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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不过将将过去,下一个离现在还有大半年光景,他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由着他摆弄,心中不禁冷笑,眼底划过嘲讽。
她想要离开。
他给得了吗?
卫昭像是根本没在等她开口,自顾自地笑起来。
他语气透着笃定和张狂,胸腔中的心脏跳得飞快:“等你十?八岁生辰一过,漪漪便会立在这世上最高的位置。”
他说得很慢,像在描一幅早已筹划许久的画。
“冠九重凤冠,行中宫之礼,被册立为后,与我?受尽万民?礼拜,永远都不离我?左右。”
钟薏闻言,心彻彻底底地冷下来了。
他竟是打?算把她困在他身?边一辈子——不仅是在这清和院当个见?不得光的妾室,还要让她去皇后的位置?
是玩弄一国之母比玩弄自己后院的小妾更让他有成就感?吗?
她不明白是哪步出了差错。
她明明那么对过他,原本想着如果?逃不出去,只要顺着点,忍着不反抗,等他察觉她有多么无趣,有一天腻了自然会放弃她。
到那时候,她再去找母亲,哪怕流落天涯,也好过如今这般日子。
可现在他分明是说他不会腻,也不可能主动放她走。
只要她活着,他就要把她拴在身?边,像个好看的物件摆在他宫殿正中,直到死亡。
那将是一场彻底的囚禁,是永无止境的玷辱。
钟薏浑身?发冷。
往日那点提着的希望像一颗泡泡,被他亲手?戳破。自己之所以从?未想过自尽,只是因为那口气还吊着——
可现在那口气没了。
她忽地生出一股冲动。
她想和他同归于尽。
那念头像是被封在心底许久的洪水,砰的一声决了堤,灌得她呼吸混乱。
她几乎忍不住想当场开口,拿最恶毒的话去刺激他,让他暴怒,然后两个人?死掉。
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是他逼的。
她配吗?她算什么?
她是个被他囚在暗处、日日羞辱、连体?内都塞着铃铛的贱人?,连做个完整人?的资格都没有。
他说要封她为后?是要让天下人?看他笑话,看他亲手?把一个低贱的玩物捧上神坛?
连像样的衣服都穿不上半日,尊严都被他剥得干干净净,他却想让她戴凤冠、着朝服,跪在文武百官面前,喊他陛下?
她若真成了皇后,他这个皇帝才?真正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柄。
他说喜欢她,哦,对,连爱她都不肯说。
不过是把她养熟、养顺,从?里到外全?换上他想要的模样。
他以为只要日日宠她,夜夜压她,就能喂出一颗心,喂出一个真心爱戴他的“皇后”。
钟薏看着他的眼睛,差一点就想开口,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他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爱。
他就算真的坐在那个位置上,也只能永远孤零零的。
他不配得到任何?东西。
包括她。
——尤其是她。
“怎么不说话?”卫昭等了一会儿,问。
他唇边还在笑,眼神却已经变了,“嗯?不想要吗?”
卫昭盯着她,语调轻缓,箍着她腰肢的力道却开始加重。
他忽然低头,手?掌覆上她起伏的胸口,盖着那片裸露的肌肤,声音一下寒得像是方从?六尺之下爬上来:“在想什么,喘得这样厉害?”
仿佛一块冰猝然压在心口,钟薏忍不住一抖。
她想到自己试过杀他那么多次,每一次都失败。
这一刻,她忽然冷静下来。
她不能死。
她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钟薏抬起眸子,眼神极轻地晃了晃,像是在岸边挣扎后终于认命的鱼。
然后,一点点靠过去,慢慢地,把头枕在他胸口上。
卫昭低头看她,盯了她好一会儿。
他的睫毛动了一下,唇角慢慢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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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笑了。
像是终于满意,又像是压抑太久后的狂喜。
他抬手?把她紧紧搂住,两人?的影子在地上叠在一块,乍一看像是一对再恩爱不过的夫妻。
第68章 出逃将压在身上的窒息与沉重一并剥离……
先帝薨逝仓促,只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
朝局骤然失衡,太子?站出,暂且维护朝中大局。
八月初,四皇子?卫恒、五皇子?卫如联手兵变,令麾下数支军队昼伏夜行,分批混入京中。
十六日破晓,承乾门内外俱已封死,百官上朝受阻,卫恒在朝上称太子?卫昭品行失德,不?堪承统。
他更是拿出一纸遗诏,言辞凿凿,称先帝于弥留之夜已秘废太子?,改立他为新储。
太监将暗黄诏书托起,展开于朝堂中央,笔力?遒劲,文辞森严,的确像先帝遗命。
百官面面相?觑,大殿内无人敢言,死寂一片。
卫昭坐于殿首,神色沉静,扫过那?封诏书上的笔迹,唇边勾起。
终于找到了。
他这个父皇......果然临死也没能改掉偏心的毛病啊。
卫昭看也不?看再那?诏书一眼,只问:“父皇临终七日,孤昼夜守榻未离,诸位尚医皆可作证。你说这诏是何时所立?”
卫恒明知他是在胡说八道,强忍着?怒气答:“弥留之夜,父皇召臣密谈,当面授诏。”
“哦?”卫昭面上轻描淡写,目光却紧紧盯住在场大臣的反应。
“父皇薨前二日,召集诸臣面授口谕,命孤监国摄政,六部印信皆归孤署理。阁臣可证。”
他话?音刚落,身后一名亲卫将一卷锦缎摊开,露出一方御玺拓印。
内阁首
辅紧跟着?跪倒在地:“陛下仙逝二日前,确曾召臣等入内,亲眼所见!”
“孤奉旨监国,国丧期间,无一人敢违。”
“而?你手中那?封诏,来历未明、传承无据,除你二人之口,无可佐证。诸位,这可还是真命所托?”
卫恒面色铁青。
那?诏书确实是真。但先帝临终时未允他立刻宣出,且封入宫中密藏。
他倾尽心血暗中追查,直到数日前方从一名两月未归的老内侍遗物中寻回此?物。
本以为已经胜券在握,可如今——
卫昭满口胡言,拿出捏造的监国谕旨压他,还动用内阁作伪证。
神不?知鬼不?觉,短短两月满朝文武尽数归服于他。
此?时已不?是真假之辩,强权之下他们两人反倒成了伪造诏书、谋逆逼宫的罪臣!
卫恒望向先前与他私下联络的大臣,一个个垂头?避开,竟无一人敢站出来。
卫如不?甘,厉声斥道:“太子?挟权自重,欲废诏书为无物!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