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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会原谅我吗?”他掌握着她,嘴上?却说着求她的话,“可你已经跟我回到了?长安。”
“陈定霁,你到底要我怎样?”后撑的双手攥紧,原本平整的床单,也为此生了?许多波澜与涟漪。
平滑细腻的足弓,突然生了?一丝痒,是他呵气的温柔。
“过?去,从前,现在?,”她只能极力地克制,才能不让自己的嗓音扭曲,“你为何就不能放过?我?”
“从前是我对不起你,”他的唇离开,嗓音低哑,却没有带着欲,“我求你给我机会,让我加倍偿还。”
她体型修长,有一双纤细如脂的手,柔荑青葱,双足也生得相似。
这就是他偿还的方式吗?
“我知道,我知道了?,”脑海中翻起了?无数的巨浪,她找到了?那艘颠簸的扁舟,努力控着它被雨打风吹欺凌的方向,“陈定霁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小皇帝面前演得那么?惨,好让太后娘娘和小皇帝都以为你千般阻拦,以为你不想我得这个公主之位,是不是?”
“我的公主殿下,你怎么?现在?才发现?”他的嘴角噙着笑?,在?笼灯的一抹光晕中,半明半寐地露出了?最?原始的渴求,“微臣躲在?宋国公府里半年没有露过?面,一听说曾经抛弃微臣的女人转身被小皇帝封为了?公主,就立刻不顾病体也要入宫当面阻拦……”
大掌灼热的温度沿着脚踝向上?,停在?了?她匀称的小腿上?。
“若没有微臣的这一番做戏,恐怕太后娘娘,”他的吻接替了?他的掌,同时顿了?一顿,“还要犹豫很久,该给枝枝这个立下大功之人,一个什么?样心?服口服的赏赐。”
亵裤在?这番作用下向上?滑落,原本被她搅得皱巴巴的裤脚,此时已分不清谁才是始作俑者。
“先?前斛律太后一心?想把云绰嫁给你,你拒绝,她便以为都是因为我,”庄令涵从头细数,想要捋清这层层叠叠的关系,“所以当日疫病还未发生时,才会如此羞辱我,还想让崔将军娶我……”
“不是‘以为’,确实是因为你。”他纠正。
“延州之事,加上?云绰对我十分亲密,斛律太后便放下了?对我的戒备,本来想封我为齐宫太医,却没想我身份曝光,你又?出来搅了?局。”她不理他,顺着自己的话,“云绰逃婚,她应该并不知道我才是那个始作俑者。我向她细数了?宋国公对我的种种恶行,又?说了?小茱之事,她便同意,让我给小皇帝治病。”
“她知道小茱不是你我亲生了??”他刻意用了?“你我”二字,好像他们?真?是传言中决裂的夫妻一般。
“小皇帝病被我迅速治好了?,她想顺着小皇帝的自作主张,给我封这个公主……”她还是不回答他的疑问,只陷入了?自己的思考,“这一切,似乎与你今晨入宫的那番表现,没有任何关系。”
“要送你入宫中治病,并不是我的主意。”陈定霁又?落下了?一吻,“但事实上?,你确实要在?长安长住下去了?。”
“对外,我没有说过?小茱的真?实来历。”她再次想要收回自己的腿,又?再一次功亏一篑。
“既然公主殿下长留长安,”他又?抬起了?另一只手,顺着丝质的裤腿,慢慢移到自己的眼前,“就让微臣好好偿还先?前欠下公主殿下的。”
“对外,我也说与宋国公决裂。”
“我们?曾经在?一起过?。”陈定霁似乎又?笑?了?,“不介意的,微臣不介意做公主殿下的外室,每晚偷偷摸摸翻墙来,只为多看你一眼。”
“外室”两个字说出来轻巧,却又?勾起了?她深埋在?心?底的往事。
尽管对于?他的诡计她暂时没有破解的章法,可她不能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她朱唇轻启,说起了?另一个结局。
“你欠我一条命。
“什么?时候还?我一直记着的。
“对了?,曾经你不是问过?我,是否咒骂过?你,当时我怎么?回答的?
“哦,房事过?度,便会生了?幻觉,听到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其实,那是我刚与你相识不久,便设下的诅咒,我除了?学医,也习巫蛊之术,诅咒你侵犯我一次,便能听见从我的嘴里,清清楚楚说的咒骂之语。
“要不要我,再一字不差地,一字不差地说给你听?”
他松了?手,她趁机收回了?腿。
她从跪姿直立,只想为接下来的表演,寻一个更居高临下的姿态。
“枝枝……”他垂首,不看她俯视的眼神,“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每晚都,每晚都无比渴望,再听见那些声音……”
她不给他机会剖白,在?他最?尾的那个字的开头,已经有她第?一个字的重叠:
“陈定霁,陈文?光,你这个薄情寡性的畜生!
“既夺人之妻,又?护她不住,除了?发泄你的兽欲你还会做什么?!你算什么?七尺男儿??!”
她的眼前闪过?上?一世的尽头,那苍白的、生了?许多蚂蚁的木制屋顶,黄媪和马媪得意的笑?容,还有双手双脚被捆绑,难以抑制的绝望。
她也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重生一事太过?荒谬,可巫蛊诅咒之术,又?可靠到哪里去?
但她忍不住要说,陈定霁越是要低声下气地拿捏她,她便越想把此事翻出来说。
苍天是有眼的,否则它不会让他在?相隔两世,再次在?他每次强夺她之后,都能听见她振聋发聩、发自肺腑的咒骂。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就你这种人,还配做一朝宰辅,这大齐迟早会毁在?你的手里!
最?后一句,没有说完。
——“今日我庄令涵因你而死,就算化作厉鬼,也……”
——“今日我庄令涵因你而死,就算化作厉鬼,也……”
他接上?了?她的话,异口同声,一字不差。
“枝枝,枝枝,”他已经抬起了?头,他的鬓发微乱,像极了?她此时理不清的心?绪,“你究竟是有多恨我,才会在?诅咒我时,把你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原来他信了?,他信了?她诅咒他。
“陈定霁,”那一段话说完,她却觉得自己眼眶湿了?,实在?不该,她怎么?会为了?他掉泪,“你总说你知道错了?,你知不知道,究竟错在?哪里?”
“我不该那样对你。”他温柔又?诚恳。
“那样,是指在?我身为夏谦妻子?时觊觎我,每每夜半私闯民宅,还是指明明夏谦已经身陷囹圄,还要带着我到他面前羞辱他?”
他的罪行罄竹难书。
“又?或者是,不顾我的反抗,要我成全你那卑劣的苟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