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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被她折磨而死的仇恨。
可宋湄不是宋湄。
他找错了人,她亦遇错了人。
她应该遇见的是那个年轻的冯梦书,没有另一个二十五年,没有被阉割的躯体与灵魂。
如果她遇见的是真正的冯梦书,俩个人会一定相爱相亲,不会给旁人丝毫可乘之机。
冯梦书满面死寂,双眼发怔。
太子笑了笑:“冯编修,若有歉意,若要忏悔,人活着时怎么不好好待她呢?如今你确实寻错了地方,你该去冯娘子的棺材前袒露心扉。”
冯梦书怔怔落泪,抬眼尽是血丝。
太子与他对视,看清了冯梦书眼中的怨恨:“本宫忽然想起一件事,冯大人今日是否情绪失控,太无礼了。面见储君,该如何行礼?”
冯梦书不动。
不知何处闪出两个护卫,立于君侧,静静等着。看样子,若是需要,他们会将人强压下去。
冯梦书缓缓躬身:“太子殿下金安。”
太子嘴角上扬。
他返身进入屋内,十分好心地提醒:“斯人已逝,劝冯编修一句,早些将人安葬吧。”
冯梦书,以后你每见宋湄一次,就会想起当初时如何残忍地对她。这样不堪的你,怎配与她在一起呢?
滚得远远的吧。
第29章
宋湄睁眼时, 窗外天已黄昏。
太子坐在榻边:“这迷药果然好使,说一炷香醒便一炷香醒,不多不少。”
他笑问宋湄:“好玩吗?”
宋湄无语至极:“你有——”
太子盯着宋湄的唇, 不确定她戛然而止的字是什么:“本宫有什么?不好玩吗?上次你忽然骑马逃走, 也说是跟本宫闹着玩的, 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呢。”
宋湄憋屈地说:“我不喜欢。”
太子说:“那么正好,一人一次,我们扯平了。”
宋湄怎么也猜不透太子为什么突然发神经。当然更有可能, 发神经本来就不需要理由。
回忆起昏睡前的场景, 似乎听到了什么人在叫她?
太子出声:“你听错了。”
宋湄连忙捂嘴,她刚才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口了。
太子将手中书册放下,悠悠起身:“本宫一直在这里,可没听到什么人唤你。”
看来他打算离开了。
宋湄内心雀跃。
太子低头看她,忽然问:“湄湄怎么如此开心?”
宋湄脸色一僵,狗……太子殿下真的很敏锐。
“我只是……”
太子忽而一笑:“逗你玩的, 怎么紧张成这样?”
他将宋湄正在抠袖子的手拿出来, 握紧,细细解释:“佛寺那边明日会有宫里的人来, 本宫得走了。”
太子目前对外还是重伤修养的说辞,宫里来的人不是皇上, 就是皇后派的。
平日里他在外面撒野, 可遇到皇帝皇后查岗, 必须得回去装一装, 否则就露馅了。
生怕自己再泄露什么情绪, 宋湄只低头点了点头。
太子伸出手,最后摸了摸宋湄的脸颊,拇指在她的唇上轻轻蹭过去。
宋湄立在原地。
看着月白色的衣摆在视野中一晃而过, 听着门扉打开又被阖上,总算松了口气。
狗太子有精准到可怕的洞察力,尤其擅长察觉人的想法情绪。
过去十几年,宋湄从没遇到过这种人,当然也没有掩藏想法的经验。
她的伪装实在稚嫩,总是被太子一眼看透,心中想法也总是被他猜得大差不差。
和这种人相处,说话、做事,甚至是皱眉都要三思而后行。
与之相反,太子的意图有时候直白到像假的。但宋湄总觉得,他有把假的表现成真的的本事。
只有那种时候……
宋湄咸鱼瘫在椅子上,忽然觉得胸口有点疼。
她总算想起来之前的烫伤,微微揪起衣襟,察觉到一股被撕扯的刺痛。
缓了缓神,宋湄将衣襟掀开。
夏衫单薄,宋湄在内里只穿了一层抹胸。
烫伤刚好在接近胸心的位置,巴掌大的皮肤被烫得红肿,热辣辣的疼。
门忽然被推开。
宋湄吓了一跳,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系衣带。
还未系好,就听到太子问:“发生何事了?”
他还准备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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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湄系着带子,背过身往里间走。一边催他:“没事!你不是有要事吗!怎么还不走?”
话说出口,宋湄就觉得糟糕。
她太着急了,这样的语气一听就有问题,她自己都能反应过来,更不要说能瞒过太子。
因为太过着急,系衣带的过程中,几次不小心按到了烫伤的那块肌肤。
宋湄嘶嘶吸气,连忙把衣服穿好。
外间好一阵没动静。
宋湄试探着掀开帘帐,正对上太子淡淡的眼神。
这时门被敲响,太子去门边接了什么人的东西,回来时手上握着一个药盒。
刚才他推门时,尽管宋湄躲得快,可还是被看见了。
太子撩袍坐在椅子上,看向宋湄:“过来。”
宋湄犹豫着不肯动:“我自己可以涂。”
太子已开始挽袖,接着掀开药盒的盖子,放到一旁案上。目光投视过来,轻飘飘的,却很有压迫感。
宋湄依旧挣扎:“让姚金娘帮我涂。”
太子:“今日姚金娘不当值。”
骗鬼呢,她刚才都看见了,刚才门外递药盒的就是姚金娘!
宋湄彻底藏在帘帐后。
“青云寺大门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关闭,而宋府到青云寺要行半个时辰有余。”
太子坐着不动。
宋湄听到他悠然开口:“你若再耽搁下去,本宫今日恐怕不必回寺里了。”
眼一闭,宋湄慢吞吞走出去。
太子一直看着她。
宋湄挪一步,试探着停下,还在看她。于是又挪一步,再挪一步。
直到离太子三步远的位置,宋湄无论如何都不肯动了。
空气凝滞片刻,太子忽然站起来,宋湄下意识后退。
然而太子个子高腿也长,一步跨她两步、甚至是三步的距离,老鹰捉小鸡一样捉住宋湄的胳膊。
太子将宋湄按到椅子上,与她面对面坐着:“本宫能吃了你不成?离那么远做什么?”
空气再度静默了一阵。
等不到伤者主动,太子直接伸手替宋湄解衣带,嗤笑道:“往日总是说一些无礼的话来呛本宫,也没见湄湄如此含蓄……”
太子掀开宋湄的衣襟,目光落在她莹白的肌肤上,话音渐低,不再说了。
顿了顿,他才拿起药盒,手指沾上白色的膏子,抹在宋湄的伤处。
蜻蜓点水似的清凉,可能是疼过劲儿了,宋湄还觉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