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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今日就打着算盘搞诸侯国来呢。
霍彦冲他讨好一笑,晃了晃手里白花花的算盘珠子。
搞他们嘛,义父。
桑弘羊笑起来,他也很不爽那些诸侯王呢。
午时三刻,铜龟吐出的计时水雾漫过殿阶。霍彦被挤到离主案最远的青玉席。他浑不在意盘腿坐在堆积如山的《平准书》简册上,将算盘打得噼啪响。他故意用南海珍珠做算珠,每当有人开口反对,就拨出一串刺耳鸣响。
“列侯私铸盐铁,岁入不过三成...”嘈杂声中,少年嗓音清亮,“诸君,正月快到了,陛下要召诸侯进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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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殿死寂。他施施然走到殿心,玄色深衣下摆扫过散落的算筹和算盘,“以上林苑白鹿之皮,缘以银丝,缀以翠羽,值四十万钱。”突然抖开改良过的皮币样品,惊起一片抽气声。
“诸侯王朝觐见需此币。”霍彦指尖抚过皮币暗纹,笑容柔和,"现在就发令予诸侯王,自可解我等燃眉之急。”
说完他故意停顿着看向郑当时,后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点了点头。
桑弘羊听得认真,觉得自己大儿聪明得不行,霍彦又笑,“小子建议再加荐璧税,按玉璧品级交税,以次充好者再交一倍钱。”
众人唱了声彩,心照不宣的想起毒计来。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用上林苑的白鹿皮做"土豪金VIP卡。]
[镶银边、插鸟毛强行定价40万。 ]
[强迫诸侯王必须买这张"皮卡"才能来长安送礼 ]
[还交税,你把他们往死里整啊。]
[其实这些贵族真的是被阿言支配了一辈子,一年四季的昂贵丹药,化妆品,酒,黑市,玻璃,茶,阿言拿他们的钱养了几百个厂,十几万人,淮南那片地界,阿言的账本就有一车……]
[阿言现在要用他们养军队。]
……
当众人把一条条毒计合并被郑当时交给刘彻时,刘彻看完忍不住笑出声,“可。”
郑当时走后,他才微眯着眼睛,“阿言呢?让他过来。”
日昳时分,霍彦手欠地拆了连枝灯上的朱雀铜首,蘸着墨汁在殿柱写改良算式。然后被羽林卫请进了宣室殿。他斜倚着未央宫北阙的青铜承露盘,看夕阳将自己改良的皮币样品染成血色。冰凉触感贴着左手的旧疤。
他嚼着杏干轻笑,忽然将侍中印绶抛向空中又捏在手中,给旁边的侍监递了块杏干,“是陛下想我了吗?”
那侍监是熟人,是昔日霍彦从拐子手里救下孩子的舅舅,闻言就笑,细声细气地道,“陛下让小郎过去用膳呢。”
霍彦点了点头,他忽然想起今晨给众人写的算式——那些诸侯国盐铁收益的数目,其实多算了一个零。
“怪不得义父这般看我...”少年侍中哼着小调转身,荷包的玉坠子在腰间撞出清脆的声响,“那他们自认倒霉好了。”
“姨父,你想我了吗?”
他兴冲冲地过来。
然后被拉着拜神。
春雨在子夜时分转为冰霰,刘彻跪坐在一座太一神像①前,十二盏雁鱼灯将他的影子钉在绘有云中君的壁画上,他还看见了一座小蚩尤神像②,刘彻求完这个求那个,旁边还有个霍去病。
“神明在上,保佑仲卿。”
“保佑舅舅。”
霍彦果断往那太一神面前跪了。
“诸神在上,保佑舅舅,有用塑金身。”
刘彻:“对,塑个大的。”
霍去病:“不灵,砸了!”
在担忧和做事之间,三人选择拜神和暴力威胁。
然后刘彻将龟甲掷入火盆,青烟中浮现的裂纹竟是大凶之兆。
霍彦一惊,与霍去病,刘彻三人面面相觑后,异口同声道,“这个不准。”
刘彻又投了一个,还是大凶。
霍去病又道,“不准。”
霍彦抢过刘彻手中的龟甲,自己投,又是大凶,三人的表情一起变了。
“那个,这个神不灵,砸了,换一个。”
良久,刘彻道。
三人于是转投蚩尤,蚩尤很给力,给了霍去病个大吉,三人有致一同道,蚩尤是战神,打仗归蚩尤管,其他人都不灵。
三人做完每次卫青出征必做的拜神,才说起正事。
刘彻指着郑当时递的奏书,点了点霍彦的鼻子,霍彦撒娇卖萌,“姨父,平定诸侯国时,让阿兄去,行不行?”
刘彻点了头。
霍去病眼睛亮了,当场给了霍彦个熊抱,他一开心就会变成小时候的模样。
霍彦反抱着他,“你开心就好啦。”
[什么我都给你做好,你开心就好啦。]
诸侯王本是有骚动,这不纯坑人钱吗,刘彻疯了吗?
然后刘彻就在霍彦和霍去病发亮的眼神下,给了霍去病五百羽林骑,精锐都被卫青抽走了,只剩跟霍去病一样稍小的,他意思是让霍去病自己去耍,就当去溜达散心了。但与霍去病同龄的反而是霍去病带的最熟的。霍彦还免费提供了马具和军医,洒精,粮草都给他们备好了。于是一群半大少年,跟着他们老大,骑着高头大马,放浪的撒欢去了。然后的然后,霍去病跟土匪似的把那些离长安近的诸侯列王按地域远近全都暴打外加打劫了一通,他给自己手下分了东西,剩下的全扔给刘彻了,美其名曰上交战利品充盈国库,给刘彻哄得大儿不离口。
匈奴地界。
朔风裹挟着冰碴撕裂旌旗,汉军如离弦之箭刺入戈壁,每名士卒背负两囊马奶酒,腰间皮囊装满炒粟。卫青还不知道他外甥的壮举,他正手持羊皮舆图策马当先,化作指向匈奴王帐的利刃。铁骑昼夜疾驰,马蹄裹毡消音,在月晕之夜绕过匈奴斥候布防的鸣镝山。当右贤王搂着阏氏痛饮马奶酒时,汉军已如幽灵般出现在穹庐群外围——他们五日间横绝了六百里流沙!
子夜时分,卫青点燃火把,三万支松明同时爆燃,将匈奴营地照得亮如白昼。右贤王的金狼纛在火光中扭曲,汉军以武钢车结阵推进,弩手在车阵间隙轮番齐射。惊慌的匈奴武士不及披甲,便被连环马阵的铁索绞入车辕之下。
卫青亲率八百锐士直扑王帐,□□劈开三重牛皮帷幕,却见案几上温酒尚存,右贤王仅着单衣从帐后遁,可怜这位草原霸主连战靴都未及穿上。
黎明时分,卫青踏着凝结血冰的草地巡视战场。被焚毁的粮车在风中飘散着黍米焦香,二十万石匈奴存粮化作冲天烟柱。他拾起右贤王遗落的金狼头腰带,随手抛给掌旗官,“送去未央宫,就说——”
话音未落,东南方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却是李沮率战车兵团押送俘虏而至。一万五千匈奴降众被铁索串成长蛇,他们蹒跚的脚步在冻土上犁出深痕,恰似汉帝国版图向漠北延伸的轨迹。
此战俘获裨王十余人,牲畜百万计,彻底打废匈奴右部。
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