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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表示拒绝。

席清沉默了一瞬:“何楠,你没必要为了我牺牲你自己的利益,我知道你的工作对你来说很重要。”

和他这个自由职业不一样,也和陆行舟这个当老板的不一样,何楠是标准的社畜,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进入公司,每一个项目都得他去努力争取。

他要付出的努力远比他们要多。

看着何楠默然而又不自然的神色,席清放软了声音:“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觉得我的状态还不错,心脏也没有再疼,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医院里还有护士、护工,你别太担心。”

何楠面色松动。

他有心想问两句什么,最终却咽下。

他和季夏私下的交情不错,季夏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公司这几年的八卦他都一清二楚,偶尔透露出来的一点消息足够他联想到很多东西。

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出陆行舟和席清的关系。

更何况在他面前,他们从没有隐藏的意思。

何楠其实攒了一些问题想问,但最终也没有问出口,这时候提这种话只会给席清徒增烦恼,也会刺激到他的情绪。

他适当转移了话题:“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睡得太久,席清还真饿了,肚子里空荡荡的。

他不想进去躺床上,就坐在病房门口。

看了一会儿他才发觉自己住的顶楼VIP病房,这一层的人都很少,只有偶尔路过的家属和病人。

不过两分钟,何楠就回来了。

席清意外:“这么快。”

他敏锐察觉到何楠脸色不大好看:“怎么了?”

何楠勉强笑笑:“没事,这边的VIP病房有提供餐食,我去给你拿了一份,走,进门吃饭。”

他提了好大一个盒子,坐下来以后给席清打开。

席清吃了一口就停住了。

不像是医院自带的,反而吃起来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不是医院食堂那种大锅饭的味道,粥熬得火候恰到好处,米粒软糯开花,带着一种独特的米香,应该是小火熬煮了很久。

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但或许是因为刚睡醒,或者潜意识里在抗拒,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吃过了。

然而这熟悉的味道确实勾起了他的食欲,也暂时压下了心头的疑虑,他没再多问,安静吃了起来。

味道很好,很合胃口,只是吃着吃着,心头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始终萦绕不去,让他有些食不知味。

何楠坐在旁边看着他吃,眼神复杂,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吃完饭,又有几个医生来给他做检查,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心内科的专家徐主任:“各项指标基本稳定了,胸痛也消失,恢复得还算不错,你这身体底子还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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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看着报告,语气温和:“应激性心肌病最重要的就是避免情绪剧烈波动,好好休养,按道理,你这种情况观察一晚,今天就可以考虑出院了。”

席清心中一松,正要开口。

“不过。”徐主任话锋一转,“考虑到你昨晚才入院,而且情绪诱因比较特殊,我建议再留院观察24小时,做一些适当的心理疏导。”

席清看向何楠。

他没有打算做心理疏导。

何楠却避开了他的视线:“医生说得对,安全起见,再观察一天吧?”

席清没再坚持:“好,听医生的。”

送走医生,等待心理医生过来的时候,他再次看向何楠,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何楠,我真的没事了,你在这里守着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出院我自己可以的,不用特意来接我,你的工作要紧。”

何楠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好。”他声音干涩沙哑,低下头,避开了席清的目光,“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病房们轻轻关上。

席清独自坐在病房沙发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轻微的嗡鸣和他自己的呼吸声。

一墙之隔。

陆行舟领着江奇站在那里。

他本来是坐在病房外面的,听见席清起来的动静以后才离开,这会儿又回到了门前。

他问匆忙赶来的心理医生:“他现在这个情况能做心理疏导吗?会不会情绪激动又引发心疾?”

心理医生瞅他一眼:“只要方式得当,避免直接触及敏感核心,进行初步的评估和建立信任关系的疏导是可行的,并且有助于了解他当下的心理状态,这种初步接触本身通常不会引起剧烈的情绪波动。”

“第一次会面我们主要是倾听和建立基础认知,不会进行深度挖掘或者强行干预。”他解释,“应激性心肌病患者更需要的是情绪上的稳定出口以及安全感,适度的心理支持反而有益。”

听到“通常不会”、“建立基础认知”,陆行舟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松弛了一些。

同时,他也有点恍惚。

以前的席清面对他的时候总是热情又黏人,面对他有无数的笑脸,只有偶尔情绪低落,但他一哄就好,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他忽然多愁善感,从来没有联想到生病上面。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伤口。

还没来得及开口让心理医生进去给席清治疗,对方先开口了。

这位姓李的医生瞥了一眼他的伤口和脸色,神情认真:“我建议你也挂个我的号看看。”

第28章

陆行舟:“……”

他无语地看了一眼李医生:“别开玩笑了。”

李医生耸耸肩,没反驳他的话,转身推门进了病房。

陆行舟没有离开,他站在病房门口,重新将目光投向病房中。

门开了一条小缝,他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情形。

席清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直,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和戒备。

实际上,席清有些紧张。

他从来没有看过心理医生,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他只是偶尔、很偶尔的时候会有些突如其来的不高兴,但这些负面情绪大部分的时候他都能消化掉,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变成外向的脾气。

即便外向,他也不会朝着别人发。

李医生在他对面坐下,表情温和做了个自我介绍,又和他简单聊了两句:“你可以不把我当医生,就当我是朋友,我们只是聊聊天,你今天的心情怎么样?”

病房里细细絮絮的说话声传出来,陆行舟的目光都放在了席清身上。

大部分时候都是李医生在问,席清只是偶尔点一下头,大部分时间他都沉默着,眼神低垂,落在自己的手上或者地板上,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几乎不主动开口。

他的侧脸线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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