李朝恩大惊失色,斥责那两个宫女:“谁让你们给娘子送饭的!”

话一说出口,便觉不对,回头对宋湄赔笑:“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殿下已备好饭食,正等着娘子一起用呢。”

一路上,李朝恩都在悔恨:“怪奴没提早遣人跟娘子说,不过晚膳时间还有一阵,娘子怎么用饭用这么早呢?”

宋湄很想忍住,但她忍不住,不小心打了个嗝。

动静不大,在李朝恩耳中如平地惊雷,他猛然回身。

太子送走陛下,腰腹上缠了层层纱布。刚喘匀了气儿,就从榻上爬起来吩咐膳食。

折腾膳房和厨子许久,才折腾出这么一桌饭食。那边连碗筷都未动,这边饭已经吃饱了。

这这这!

宋湄很抱歉。

李朝恩苦笑说:“娘子待会儿就算不饿,也千万再用一些。”

“知道了。”

入了小厅,看到满桌子的珍馐美食,却不见太子。

李朝恩去问了一个内侍,神色变得严肃,看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回来叮嘱宋湄时,又变回那张笑脸:“太子殿下忽遇急事,就在殿外不远。娘子且先坐着等等,殿下待会儿就回来。”

宋湄点点头,随意坐在椅子上。

说完,李朝恩带着原先的内监,也都出去了,殿内一个宫人都没有。

宫里有袅袅轻烟,还有股熟悉的香味。

她原本以为太子身上骚包一样天天熏着香,原来竟然是宫殿里点的香染上去的。

又坐了一会儿,依旧没人回来。宋湄百无聊赖,将筷子来回拿起,放下,在殿里甚至有回声。

大夏天的晚上,宋湄忽然觉得有点冷。

她站起来走到殿门处,听到一声未捂严实的惨叫。

宋湄步子犹豫了一瞬,迈了出去,声音是从侧苑传出来的。

侧苑中,宫墙角落有蝈蝈鸣叫,吱吱吱,吱吱吱。

鸣叫间隙,是一声重过一声的敲打声。

刑凳之上,趴着一个被堵了嘴的内监,手脚俱被捆住,正在受刑。

宫内其余宫人层层围着,被迫观刑。

被打的内监奄奄一息,再也挣扎不起来。李朝恩挥挥手,才让宫人散了。

面目惊惶的宫人从宋湄身边匆匆离去,因为是第一天入宫,认识她的人不多,因此没有人注意到她。

宋湄藏立在拱门处,这个角度只看得见受刑的内监,以及监刑的李朝恩。

不过李朝恩既然在,太子也一定在。

宋湄找了找,忽然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从视野盲区出现。

太子凑近受刑的内监,问:“你是五皇兄手下的,还是别的地方的?”

内监仰头,似乎要说话。

太子示意李朝恩将内监口中的布巾取出来。刚取出来,内监就说:“奴是……”

太子忽然抽剑,扬手抹了内监的脖子,一剑封喉。

太子嗤笑一声:“这么快就招了,说的肯定不是真话。”

宋湄已被人发现了。

韩将军一脸杀气,出现在她面前,手里握着匕首。

看见她的那一刻,韩将军神色明显一怔,匕首已藏到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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