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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身娇肉贵,若不是遇到?了我,以姑娘昨夜的情况,恐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因为……”斛律云绰动了动樱唇,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她虽然对他颇有?信任和好感,但若是直接就将姑母的阴谋、令涵姐姐的遭遇,在这陌生人?面?前和盘托出,似乎也很是不妥。

“在下姓林,单名一个知字,原是这延州治下洛川县的一名普通读书人?。”庄令鸿谨慎,自然随口便给自己编了个像模像样的出身,“本次疫病突发,我们?县里有?许多百姓也遭了麻烦,幸而有?太后娘娘广施恩德,才免了县里的许多生灵涂炭。这一次我来延州城,是专程想来目睹太后娘娘天威,顺便也听说,有?一位庄氏的女医者宅心仁厚,我实?在好奇,便也想见见她真容。”

“你也听说了庄氏?”斛律云绰眼睛一亮,连声音都?跟着雀跃起来,“我就说,令涵姐姐心地善良又医术高明,怎么可能是周国派来的奸细!”

奸细?庄令鸿心中震了一震,心中漾起了不好的预感,便刻意压低了调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说,那庄氏为延州百姓义诊期间,不辞辛苦,还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怎么,怎么又会跟奸细扯上关系?”

说起这个,斛律云绰便又燃起了怨气,既然眼前这个叫林知的汉人?也仰慕令涵姐姐,她便将昨夜宴饮之上,那封太医和宫女作?乱一事草草讲了一遍。

只是,那休书一事,她虽然不是特别明白,却也知道不太光彩,便换了个由头,只说令涵姐姐出身周国之事暴露了。

可是,她刚一说完,那林知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眉头紧锁,她见他面?色凝重,忍不住上前,轻轻地扯了扯林知的袖子,轻声说道:“林知,你……你怎么了?”

不料,那林知却突然抓了她向?前的手腕,语气里,满是急切:“现在呢?庄氏如何了?”

***

忍着浑身的不适,庄令涵又在那木板床上躺了许久,在闻见了食物的香味后,才终于起身穿衣,出了那木屋。

陈定霁不知从哪里打了一只野兔,正串在烤架上,置于熊熊的火堆上炙烤。火堆上还挂了一口大锅,咕咚咕咚冒着热气,木屋中她闻见的饭香,便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她吸了吸鼻子,一时竟不知该开口和他说什么。

上一世,她虽为他外室,与他在床笫间亲密无间,但离了情事,他们?却甚少?交流旁的事情。

这一世,从相?遇起她便与他说了无数事,从萧毅中毒到?夏谦的处境,从李季婉的困局到?斛律氏的杀手,甚至疫病,甚至处事,甚至于如何看待男女之别。

她始终摸不透他。

这并不因为他对她的阴晴不定,因为他间或的退让或者始终坚持自己认定的规则;而是因为,他偶尔的表现,并不似他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冷酷无情,目中无人?。

他是会笑的,但只在和她单独相?处时那样笑。

他也是会温柔的,尽管那温柔只是为了向?她求欢时的偶尔情趣。

庄令涵活了十七个春秋,真正谈得上熟悉了解的男人?,也就父亲庄琼生和弟弟庄令鸿二人?。

萧毅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她必须要摆脱他,现在也如愿做到?了;夏谦身世清白,为人?干净纯粹,会为了她的心思,而万无一失地精心护着。

但她如今才惊讶地发现,她对陈定霁的了解,竟然已经超越了夏谦。

是她对他产生了除了痛恨以外的情绪了吗?还是对心中痛恨之人?,本来就应当无比了解?

她不可能真正对他动情,她也知道,对于陈定霁这样身份的人?来说,他也根本不会对她动情。

他当她是贪香取软的玩物,若是腻了,换下一个便是。

无论上一世他究竟对自己被陷害致死一事知不知情,他没?有?护好她,都?是事实?。

她轻轻摇了摇头,想要转身,不再放任自己的胡思乱想,却被他沉闷的声音打断了:

“我真不想带你回?去。”

第45章 烤肉

清晨的?密林幽幽窈窈,偶尔有落叶被细小的跑动碾过?的?声音,陈定?霁拴在木屋外的?配马突然长嘶一声,打断了她在他那句话说出口后,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

“昨夜,君侯中了那有心之人下的媚药,妾的?所作所为,只是为君侯解毒疗伤罢了。”庄令涵恢复了清明,“妾的真实身份已在齐宫众人面前败露,不可能再回去?了。”

陈定?霁一直翻动着手中?的?烤架,背对她,她不知他现在究竟是何表情。他的背脊宽厚而高大,即使是在林间木屋这样轻松闲适的地方,他也还是那?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她忽然想起那晚的山洞,他也背对着她,给她做了食物。

只是那?之后他们又一次不欢而散,这一回,又将如何收尾呢?

“夫人说笑了,”他在她胡思乱想时开了口,“若是旁人也中?了和我这一样的?毒,夫人难道也要像昨晚对我那?样,为他们解毒吗?”

荒唐至极,倒也符合他向来便喜欢胡乱臆测的?习惯,她不想与他再纠缠昨夜之事,便继续自己之前的?话语:“既然妾也不可能再回去?了,不如……君侯将妾就此放了,好让妾回到?邺城,那?里才是真?正属于妾的?地方。”

陈定?霁并未急着回答,只是将那?烤架取了下来,从?背后掏出那?把短刀,割下烤架上香气?四?溢的?兔肉,转身,递到?了她的?唇边:“夫人,你不想见?你那?前夫了?”

她愣了愣,不想他竟然会在此时提起夏谦。

从?前,她为了夏谦求过?他很多次,如今自己灾祸临头,她却又丝毫不提此事,他轻飘飘的?一句问话,像是在揭露她的?自私和腌臜,嘲笑她只会在嘴上仁慈,实际却也是个表里不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妾记得,妾当然记得。君侯答应过?妾,”那?兔肉的?香气?满满地盈在她鼻间,她腹内空空,说她不想吃,那?是假的?,“会让妾的?前夫好好活着。”

她伸手拿了兔肉,没有让他直接就着手喂她。

“我是这么说过?,”陈定?霁又切下一块,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可是,条件是夫人一直跟在我身边,这一点?,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她突然咬了一口肉,借着撕咬的?声音说道:“我想过?要杀你。”

“又如何?”他却举重若轻。

“若我当时杀了你,我也必不得什么好,”她动了动嘴唇,像在吃他的?肉一般啃噬,“夏谦也会因为我们都死?了,而得不到?任何的?关照。”

“所以你现在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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