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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利落地答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果然如路怀勋所料,缓和的状态还没撑到天明,火就重新烧起来。

像是整个人落到火盆里,烫热的感觉淹没了所有的意识。

汗一层一层的,人跟水洗似的。一会儿又像冻进冰窖里,腿脚都冻僵了。

他烧的意识模糊,感觉到周围来来去去的人,都是他熟悉的队友,心便落了地。

是感染没法彻底解决,体温才总是反复。

打完退烧针压下去一阵,药劲过了又重新烧起来。

彭南一方面不敢给他用太多退烧针,一方面又不能放任他就这么烧下去,全靠多年的经验拿捏着分寸,祈祷时间过得再快些。

到了第二天傍晚,外面毫无挣扎地下起暴雨。

这在地处热带的亚加纳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然而对于路怀勋来说是雪上加霜。

工厂此前经历过内乱,四面的玻璃早就碎裂不知所踪,潮湿的空气混着雨点,被风吹进厂房,无处幸免。

路怀勋最后一次醒来已经过去八个小时,彭南也顾不上什么轮流照看避免试验组起疑的约定了,开始时时刻刻守着他。

不可避免偶尔有雨点打在他身上,酸涩地渗进伤口,他无意识地闷哼几声,却没有再醒的征兆,体温一路飙升。

彭南能做的都做了,到最后也只剩了句,“要看他的体质。”

试验组成员多多少少也意识到了问题。他们有好几天没见到路怀勋,雪鹰队员又个个愁眉苦脸的,很容易联想到结论。

江晚最先反应过来,她立刻召集所有成员开了个小会。无论路怀勋情况如何,他是为保护他们而伤,又为不致使她们恐慌而选择隐瞒,他们作为被保护者能做的不多,这种情况下,最基本的就是不添乱。

人人皆有心事地又熬过一天,彭南的心悬得更高。

路怀勋几天没吃饭,照理说不能再打退烧针,可持续高烧带来的伤害不可逆,他比谁都清楚。

正犹豫的时候,队内通讯麦响了。

“冯将的卫星电话,说有好消息,我接进来。”蒋启说着,把卫星电话共享到全队。

“他情况怎么样?”冯明磊沉声问道。

“不太好,昏睡了32小时,体温还是很高。”彭南自觉地接话,犹豫着,说,“后天的直升机,应该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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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明磊心沉了半截,没料到情况恶化会这么快。

“不用等后天了,两小时后会有货轮靠在你们所在的港口,把武器全都扔下,出示雪鹰的军牌上船。”冯明磊快速布置着细节,“货轮会把你们带到附近的邦交国,我们的飞机已经在那里等你们。”

孟旭先是一喜,又想到令路怀勋苦苦坚持至今的那番言论,忍不住问道,“那外交……”

冯明磊这些天几乎日夜不休,军委外交部来回地跑,直到今天争取到这样一个机会。

他从军四十年,顶着个将军的头衔,要护住自己的兵,天经地义。

“外交的问题我来解决。”冯明磊一想到自己最优秀的兵正半只脚迈进鬼门关,声音也不自觉凛冽起来,“军人为共和国冒着枪林弹雨浴血杀敌,共和国更不会放弃你们每一位战士。”

第20章

冯明磊安排的货轮如约停靠在港口,船上运的是同盟国支援亚加纳的军火。

孟旭带队扔下武器脱了迷彩,脸上抹着泥浆,混在上下搬运的人中间,靠着冯明磊安排的接应顺利上了船。

不管是试验组还是雪鹰,他们终究都身份特殊,为了避人眼目,他们被安排在底层船舱里的一个房间。

里面空荡荡的,只贴墙放了个箱子。

彭南把箱子打开,里面是各种药液血浆和输液器,能看出准备得十分仓促,种类杂乱没有规律,但对路怀勋目前的情况来说,已经是雪中送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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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雨林里出来以后,这还是江晚第一次见到路怀勋。

他身上盖着一件外衣躺在角落,脸色苍白得吓人,头发被汗水打湿,额头鼻尖也全是冷汗。因为伤口疼得厉害,他没办法完全平躺,只能蜷着身子半倚在墙壁上,深一下浅一下地喘着气。

船在海面上开得并不平稳,摇摇晃晃地总是会扯到他的伤口,他双眼紧闭,却仍然极力压抑着没让自己出声,只在呼吸的间隙,无意识地发出一两声极轻的闷哼。

密闭狭小的房间里,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在回忆印象里的路怀勋,那个总是会笑着说要相信他会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在亚加纳那样的绝境中,路怀勋的承诺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

试验组这么多人,他们果然带着绝密的实验数据从炮火连天的交战国全身而退,本是一个奇迹。

只是这奇迹原来是路怀勋用血肉之躯挡在炮火前换来的,这样的现实又让人觉得酸涩无比。

江晚看得眼眶湿润,不由地放轻了声音,问“你们队长,是什么伤?”

邵言稳了稳情绪,没有正面回答她,“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只要还没踏上祖国的土地,雪鹰的任务就没有完成。路怀勋强撑了这么久只为稳定军心,现在也没有打破的道理。

江晚明白他的意思,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示意助手把试验组随身带着的应急药物也全都送到彭南面前。

路怀勋输完血,补了袋营养液,彭南在旁边观察着情况,这才重新挂上消炎退烧的药。

彭南把盖在他身上的外衣掀开一角,看见他的手无意识地压在伤口旁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好受一些。

彭南想拉开他的手,刚一用劲,像是扯到什么地方,他身体猛地一挺,几秒钟之后瘫软下去,沉重地喘息着。

这么一折腾,他半倚在墙上的姿势有些僵硬,彭南担心他坐不住,想去扶他。

“别动我……”他没睁眼,冷汗从脸颊两侧流下来,人竟然生生疼醒了。

彭南吓得不敢再动他,“怎么样?”

路怀勋这一醒,各种感觉都成倍得放大,他没力气再说话,极轻地嗯了一声。

彭南等他稍微缓过来一些,才轻声说,“别压着伤口,给我看看。”

路怀勋皱着眉头,慢慢拿开了。

纱布已经湿透,几乎和血肉融为一体。彭南沉默着看了他一眼,路怀勋从他的沉默里明白过来,默默调整着呼吸,点了点头。

这下江晚也看清了那个恐怖的伤口,她不能想象,这个青年是如何硬撑下这几天的。

她不忍再看下去,转过身,听见身后极力忍痛的声音,一声声闷在嗓子里的喘息,捶打在她心里。

半晌,身后的声音猛然一松,像是暴风过后的急喘。

试验组里已经有人开始啜泣,江晚抹了抹眼角的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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