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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时

语走来在镜前坐下,唤丫鬟们近身,“伺候我梳头吧。”

萍柳为姬时语将乌发梳齐,她凝望着镜中的自己,思绪不免又飘忽远了些。

没成想江曜做事还挺细致,不但夜里抱着昏过去的她入浴房清洗身子,还将屋中一抹干净,像从未生过事儿一般。

姬时语便问道:“昨夜是谁来换的水?”

萍亭与萍柳对视一眼,还是萍亭答道:“回王妃,是奴婢两人,王爷吩咐换水,但没让奴婢等伺候您。”

得到确信的答复,姬时语肯定是江曜亲自服侍她沐浴更衣。

说不出是何种心情,但终归是欣喜的。

两人自亲密之后,许多事江曜便极其乐于亲力而为。

她的事,他便是连小事也不愿让外人代劳。

姬时语便也从最初的害羞,到如今的更为坦然接纳江曜的伺候。

他愿意,那便随他吧。

总之两人已是夫妻,是天底下最亲密的人,不是吗?

梳洗好,灵犀盛上早膳,巧儿在旁端来一方小碟,笑道:“王妃,老王爷让下人取了一罐腌制的酸豇豆,特意送来给您尝尝。”

姬时语便就着黄米粥,夹了两粒酸豇豆。

酸味儿很浓厚,舌尖还留着微微的辣。

老楚王真是将楚王府盘成蔬果园子,她还是头一回在京城尝到乡里才有的新鲜瓜果滋味。

姬时语弯眉浅笑道:“祖父送来的便留在小厨房吧。”

巧儿道:“是,王妃。”

姬时语用完早膳,起身去细牙桌上取来王府下人的录薄。

她琢磨着有心从寻阳院下手,便与灵犀吩咐下去。

“咱们寻阳院伺候的人手太多,我要二等与三等丫鬟砍半,余下的半数人,若是有擅长种植果蔬的,便送去祖父的明月轩吧。”

灵犀踌躇发问:“楚王殿下怕下人伺候二位不周到。”

“这并非我嫁入王府给下人们的下马威,你和巧儿我便很满意,旁的人各司其职,并未有任何纰漏。”

姬时语话音轻柔,她莞尔并不苛待王府的丫鬟,因而灵犀听得舒怡,她补道:“我与王爷身边无需太多人伺候,有你们这几个得心应手的便可。多的何不去帮衬祖父种菜养鸟?祖父那头才是需要人手的地方。”

“是,奴婢懂了王妃的意思。”

既如此,灵犀便福礼应道:“这就去转达王妃的命令。”

没的太清闲,姬时语便坐回细牙桌边,让萍亭萍柳帮着研磨,提笔续写自己的话本。

直到临近黄昏,江曜归府,待见寻阳院大半寂寥,是少了许多下人。

他跨步入屋,询问姬时语。

“阿锁放了下人走?”

“哥哥!”

姬时语正趴在细牙桌上无所事事,一见江曜归府,满目明亮万千,俏丽小脸便生出喜悦。

“是呀,我觉着咱们院里伺候的人太多,用不着这些人,便送去给祖父。”

姬时语走过来,上手为江曜褪去官服。

她有心,奈何指尖笨拙,光是他那衣襟系带,她便盘弄了许久。

姬时语不悦手指之中的纠缠,咕哝道:“你这身衣衫怎这样难解开!”

“你还要弄多久?”

江曜好笑的看她摆弄,一双狐狸眼垂下,墨瞳之中晕开一抹浓郁的柔意。

“我不会,成了吧?”

好半晌也没折腾完,姬时语恼得一巴掌拍打在江曜的胸口,“你自个儿解。”

平日里皆是江曜自行穿戴官服,归府后再褪去换身常服。

今日姬时语难得起心,江曜便爱极了由着她来。

即便摆弄不开,他也揽住她的腰,强横地将人搂抱入怀。

江曜捉着她的细腰,低声哄她:“可我想要夫人替我解开。”

“不要,你放开我,你瞧瞧你,哪还有半分江大人的模样?”

姬时语几番挣扎,就是要江曜松开钳制于她的双臂。

偏江曜的手跟铁链似得,拴住她,没得钥匙,便就扯不开。

江曜沉吟,他一本正经道:“回了楚王府,我就不是江大人,而是阿锁的夫君。”

是实话实说,但姬时语还是脸红斥他:“你不要脸……”

“夫人,为我解衣。”

江曜牵起她手,自顾自又放置于自己脖颈间的衣襟口,那颗盘扣,一下便从锁扣蹦出。

姬时语被江曜直勾勾的盯着,腰又被他箍紧。

不得已,她只能认命似得系开盘扣,再摸到他腰后,将官服那一身缎面长衫解开。

做好这些,她垂眸打他的手背,“你可以放手了吧?”

江曜反手握住她的皓腕,又带去腰间,他低声笑起来,蛊惑的意味很深。

“阿锁,你还忘了腰带。”

江曜为二品官身,赤红虎补官袍,身系黑色玉带。

前身合口处缀有几处带跨,与玉石同系在腰带之上,衬得他腰身劲瘦。

而那根玉带的带扣,却是在他的后腰处。

姬时语想够着,需得环抱住江曜的整个腰。

若是真解开那根玉带,落地的刹那,姬时语不怀疑束缚江曜的禁锢,便会就此打破。

昨夜他便是撕开她身上系着的小衣带子,胡乱将亵衣尽数拨弄至地。

他怕是又按捺不住的。

这般想来,怀中的娇人儿雪白肌肤泛起红,便跟兔子急了要咬人似得,蹦跶脱离江曜的怀抱。

“才不要!这会儿天都未黑,不得你胡来!”

姬时语直言抗拒,“你再这样整日没完没了,我就要罚你去睡书房。”

“哪有恩爱夫妻才新婚,便要夫君去睡书房?”

“我不管哩,你得听我的。”

姬时语没好气地瞥头,环臂见他腰上玉带紧扣。

那腰身她的腿夹过几回,是真忘不却在江曜身上的感觉。

思及此,她脸一红,猛然蒙住脸便说:“今日不准,你自己去换衣!”

言罢,姬时语已先一步冲入屋西侧的湢室。

江曜只能自行解开腰带褪下官服,他微微可惜,没能引_诱姬时语主动扑上他身。

遗憾呐。

不过来日方长,总有一日,他会勾着姬时语对他上下其手。

这一晚,为着姬时语那句“要罚他去睡书房”,江曜便真未动她一分。

夫妻二人沐浴过后,和被坐靠于榻上,相依相偎。

“苏家人长久闹苏氏之死有蹊跷,但我与二皇子查得此事并非江承运下手。”

江曜说起要事来,“那砒_霜确实是苏氏自己吞的。”

“这事真与江承运没一点干系?我不信。”

姬时语伏在江曜手臂上,蹙眉问:“他出言辱_骂大皇子妃,比真刀_枪还要伤人,加之苏家那时不愿为她做主,若说罪魁祸首,大皇子妃是被他们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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