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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死的吧?”

江曜轻轻应声。

可是即便苏家明晓苏氏之死的真相,仍旧不肯放过大皇子江承运。

早朝时,江曜已上呈天听,禀明苏氏未曾他人手杀害,但苏大人第一时便出

列,痛斥江曜胡言乱语。

这事足闹了好几日,还未平息。

每日江曜归府,姬时语便会见他一张冷面,眉宇凝着霜结,同她细说这一日又闹出什么档子。

江曜是冷言直骂大理寺少卿苏大人:“愚蠢。”

姬时语却道:“会不会苏家人并非是为了替大皇子妃讨回公道?”

“他们本就是将苏氏视作一把刀。”

江曜毫不避讳,他与江承德暗地追查,大理寺少卿苏大人,是与安国公柳大人走的很近。

他道:“苏家怕已是三皇子的走狗。”

姬时语拧眉道:“他们为的是将大皇子彻底拉下台?”

“应是的。”

“两党争斗愈发焦灼,我们该怎么办?”

“二皇子还在周旋,不会让江承北斗垮江承运的。”

“我担心的便是这,二殿下的身子……又能撑多久呢。”

姬时语眼中含着担忧之色,“我们与江承运、江承北互为仇视,他们之中任何一人一旦荣登大宝,楚王府都将迎来灭顶之灾。”

“我不会让这事成真的。”

江曜明白她意,只是低声安抚她,“静观其变吧,安心。”

夫妻二人交心之后,姬时语便心中有底,烦懑之意已去大半。

日子还是如寻常的过,一晃天边便下起霜絮。

是步入十二月的冬日。

这一日,灵犀与巧儿忙着将楚王府购置的新衣抬来寻阳院,萍亭与萍柳则在整理姬时语带入府的冬衣。

“新衣怎也有这样之多?”

姬时语笑望几人忙碌,忙不迭道:“我这府门大步不迈出一步的,哪来功夫日日穿。”

灵犀笑道:“这衣裳啊赶多不赶少,王妃娘娘自然要多备些。”

可巧的是,萍柳匆匆从外得了信归来,“王妃,管家捎来请帖,是给您的。”

姬时语定睛一瞧。

竟是安国公府柳家下的请帖,邀姬时语过府赏梅参宴。

姬时语与江曜说起这事时,笑成一团。

“我还说成亲后大门一步不迈呢,这便有人巴不得我出府啊。”

“阿锁要去安国公府吗?”

“去,我自然要去,还要漂漂亮亮的去。”

姬时语可没忘记安国公府给江曜的下马威,她心眼极小,欺负她在乎之人,这等仇她能记一辈子。

因此,姬时语攀着江曜的手臂,嫣然笑道:“在王府睡得多,骨头都软了,我也该出府去和她们碰碰面啊。”

江曜瞧她兴致极高,便不想扫兴,应了她好。

安国公府的梅花宴设在十二月十二,当日一早,江曜便亲自将姬时语送去安国公府门前。

巳时一刻,姬时语在这时,来到安国公府的红梅轩。

安国公夫人白氏正与其女柳眉,说着亲切话,院外下人喊了声。

“楚王妃驾到——”

众人瞩目而望。

是十分好奇才大婚的楚王妃姬时语,嫁给谣传之中脾性暴虐的楚小王爷,婚后究竟过着何样的日子。

姬时语今日一袭银雪狐毛大裘,娇俏玉色的脸蛋因毛边衬得柔软。

裘衣之下是织金锦缎石榴裙,配上喜鹊登梅金簪,明艳无边。

梅花枝头,浅浅探入宅院,窥视几许,梅雪争春,两两无一肯认输。

墙角那一株近靠于她的红梅,竟也被她如花容颜赛了下去。

楚王妃脸色红润,娇容姝丽,哪儿有半点她们所以为吃苦隐忍的模样。

有人狐疑,楚王妃嫁入楚王府莫非真过上了不得了的好日子?

在场之中还无人身份高于姬时语,因而白氏与三皇子妃柳眉,不得不起身迎她上座。

“都说楚王妃成亲后足不出户的。”

柳眉笑道:“今日你能来安国公府,是让整府蓬荜生辉啊。”

“我身子畏寒,王爷体恤我,便叮嘱我留府养身子。”

姬时语听不出她讥嘲,她手捧暖炉,反点头莞尔:“不过安国公府的梅花值得一见,让人赏心悦目。”

柳眉像吃了憋,她也不知姬时语是故意还是无心,说何话便都能扯上江曜。

就像是姬时语心中门清,江曜乃是安国公府与她的一根刺!

“楚王妃身子弱可不好啊,像我们眉儿,身子康健,才可为皇家早早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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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还在思忖,白氏便先牵住柳眉的手,喜笑颜开。

姬时语愕然问:“三皇子妃这是?”

鹅蛋脸的小姑娘满目吃惊,柳眉好似为她的神情而一刹得意起来。

柳眉笑回:“我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天呐!”

姬时语纯真的目光十分真切,她笑容亲和,“那真是恭贺三皇子妃。”

“楚王妃也是该好好养身子的,王府仅有你这么一位王妃,楚小王爷连个妾侍也未纳一个。”

白氏说的不怀好意:“可不能让王府这一脉断在王妃身上啊,再不济,你身为王妃做主收几个人在后院也是当得。”

“安国公夫人言之有理,只可惜啊,我为王爷纳再多的美人,那也只是红颜枯骨罢了。”

偏姬时语压根不接她话茬。

她笑时脸蛋雪白,娇柔的很,但说出口的话,比冬日寒冰还要冷。

“王爷不喜欢的人,便会砍头放血,国公夫人是想见我们楚王府血流成河吗?”

小姑娘轻笑着说了一句令人发怵的话。

在场众人被吓唬的不轻,连白氏与柳眉的脸亦是生了白。

姬时语看众人脸色不禁捂嘴生笑。

她终于懂得为何江曜总喜欢威吓人,这种故意放狠话,令外人不知所以的感觉,霎时好极了。

她是被江曜给教坏的。

可这也没法子,谁让安国公府的人非要上赶着给她扇巴掌呢?

她最不喜旁人讨人嫌,惹恼于她。

惹一分,她非要还十分的。

姬时语的威吓十足应效,白氏闭口不提楚王府子嗣一事,转而受尽几位夫人的庆贺。

皆是为三皇子终得一桩大喜事。

姬时语幽幽靠在座椅之中,捏着一块玉酥糕缓慢咀嚼,她那双水灵的猫瞳不时划过柳眉的肚腹,心中起了念头。

莫怪安国公府要大张旗鼓的在冬日摆宴呢,原是为了宣告柳眉喜得身孕。

皇子党中这几年互咬一通却不分上下,全因两位皇子妃皆无身孕。

而今三皇子妃先得一子,若这胎是个儿子,将会是弘文帝的第一个皇孙。

胜算便在握三皇子党手中。

姬时语双手拍拂两下,抖落玉白指尖的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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