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2


?来。

全身戒备,防止他的入侵。

她不想睁眼,装睡,一直装睡。

或许陈定霁死了?心?,她就能逃过?一劫。

“听说昨夜,公主殿下与陛下单独相处了?一夜。”他听起来没有旁的动作,只是立在?她的床榻边。

像那日他到邺城来找她,她不将他放在?眼里而径自上?了?床榻,只为去拿枕头下的匕首。

匕首……她才想起,今日入住如意园,竟然忘了?在?主卧里放上?这防身必备之物?,大约是实在?疲累,到底生了?疏漏。

这样想着,身体不由得紧绷,庄令涵极力克制,才没有让口中的津液顺着湿滑的食道滑到心?里。

“陛下性情乖张易怒,公主殿下却能哄得他如此满意,微臣实在?好奇。”他的声音与上?一句并无区别,房中没有一丝光亮,他应该看不见她细微的动作。

庄令涵继续装睡,一动不动。

“公主殿下,微臣刚刚去看过?小茱了?。”这一句,伴随着陈定霁蹲下俯身的动作,他离她不算近,说话的鼻息只轻轻刮过?她忍得有些发红的耳廓。

他一提孩子?,她心?口便是发慌。

她一下便直直地坐了?起来。

“陈定霁,你要对小茱做什么??”蜷起双腿,离他远一些。

“公主殿下果然在?装睡,”他顺势坐在?了?她刚刚躺下的地方,那里有她形状圆润的螓首留下的浅浅的凹陷,“在?公主殿下的心?里,小茱的地位,远远高于?陛下。”

“你还没回答我,”她用双臂环住小腿,明确的深入的安全感,“你,你要对小茱做什么??”

陈定霁不说话,只起身,将檀木香案上?平摆的笼灯点亮,房内依旧不甚明亮,却也不再是漆黑一片。

他在?她的注视下,将那笼灯移到她的榻上?,昏黄的亮团在?她面前缓缓挪动,像是故意在?照亮她芙蓉玉面上?的每一寸细致的肌理。

如意园中有侍卫,她若是喊出来,一定会有人来保护她。

但……她昨天和今晨,才在?斛律太后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与陈定霁恩断义绝,虽也是事实,可陈定霁三更半夜里出现在?她的卧房,瓜田李下,她又?会无端为自己惹来祸患。

他明显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小茱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对他如何?”待那笼灯被放稳,陈定霁也同样稳稳当当地回答,“我深夜到访,不过?是想向公主殿下讨个解惑。”

“刚刚还是‘微臣’,现在?就变了?‘我’。”庄令涵不为所动,“陈定霁,你便是这样尊卑不分的。”

“公主殿下教训的极是,微臣谨记。”他稍稍颔首,状似恭谦,语气又?分明带了?戏谑的调侃。

“陈定霁,”她轻咳一声,手指无意搅着丝质的亵裤的裤脚,“你真?想知道,我是怎么?医好小皇帝的病的?”

“公主殿下,”陈定霁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需称‘陛下’,这还是刚刚公主殿下教微臣的。”

他看上?去似乎心?情舒畅,一点不像是正在?深受今日长安城中的舆论风暴攻击和摧残,反而甘之如饴。

“若我答应告诉你,你能否也答应我一件事?”

“公主殿下的吩咐,微臣不敢违抗。”他的声音很轻。

“滚出去。”

三个字在?口中打了?个转,再轻轻巧巧地穿过?唇齿,再如仙人吐气一般落下。

陈定霁没有回答,淡黄的光影里,他抬起了?眼眸色凛冽又?虔诚,像是在?看一尊精致而华美的玉佛。

“枝枝,我求你。”他没动。

姿态却突然软了?下来。

“小皇帝确实如你说的那般乖张易怒,他的病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而是长久的压抑和禁锢下,终于?能发泄的出口。”她平静如水,“有时候,人心?的感受会被外化到身体,小皇帝被你们?逼得那么?紧,装一回病,又?把他困进了?新的囚笼。”

她其实并不可怜独孤衍,虽然这个皇位不是他自己争来的,可若不是他和他母亲斛律氏一族的尸位素餐,朝政的权柄,也不会大半都落在?了?陈定霁的手上?。

主少国疑,最?怕伤及无辜的百姓。 W?a?n?g?址?发?布?y?e??????ū?????n?2????????????ò??

“所以在?你假死之后,我才会把内心?的苦痛,全都外化到身体上?,是不是?”他却捉住了?她的话头,另起炉灶。

庄令涵愣了?一下,想起了?他今日在?斛律太后母子?面前演的那出“好戏”,冷哼一声,道:“你不过?是白了?头发,我也没看出……你有多伤心?。”

“晴方告诉我你还活着时,我的心?也跟着活了?过?来。”他稍稍凑近了?一些,她立马察觉,跟着后退,“等你看到我的时候,已经不是我最?惨的样子?了?。”

“你深谙水性,我跳渭水时,你却没有第?一时间跳下水救我,”庄令涵只盯着那盏被他放在?她腿边的笼灯,“口口声声说把命交给我,谨遵我的命令,我让你滚,你却好像没有听见。”

陈定霁不说话。

“相比从前,你倒是多了?几分甜言蜜语。”她又?一声冷笑?,“口不对心?,表里不一。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原谅你——

陈定霁的呼吸一滞,却仍然没有动,

“在?所有的将来,也绝不会选择原谅你。你,你听清楚了?吗?”

无论她如何声色俱厉,她知道他比她高大,她见识过?他的力气,如今他换了?副面孔在?她面前摇尾乞怜,但随时都可以摘下面具。

她除了?恶语相向,找不出多少能真?正伤他的办法。



——她向后倒着,双腕撑着干净一新的床面,突然抬起了?脚,向他的肩上?踢去。

他的左右两肩都曾被她刺穿,这样深的伤口,需要近一个月才能彻底愈合。

脚的触感和手的触感完全不同,但他的闷哼,在?昭示着她下腿不轻。

心?中升起了?一丝别样的快慰,她正想要收回腿再蹬他另一边肩膀,甫一动作,他的生了?老茧的大掌,已经贴了?上?来。

他不是第?一次捉她脚踝,但过?去的几次,她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大约是因为,在?那一脚十分吃力又?毫不留情的碰撞下,他那原本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流了?血。

血腥味迅速弥漫,又?让她抖了?抖。

他们?两人的交流,总是离不开“血”这个元素。

她下意识想躲,他没给她机会。

果然,他要收回对她的恭敬卑微的态度,从来都轻而易举。

她的呼吸不自觉重了?许多。

她紧闭双唇。

“枝枝,你真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