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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叠的痕迹。
他将脸埋进汤岁颈窝靠后一点的位置,呼吸拖得很长,像是要把汤岁的味道刻进肺叶里留下来。
纵使再迟钝,此刻的汤岁也意识到陈伯扬有点奇怪,费了好大力才从怀里挣脱出来,抬眼望着他的眼睛:“你怎么了?”
“没事。”陈伯扬眼底浮现出很浅的笑,“想多抱抱你,怕你一走就不回来了。”
临近机场,司机提醒了一句,汤岁才从恍然中清醒过来,有点不安地打开手机,陈伯扬十分钟前发来信息:好好休息,落地后再回复。
他想起在玄关时,陈伯扬说完那句话后迎来了自己长久的愣怔,好不容易打算开口安抚点什么,小杨接二连三地打电话过来提醒时间,陈伯扬低头吻了汤岁一下,让他路上小心。
汤岁整个行程都在胡思乱想,断断续续睡着醒来,抵达巴黎时已经快要凌晨,一行四人上了舞剧院负责来接应的轿车。
途中驶过塞纳河,游客不多,船上的灯极亮,对岸建筑的零星灯火被倒影在黑色水面上,波纹扯成细长的色块。
汤岁拿出手机拍了照片给陈伯扬发过去,主动报备:马上到酒店,这是我拍的塞纳河,很漂亮。
机翻一样的聊天,注视着这几句话以及因为罔顾角度而被大打折扣的景色,汤岁心里生出懊恼。
他能看出昨天陈伯扬是非常害怕再次分开的,大概率是因为几年前在机场时过于难堪,两个人都有所规避地不去讲,但并不代表这是种有效的解决方式。
汤岁觉得自己没有给足陈伯扬安全感,甚至有点冷漠,于是赶紧在聊天末尾加了个很可爱的表情包:【贴贴】
是两只毛茸茸的卡通小动物亲昵地蹭着脑袋,周围蹦跳着粉色爱心,连尾巴都晃得格外欢快。
办理好酒店入住,几人乘坐电梯上楼,十几个小时的行程让大家疲惫不堪,在走廊道别后便各自回去休息。
房间很大,是标准的行政套房,进门右手边是自带感应灯的衣帽间,往里是双排浴室,向前走一小段路才看见沙发和床,落地窗外是沉睡的巴黎。
整个空间充斥着静谧,颇具安全感。
汤岁将行李箱打开,收拾出两件衣服挂好,洗澡之前他下意识看了眼手机,陈伯扬五分钟前发来两条信息:
照片很好看。
你自己一间房吗?
汤岁觉得奇怪,回复道:不然呢。
陈伯扬:还以为你要和那个姓杨的助理一起住。
陈伯扬:【死亡凝视.jpg】
汤岁感到一阵无言,但依旧秉持着异地必须对陈伯扬时刻保持关怀的态度:不会,每次出差我都自己住,不习惯和别人一间房。
陈伯扬及时给予夸赞:这个习惯挺好,方便打电话吗?
汤岁:我要去洗澡了。
陈伯扬:又不是用嘴洗【暗中观察.jpg】
汤岁只好拿着手机进浴室,没想到对方忽然弹了视频电话过来,他衣服已经脱掉一半,颇有些狼狈,赶紧手忙脚乱地点拒绝。
对面这才转换成语音通话,刚接听,陈伯扬语气淡淡地解释:“刚刚点错了,不是故意给你打视频的。”又说,“没想到你会挂我电话。”
汤岁及时承认错误并且老实地道了歉,把手机放到一旁不会被淋湿的位置,开始调水温,问道:
“现在打电话会不会影响你休息?”
“不会。”陈伯扬说,“才六点多,我还没起床。”
“醒这么早,困的话你再睡会。”
“可是我想和你聊天。”陈伯扬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其实整个洗澡过程两人基本没说几句话,一直到他洗完,陈伯扬终于开口问道:“每年有几场大型演出的话会不会很累?”
汤岁边擦头发边解释:“有一点,不过这些是纯商业演出,筹费很高。”
他如今看起来完全不像缺钱的样子,陈伯扬半开玩笑说:“好吧,是打算赚钱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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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岁也跟着很轻地笑了一下,但不是视频,对面的陈伯扬看不到。他解释:“我两年前参加公益活动讲座的时候,认识了一些家里情况不太好的舞蹈学生,我和同事联系了舞剧院,通过关系把他们安排到当地文联的扶持计划里,从那个时候起,我每场演出的钱都会作为隐形资助发放到扶持专项基金。”
国内又开始下雨,陈伯扬靠在汤岁的床上安静听着,好半晌才喊他的名字:“阿岁。”
“嗯?”
“我觉得你像天使一样。”陈伯扬轻声说。
汤岁顿了顿,把窗帘关好后也躺下,不太自然地接受了夸奖:“其实那些小孩都挺有天赋的,有几个现在已经推荐去参加公益演出了,可以靠自己领津贴,大家都很好。”
“你最好。”陈伯扬的声音隔着电话清晰地灌入耳朵。
汤岁忽然感觉被子很暖和,他洗过澡,皮肤和床单面料贴在一起产生出干净清爽的舒适感。
他不自觉放软了声音,握着手机闭上眼睛喃喃道:“那好吧。”尾音拖得很长,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边缘,一句藏在心底许多天的话突然溜了出来:
“陈伯扬,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和好呢。”
人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是可以随口说出任何话的,此时汤岁就是这种情况。
这句话一落地,让本来昏昏欲睡的二人都清醒过来。
气氛有些古怪地沉默了一阵。
汤岁所有的睡意都被驱走,心脏因紧张和懊恼开始砰砰大跳,他简直想给自己脑袋来一锤,为什么总是讲这些令人尴尬又难堪的话。
过了片刻,似乎听到陈伯扬轻笑一声,开始考他:“你觉得我不跟你和好是因为什么?”
汤岁蜷在被子里的身体僵住,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或许是对他冷淡的沉默感到格外不满意,陈伯扬继续怂恿:“该不会没有认真思考过吧。”
“有,当然有。”汤岁从床上坐起,他认为这个严肃的话题不应该躺着说,起码需要正式一点,“我……我之前想过。”
“想过什么?”陈伯扬的声音像一把钩子,不轻不重地勾住汤岁的脖颈,让他心甘情愿把所有心思都摊开来讲。
“想过很多。”汤岁断断续续解释,“最想和你谈的是之前分开的事,其实今年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都很愧疚,以为再也没机会和你认真道歉了。”
他掌心渗出薄汗,手指无意识捏紧被子,说话时的呼吸比平时快了些,像是很急,但偏偏又难以启齿。
“当时签约机构的事和我妈有关,是……为了给她还钱,随便反悔的话要赔很多违约金,但那时候我年纪比较小,能找到最合适的方法就是分开,因为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对不起,真的没有看轻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