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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很累很累的样子:“算了,反正又治不好,还不如多躺会。”
汤岁沉默着把床头调高一点,让蓝美仪半靠在枕头上,打开对面的电视。
黄金档的热播剧有很多,年轻时的蓝美仪最喜欢,汤岁拿遥控器换台,正好换到一场舞蹈比赛复播,她让他停下,目不转睛开始看。
液晶屏上,一个穿着短款立领衫的小男孩正翩翩起舞,病房里很安静,唯有电视里的丝竹声和输液器规律的滴答。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等节目播完中途穿插广告时,汤岁转头刚要说话,却发现蓝美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过去。他将音量调低,屏幕忽明忽暗映出蓝美仪枯瘦的面容,走廊的灯光从门上的小窗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亮线。
汤岁看了她片刻,起身关掉电视,叫来护工然后出了住院部。
白天刚下过雨,夜空漆黑,没有月亮,街边的路灯泛着冷光,斜斜切进夜色里。
车停在医院大门右侧不怎么显眼的位置,陈伯扬站在旁边打电话,穿着很显年轻的外套长裤,身形挺拔,总让人感觉冷空气将他的脸部线条衬得更完美了。
汤岁走到距离车四五米的时候,陈伯扬伸出手,于是汤岁默不作声将手放进他掌心,对方握住稍一用力,汤岁就自然而然跌进他怀里紧紧挨着。
夜风潮湿,但陈伯扬身边却很温暖,这一刻的等待出奇地令人安心。
工作中的陈伯扬无疑是陌生而颇具魅力的,汤岁以前没机会见,所以很珍惜地望着冷冷的夜空和路灯、行人,认真听完一通电话。
挂断后,汤岁歪过头问:“你是不是很忙?”
“没有。”陈伯扬很轻地笑了一笑,“打算趁着新品上市办个香水展,策划在选场地。”
汤岁注视着他的眼睛,不多时又移开目光,低声询问:“你的香水展需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才可以参加呢。”
他的鼻尖被风吹得微微泛红,颜色快要接近眼下那颗痣,陈伯扬垂眸看了片刻,回答:
“不同条件对应的开放区域不一样。如果是普通观众,提前在官网预购门票就可以,如果是行业专业人士,那就要提供相关的资格证书。品牌邀请的嘉宾一般要接受粉丝量和内容质量的考察,还有部分展会区域会对消费额设门槛。”
他语气平稳,透着公事公办且不愿放水的态度。
汤岁有点失落,声音又低了一个度:“那......我呢。”
陈伯扬似乎是比较意外的模样:“你想参加吗?”
汤岁确保自己绝不会在他的香水展上闹事,于是点点头:“嗯,想。”
“如果是你的话——”陈伯扬像故意拖长时间,又像在认真思考。
但无论出于哪种原因,都将汤岁的心脏吊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悬在喉咙与胸腔之间不上不下。
陈伯扬俯身靠近和他对视,轻笑了笑,“如果你愿意作为家属参加,那就不需要具备条件。”
这句话从耳朵进入大脑完成消化用了整整两分钟,冷风太足了,吹得汤岁吸了下鼻子,看起来笨拙又朴实,但口吻却认真非常:“嗯,谢谢你给我放水。”
陈伯扬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不安好心地逗他:“不客气,亲一下就行了。”
闻言,汤岁环顾四周,有点冷淡地开口:“有事我们去车里谈。”
“我忘了。”陈伯扬嘴角挂着笑意,“你被拍到的话会上新闻吗?”
“不会,我又不是明星。”汤岁微微蹙眉,一副不太在乎公关团队的模样,他只是单纯不习惯在公共场合做这种很亲密的私事而已。
相较于表达开心,陈伯扬对汤岁现在这幅样子更感兴趣,像生气,又像撒娇和不满,唇角比平时抿起的弧度要明显一点,瞳孔里透出的情绪也更饱满些。
他弯起手指蹭了下汤岁冰凉的鼻尖,打开车门,说:“汤老师,别生气,我给你道歉。”
果然,意料之中地,汤岁看起来更不高兴了,兀自钻进副驾驶没有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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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两章捏,明天休休!
第55章
下班之前,汤岁收到工作室发来的通告,是提前两个月就报批院团的国外剧院邀请演出,由于是纯商业性质,碍于体制身份需要签订短期外派协议,以文化交流的名义申请出境,导致当时工作室的伙伴们忙了好一阵才敲定下来。
汤岁点开档期表查看,然后和艺术中心负责人简单说明情况后暂时退出宣传片指导工作,承诺演出归来后重新返岗。
演出地点位于巴黎,他要提前两天飞过去争取尽早试场地和调整彩排,一同前往的除了助理还有工作室其他几位伙伴。
回家后汤岁开始收拾行李,陈伯扬站在一旁,像个外来人员一样沉默地看着他往拉杆箱里装衣服和日常用品。
“要去几天。”陈伯扬问,“是在故意躲我吗?”
“不是的。”汤岁摸摸他的手臂,安抚道,“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而已,每年都会有几场大型演出,这也是提前定好的。”
陈伯扬不说话,神色木然冷淡,却能让人从中意外地发现些许难过。
汤岁只好扶着他的手臂凑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有点不太自然但认真地解释:“我大概要一周才能回来,家里钥匙留给你,等下再帮你录个指纹锁。”
“我不会做饭。”陈伯扬又在找事。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这个,汤岁略微张开嘴巴傻傻地“啊”了一声,想来自己做的水煮菜确实要更健康点,于是试图给出对策:“没关系,可以叫餐或者出去吃,先……先委屈你一下。”
陈伯扬没那么容易被哄好,但时间紧迫,汤岁装了几件衣服,将证件检查齐全后扣上拉杆箱。
其实在陈伯扬出现之前他是随时准备出发的,这些年汤岁也去过不少城市线下演出,只要接了通告都会认真对待,唯独这次临出门前磨磨蹭蹭安抚了陈伯扬好久。
陈伯扬没有表现得过分夸张,甚至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嘴唇微抿着,既不紧绷也不放松,汤岁走到哪儿,那双平静且不舍的目光就跟到哪里,像看一片空气。
出门前,汤岁把拉杆箱推到玄关处,齿轮在光滑的地板上转了一圈,发出很轻的咕噜声,陈伯扬被吸去注意力,眼神有点怔惘地看着拉杆箱。
汤岁没察觉到这点反常,环住陈伯扬的腰,两人身体贴成很亲密的样子,就连衣服都透着同一种洗衣液香味。
汤岁仰起脸在陈伯扬唇上迅速贴了一下,小声安慰道:“没关系,等几天后演出结束我会立马回来的。”
陈伯扬没说话,而是更用力地把他抱在怀里,环在汤岁腰后的手臂收得很紧,衣服在指缝间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