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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手背还是会时不时碰在一起,一下,两下,到第三下的时候,顾延青终于握住了他的手。
“小心地滑。”他贴心地说。
“你的手,有点凉。”
温栩身上的体温一直是温凉的,晚上睡觉抱起来的时候,格外舒服,让人忍不住想要贴近他。顾延青猜测是不是因为他经常生病,身体状况不太好。身形消瘦得很,风一吹就要被刮跑了似的,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想必他以前过得并不太好,顾延青判定,温栩一定是一个照顾不好自己的人。
顾延青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但听见他的低笑,温栩说,“你的手,很热。”
顾延青点了点头,“嗯,那你握紧我。”
温栩想了想,问他,“今天晚上,你和他聊了什么。”
“聊了什么……”顾延青低喃,他觉得好像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在他看到温栩明确地拒绝侍应生的动作后,便收回目光,他正了正脑袋,不偏不倚地看向坐在他对面的齐迁,冷声问道:“满意了?”
他的视野看过去,比顾延青看到的更加清晰。
齐迁的拇指不停地摩挲着烟头,直到它彻底熄灭,被死死地掐在手心。没有看到自己幻想中的画面——顾延青在他面前出丑、跳脚、破防的模样,实在是失望、实在是可惜,他就不信这两人有那么坚贞不渝,太恶心了。他一定会找到他们的弱点是什么,再逐一击破。
齐迁微笑着,用一种可喜可贺的怪异语气道:“满意、怎么会不满意呢?他对你还真是一片真心呢。就是不知道这片真心,能为你坚持多久。”
顾延青看上去满不在乎,好像他真的不太在意温栩是否是真心的,齐迁不太相信,他猜测顾延青坦然的面具是伪装出来的,顾延青能是那么大方、无私的人吗?齐迁扭曲地想。
然后他就听见顾延青说了一句让他感到极其恶心的话,“不管能为我坚持多久,我都会一直喜欢他、在意他,一直。”但也让他彻底说不出来话了。
“……其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你看出来了。”顾延青看向他道。
“嗯,他……”温栩斟酌了一下用词,“他,喜欢你。”
顾延青自嘲似的一笑,“那种喜欢,根本谈不上。”
温栩一眨不眨地望向他,无意识地晃了晃顾延青的手臂,简直像在撒娇,他慢慢道:“可以跟我说说的。”
顾延青无可奈何,既然温栩想知道,那他就说给他听,他从过去的回忆中挑挑拣拣,简单地说了说当时初中发生的事。
相爱是很难的,努力爱一个根本不爱的人,真的很难做到,这是他从父母身上学到的第一个道理。
他以前一直认为世界上很难有长久的喜欢与爱,也很难有纯粹的喜欢与爱。
直到自己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爱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温栩认真地听完后做出严肃到位的评价,“他根本不配喜欢你。” w?a?n?g?阯?F?a?B?u?y?e??????ü?????n?2????????????????
顾延青停住脚步,抿唇失笑,他忍不住为温栩这样孩子气的语言弯了弯嘴角,“为什么?”他有点好笑地问。
“因为喜欢一个人,不会舍得去诋毁他。”
拿顾延青原生家庭的事背地里戳他脊梁骨,齐迁可没少干这种事。
顾延青沉默,心却软得一塌糊涂,脚步变得有些轻飘飘的,他紧紧地牵着温栩的手,开门进了别墅。
温栩跟在他身后,一进门便被他抵在墙面上,玄关处的感应暖光灯亮了一下,温栩看清了他近在咫尺的脸庞,他的眼睛狭长,眼皮单薄,微微眯起,灯亮起来的那刻,他几乎看到了他眼中熠熠的欲火。
“还有呢。”顾延青哑声问。
温栩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他不配喜欢我,那你呢,”顾延青抬手,轻轻掐着他的下巴问,“你喜欢我吗。”
温栩安静地默了一秒,手臂勾着他的脖颈回答:“喜欢……”
话音刚落,柔软温凉的唇瓣便被迫不及待的潮热的吻攫取,顾延青有点太着急了,温栩差点忘记要张嘴。这是顾延青教给他的。顾延青搂他搂得很紧,吻得很深,他一手搂着温栩的腰,另一只手半捧着他的脸。温栩的脸很小,顾延青一只手几乎可以覆盖住。
温栩的外套已经被他脱掉,丢到一边,他的手掌顺着他的后脖颈、蝴蝶骨、脊柱,滑进他的短袖下摆,摩挲着他光滑细腻的肌肤。
微微分开时,温栩才得以喘息,他抵着顾延青的肩膀道:“……去楼上,去房间里。”他的唇舌他的激吻几乎要把温栩的嗓音烫得喑哑黏糊。
顾延青蹙眉,没什么耐心地抱着他退后了两步,温栩被他弄的腿软,边被他吻着边跟着他的步伐往后慢慢退到楼梯间的位置,光线很暗,他只能勉强看清顾延青的脸,他根本看不到路,只是踉跄了一步,胳膊却一挥,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坚硬冰冷的不明物体。
不明物体摇晃着,一声巨响落下,两人皆是一顿,从暧昧迷糊的氛围中彻底清醒。
顾延青搂着他,开了灯,温栩在光亮中缓缓睁开眼,想起,好像,是摆放在楼梯口的古董花瓶。一低头,果不其然,那只漂亮的、花纹丰富的、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青花瓷花瓶残忍的乱七八糟的碎了一地。
温栩呼吸一滞,顾延青见他还是愣愣的,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以为他被刚才那声巨响吓到了,他拍拍温栩的肩膀,温声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温栩像只被吓懵的呆呆兔子,停止了思考,连眨眼都忘了,他蹲下身去察看花瓶的“伤势”,实在惨不忍睹。他没忍住,小小声问顾延青:“这……是不是很贵啊。”
顾延青倚在一边,静静欣赏着温栩的侧脸和后脑勺,他的唇瓣还沾染着水渍,泛着水光,被他无意识地舔干净。
顾延青悠然自得的模样,就像摔碎的不是他家花瓶。
他看出来温栩的心思,存心想逗逗他,语调稍微严肃了点,听起来不是那么的不正经,他沉声道:“嗯,是很贵。”
顾延青说的“很贵”那肯定是真的很贵了。
“我……”温栩局促起来。
顾延青忍住笑意,低声问他:“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呀。”
温栩脑袋一片空白,像个做错了事的无措又无助的乖小孩,他下意识想去捡花瓶碎片。看到那一地尖锐锋利的碎片边缘,顾延青脸色猛的一变,弯下腰,攥紧他的手腕,拉他起身,厉声道:“你做什么?被划伤了怎么办。”那可比打碎花瓶严重多了。
被他这么严厉地一说,温栩耷拉的眼皮轻颤了两下,他抬了抬眸,揪着衣角,有些不安地看向顾延青,诚恳地哑声解释:“……我刚才,看不见路,不小心就打碎了……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