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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还需带头守着灵堂。

这一守,就再没合眼。

眼下的青黑在他生来白透的脸上格外明显,族中长辈都劝他小睡一会儿,他这才在灵堂最近的书阁内小睡。

意识回归,千头万绪已经涌上心头。

顾砚之计算着父亲回家的日期,想着葬礼的流程,惦念着祖母的身体。

撑着额头起身,他才觉得不对。

身边的花香过于浓烈,不似落花。

他扭头看去,与此同时,书阁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他父亲顾滔鸣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族内的长辈亲属。

而此时,他们的目光都是那般震惊。

顾砚之也看清了自己身旁,那里赫然躺着一个衣衫不整含羞带怯的丫鬟。

之后的事,顾砚之就像被抽离出身体,浮于半空,看了一出荒诞的戏剧。

在其他长辈族人还不知该如何定性此事时,他父亲一口咬死他在祖父丧葬时白日宣淫。

不听他的辩解,不听旁人进言。

他父亲的声音坚定如山,说一早就看出他是个不知廉耻,不孝不义,沉湎淫逸的奸孽小人。

一字一句,他父亲的判词下的毫不费力。

作为当朝宰相,文人之首,他的每一声都重如千斤,足够压垮顾砚之还未坚硬的脊梁。

顾滔鸣不是个浑人,相反,他向来最公正严明,识人如炬。

他做为顾砚之的生父,在人前这般用词,已经足够对顾砚之盖棺定论。

是也是,不是也是。

顾砚之看见本来还存疑的族老们,都开始用失望愤怒的目光看他。

他再也无从辩解。

毕竟没有哪个父亲,会这般诬陷诋毁自己的独子。

可是顾滔鸣为什么会呢。

顾砚之回看过去的二十年,出生后不久,他生母去世,父亲始终未再娶。

双亲只剩个父亲,而这父亲还是天下最有学识,最受学子敬仰之人,顾砚之毫不例外也无可避免的想要父亲的认可和爱。

但是没有。

父亲好像不喜欢他,这是顾砚之从小就知道的事。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调皮。

所以他开始听话懂礼,行止坐卧都有规有矩。

再后来,他以为是因自己学识不佳。

所以他开始勤学苦读,经论诗词,君子六艺,他无片刻松懈,麒麟才子之名也渐渐远扬。

京中世家,人人都说生子当如顾砚之,可他父亲还是不喜他。

最后,顾砚之只能以为父亲是怪自己的出生,害母亲殒了命。

毕竟天下人皆说父亲是少有的痴情种有情郎。

顾砚之自己也觉得自己有错,从出生起就是错,可他选择不了,也改变不了。

他只能更严格的要求自己,更努力的考取功名,盼的日后为国效力,也盼的将来同朝为官,他父亲终能正眼看他。

但顾砚之没想到,没等他下场科举,他父亲先欲斩了他的前途。

文人学子,一旦和那几个词挂了钩,还是出自当朝丞相,他的生父之口,他终其一生,休想再挺直脊梁。

从这一刻起,顾砚之明白了。

他父亲哪里是不喜欢他,他父亲是恨他啊,恨不得他跌落泥潭,粉身碎骨,再无生还可能。

顾砚之听见自己开口问道:“父亲,可是想要孩儿的命?”

他一双眸子怔怔的盯着顾滔鸣,不想错过他任何神情。

他知道顾滔鸣听得懂他的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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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父亲的,真想要儿子的命,拿去就是了,何必这样设计陷害。

顾滔鸣闻言,神情没什么波动,情绪也没什么起伏。

他只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如我是你,必不可能继续苟活于世,简直不堪为人。”

他顾砚之的命,他顾滔鸣真想要回去。

顾砚之听清了,在满屋的指责咒骂中,他抽出了案边的长剑,果断的横剑于颈前。

“父亲大人要我的命,我还你就是。”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抽动宝剑,引颈赴死。

第37章 世家公子和妖怪小姐2

喧闹的书阁一瞬间如死般寂静。

而何时慢,就是在这最后一刻抢过了身体的指挥权。

随着去势不减的长剑,她转了个优美的大圈,衣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她还微微扭腰弯胯,确保自己的姿势优美。

停下后,何时慢后知后觉的感觉不对。

她此刻,正身处众人之前。

并且,她这个身体……好像是个男性。

何时慢傻了。

意识空间里的顾砚之也傻了。

反应过来,他臊的头脸通红,意图争夺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他已决心要死,此番情景算什么?算他死也不得消停吗?

“别闹。”何时慢不理身体闹腾的男人,一瞬间接收了他的全部记忆。

再抬起头,她已经看起来和顾砚之平常无异。

和她相对而立的顾滔鸣在片刻的怔愣后,唇角嘲讽的勾起。

“如此贪生怕死,简直可笑,以后在外,你休要说是我顾滔鸣的儿子,休要说你是我顾家人。”

何时慢脑子里装着顾砚之前二十年的人生,她知道这样一句话,对于一个从小丧母,又盼着父亲认可的人来说,有多么锥心刺骨。

可她同时知道顾砚之死后的情形。

也明白顾滔鸣,根本就不配为父,不配为夫,不配为人。

“儿子只是突然想起,我这一身血肉不止来源于父亲,还有我的母亲,不知母亲咽气前可有交代,让父亲务必逼死我,替她报仇?”

“大胆!你怎敢在此时提起知云!”

“为何不敢,父亲是心虚吗?”

何时慢一步不让,回身从榻上把已经傻了眼的丫鬟扯到地上。

“父亲如真要定我的罪,还请证据确凿,这丫鬟是不是刚经历了情事一验就知,父亲为何却直接下结论?骂我不堪为人?”

“难道父亲在朝堂之上,也是如此武断,如此妄为吗?!”

“你放肆!”

顾滔鸣被气的连连咳嗽,看顾砚之的目光更似仇人对头。

仿佛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何时慢忽略心脏上密密麻麻的针刺疼痛,撩起长袍双膝跪地。

但她跪的不是顾滔鸣,而是其他族老。

“今日众位长辈都在,还请诸位还我清白,请个嬷嬷来验一下这丫鬟。”

族中长辈们左看右看,有些犹豫推辞。

顾滔鸣他们开罪不起,顾砚之虽有麒麟才子之名,却还未长成,真折在半路上,也和他们没关系。

更何况顾滔鸣做为家主,如果真没有了血脉,对他们这些旁支来说,反而是天大的好处。

顾滔鸣只有这一个儿子,可他们这些旁支子孙后代可多着呢。

不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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