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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楠连连点头,准备去办住院手续。

席清要在心内科监护病房观察两天,等病情稳定以后再转普通病房。

何楠才拿着单据出门,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

他抬头望去,瞳孔猛地一缩。

陆行舟和江奇迎面走来,身边跟着两个年纪颇大的医生。

陆行舟没有说话,江奇径直走到何楠面前,语气冷淡:“席先生的情况陆总已经知道了,陆总要求立刻为席先生安排最好的病房,配备24小时特护。”

他让出身后的位置,将医生露出来:“这位是心内科的专家,另一位是心理科的专家,席先生的病情由他们看顾最好。”

何楠认出来了。

旁边墙上还贴着这两位专家的照片,荣誉长得吓人。

但……

何楠沉着脸:“不行。”

他拦在门口:“医生说了,他不能再受到强烈的情绪刺激,他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平静和安全的环境。”

他的目光看向陆行舟:“他不会想和你有任何的接触的。”

陆行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从出现起就笼罩着一层寒霜,他额角的碎发凌乱,脸上清晰的泛红指印还没消退,他就顶着这张脸一路从医院大门走了进来。

江奇眉头微皱:“陆总只是希望能够确保席先生得到最好的治疗,这是出于关心。”

“关心?”何楠几乎要冷笑出声,“你关心的方式就是把人逼到心脏病发作吗?陆总?”

他昂着头:“席清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他一字一顿:“而且,陆总,您和席清非亲非故,没有这个资格见他。”

“非亲非故”四个字如同点燃火药桶的最后一点火星。

陆行舟的胸腔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户口凝结的伤口瞬间崩裂,手背被渗出的鲜血染红。

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何楠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非亲非故?”他盯着何楠,那眼神居高临下,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何楠,你再说一遍?”

何楠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但他还是说:“我说,席清的事情轮不到你管,请你马上离开。”

陆行舟气笑了。

他冷着脸:“轮不到我管难道轮得到你管?何楠,公司每年都体检,我没记错的话,心理检查也是体检的一部分吧?”

他话里的隐喻显而易见。

何楠愣住了。

第27章

陆行舟到底还是顾忌医生说的“绝对不能再受刺激”的警告,没有亲自踏入那件病房。

他让人给席清转了VIP病房,又让两个医生进去查看他的情况。

自己隔着玻璃墙沉默地看着他。

席清躺在病床上,因为不需要佩戴任何医疗器械,他又陷入沉睡,自然而然地就将病床当成了自己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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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蜷着身体,像一颗被遗忘在角落的种子,努力把自己缩在被子里,被子拉得很高,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柔软的发旋和几缕散落在枕头边的碎发。

席清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显得异常单薄脆弱。

陆行舟看着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个姿势,他太熟悉了。

刚和席清在一起同居那会儿,他就发现了席清这个令人头疼的睡觉习惯。无论床有多宽、被子有多大,席清总喜欢把自己蜷缩在床的一角,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像个缺乏安全感的蚕宝宝,只吝啬地留出一点点呼吸的空间。

陆行舟起初觉得好笑,后来便是担忧,怕他把自己闷坏、怕他睡姿不好影响骨骼,为此,他没少“纠正”席清的睡姿。

他强硬地把蜷缩的人从角落里捞出来,圈进自己怀里,用体温和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对方舒展身体。

席清最初会像受惊的小动物般僵硬,在他怀里挣扎扭动,嘴里无意识地嘟囔着热、不舒服。

但陆行舟有的是耐心和手段。

他用温热的掌心一下下抚平席清紧绷的背脊,或者用一个深长的吻堵住他所有的抗议,直到他僵硬的身体慢慢软化、放松,最终习惯性地依偎过来,寻找最舒适的姿势,将脸颊贴在他的颈窝或是胸膛。

在陆行舟长久而强势的“纠正”下,他不再固执地把自己卷成一颗卷心菜,而是学会了在睡梦中转身,习惯性地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或是将腿搭在他的身上,像是一株寻求支撑的藤蔓,紧紧地缠绕着他。

三年后,他又变回了这个姿势。

陆行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对席清有些不满,不满他离开自己的这三年没有照顾好自己,又变成了从前的状态。

他还是那个需要蜷缩起来才能入睡的、没有安全感的席清,他并没有像曾经依赖自己一样依赖何楠。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何楠在他眼里,显然不是个合格的男友,他什么也看不见,任由席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隐约生出些愤怒。

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做,或者说……他没有改变席清的能力?

陆行舟注视着玻璃墙内那团小小的隆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虎口的伤痕,眼神晦暗不明。

他沉默地站在那里。

*

席清睡了很久,他这几天精神过于疲惫空虚,所以睡眠显得格外的长,足足睡够了十四个小时才醒过来,要不是机械检测他没有问题,护士都会吓一跳。

睁开眼的时候,头顶是陌生的米白色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味道,他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身上盖着松软的羽绒被,室内开了空调,他呆呆地躺了一会儿,才看出来自己在医院。

环顾四周,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仪器的指示灯在安静地闪烁,他掀开被子下床,起身打开房门。

何楠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发呆。

他大约是回去换过一次衣服,身上穿的已经不是原来去水上乐园的那一件。

“何楠。”

席清唤了他一声。

何楠匆忙回头,眼神迸出惊喜:“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心脏还疼吗?”

“嗯,醒了。”席清点点头,感觉除了身体有些乏力,胸口那令人窒息的闷痛确实消失了,“你今天没去上班?”

何楠小声说:“我请了假。”

陆行舟给他批了一周的假期。

席清蹙眉:“你的项目不是很重要?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这个季度很关键,没必要请假陪我,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他说得很诚恳,这三年的独立生活,让他早已经习惯了独自面对生活里所有的突发事件,一个人看医生的情况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

何楠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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