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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执剑指向他们。
身边是熟悉又陌生的哀嚎,血腥气在一瞬间弥漫了整个鼻腔,下一瞬,血腥气又被某种冰雪般凛冽的气息遮掩。
哀嚎声还在继续。
陆权夏听见有人在说:“白虎,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天帝只是让你封印他们,但是你这样……”
“算,算了,你们有空给,给他做一下疏导吧,感觉他,这样,迟早变,变,变……”
“变态。”
“哎,对,变态。”
那个和庄骁相似的男人转过身,周遭的场景震荡着恢复,雪山下埋了数不清的鸣蛇骨骇,甚至还有没成年的小鸣蛇,被折断了翅膀丢进山脉冰层之下,长长久久的封印起来。
“夏……”
“权……陆权夏!”
庄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陆权夏瞬间从怔愣中回过神,他看向庄骁的眼睛,心底突然升起股莫名的恐惧,他注意到庄骁抓着自己的胳膊,近乎是一瞬间就将胳膊抽了出来:“你干什么!”
“……你有病吗?”庄骁瞪圆了眼睛,“你刚要拔剑自尽,你问我干什么?!我和你打架我可真没想打死你,你别死我这儿碰瓷,再找陆朴怀来报仇啊!”
陆权夏这时才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隐隐传来刺痛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召出了自己的本命剑,那把剑刚才已经被庄骁打落,就落在不远处。
胸口一阵一阵发烫,陆权夏察觉不对,将剑召回,连声招呼都没打,急匆匆地走了,他御剑回道观,好几次连法力都无法运转,差点儿从剑上掉下来。
他看到的记忆是什么?
那座雪山下,为什么会埋那么多的鸣蛇?
鸣蛇是古时代的大妖,但早就因为惹恼了天帝被灭族,他怎么会……怎么会看到鸣蛇被灭族时候的记忆?
陆权夏落到山门外,陆朴怀就站在门边和一个白衣长衫的人聊着什么,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师兄,一口血直接喷在了石阶上,紧接着眼前一黑,彻底晕厥过去。
在这样混沌的黑暗中,他仿佛看见了一尊佛像。
佛像没有五官,光秃秃的脑袋最顶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个不起眼的洞,连最细的线香都插不进去,四周仿佛溢满了泥土的味道,有尘土把他的鼻孔堵满了,喉咙也堵得死死的,将他整个人埋在土地里。
佛像在一点点靠近他。
他伸出手。
……伸出手。
毛茸茸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睁开眼,最先印入眼底的是刺眼的阳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带到了床上躺下,窗户没关,阳光从外头斜斜地照进来,被窗沿框出个四四方方的亮格子。
陆权夏还有些晃神,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正摸在一块儿毛茸茸的银色毛皮上。
不对……
陆权夏收回手。
是庄骁。
他这样的动静倒是把庄骁弄醒了,小玩意儿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跳下床化了人型,双手叉腰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什么?”陆权夏没听明白,他脑子还有些发蒙,鸣蛇、雪山、佛像,这些东西堆积在他的脑子里,让他暂时无法思考。
“你昨天慌慌张张跑回道观,还没到门口就吐血晕倒了,”庄骁哼了声,坐在他床边,翘起二郎腿拿起桌上不知道是什么的果子就开始啃,“还好我跟着你,把你背回来,你还不快谢谢我?我可是罕见的大善人!你每次见我就打我,我还救你,别人可没这么好的心……”
“……”陆权夏没说话,房门被推开,陆朴怀一脸好笑地走进来,关上房门:“你确定你不是因为我在,所以才把他背回来的?”
“哎呀,”庄骁也笑,“别拆人台嘛。”
陆朴怀把庄骁往旁边推了推,抓过陆权夏的手替他把脉:“还行,只是心绪乱了,内力乱窜伤了身,歇息半个月不要练功就能好,你昨日见了什么,怎么跟撞鬼似的就跑回来了?”
陆权夏张了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陆朴怀又叹了口气:“算了……哎,庄骁,去帮我把药拿来。”
“哦。”庄骁吸吸鼻子,咬着果子出了门,陆权夏刚听见他脚步声走远,紧接着脚步声又急促地跑了回来,屋里两人还没看清是什么情况,一团银灰色的团子就钻上了床,躲进了被子里。
“哎!”陆权夏被吓了一跳,“庄——”
话没说完,庄骁骤然又变成人型,从被子里扑出来捂住陆权夏的嘴:“别叫我名字!”
说着,他另一只手伸出去迅速扯开床头的帘子,沙帐落下,把他们俩外界隔绝开。
“……大师兄,”陆朴怀的声音从靠近门的方向传来,“你出关了?”
“嗯,”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刚看见有只灰色的小猫……”
“看错了吧,”陆朴怀说,“我们这儿哪有小猫。”
“那大概是我看错了……”男人吸了口气,“我还去向师父复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命苦,”关门声响起,陆朴怀似乎是把那人送出了屋外,“正好我也要拿东西,与你同去……”
声音越来越远了。
陆权夏被十分用力地捂着鼻子和嘴,但头一次那么配合庄骁,跟被人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直到外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他才抬手将庄骁的手轻轻打开,犹豫了下,说:“庄骁,你为什么哭?”
第135章 骨
萧渡水现在的身体,换个衣服都费劲。
尘远把人抱到院子里,替他掖好毛毯之后又回屋收拾好那些换下来的衣服,准备拿去洗的时候,庄骁红着眼睛跑了进来,直冲进了屋子里,谁也没搭理。
他眼睛肿得厉害,显然大哭过的样子,尘远和萧渡水同时一愣,随即看向跟着进来的陆朴怀和陆权夏。
“我有没有说过,”尘远的脸色沉下来,“你们怎么打我不管,但不能真打出事儿。”
“哎,想什么呢,”陆朴怀走进屋,“不是权夏打的。”
“那是怎么了?”萧渡水强撑着坐了起来,拧着眉毛问,“出门的时候还好好儿的。”
“……他遇到他父亲了,”陆朴怀说完,看了看在场几个人的脸色,犹豫了下才继续讲,“我大师兄,就是他父亲。”
“之前大师兄一直闭关,所以庄骁去道观几次都没见过他,”陆朴怀说,“没想到这次刚出关就碰上……庄骁这孩子挺聪明的,一眼认出他父亲的同时变成了小猫,跑回屋里来躲着了。”
他变成了小猫,而非原型。
尘远形容不了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眉毛越拧越紧:“你知道这事儿么?他爹一直在你们道观这个事儿。”
陆朴怀张了张嘴,没吭声,尘远立刻了然,打了个响指,他们周遭瞬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