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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荷又抱着一只野猫回来了,惹得家里一群雄性警铃大作,她才刚跨入家门还没休息多久,阡玉琛和邢正就毫无预兆地跑上门来。

大概是默许了这屋子是孙陆和阡玉瑾的领地,平时这俩是请都请不来的,一听到荆荷有了新欢的风声,真是冲得比谁都还要快。

无语地瞅了眼气喘吁吁的二人,荆荷抚了抚怀里熟睡的猫儿,也没打算绕弯,直接开诚布公。

“小东今后就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了,你们不许欺负他哦!”

几个男人怎么也没想到,才刚赶走一个,这么快就又来了一个。

阡玉琛和邢正纷纷望向孙陆,想从他那里得知答案。

好端端的,怎么又多出一个情敌来了?

孙陆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躲进厨房。

荆荷会突然另结新欢,他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如果当时他再冷静一点,或许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其他几个男人自然很不高兴,可他们谁都反驳不了。

毕竟自己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地,何来底气去驱赶别人?

至少在荆荷面前,绝对不能。

荆荷倒是心宽得不行,将猫儿安置在之前菠萝使用的猫窝里,又心平气和地邀请邢正、阡玉琛留下吃晚饭。

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坐下来把话都说明白吧。

“菠萝的事情我虽然生气,但错不全在你们,我也已经消气了,但下不为例。”

见男人们的表情有所缓和,她又继续说到:“东思源知道你们每一个人,包括你们还是野兽时候的情况。如果你们对自己的过去有什么疑问,可以去询问他。”

“我知道,你们对我偏袒菠萝的行为很不爽,现在他也走了,我只希望你们都和和睦睦的,我也会吸取教训,尽量一碗水端平,咱们一大家子开开心心过日子。”

餐桌上,几个男人听完荆荷的发言后面面相觑。

谁也没表态,但也默认了她的提议。

荆荷心里也清楚,就算养五只真正的小猫也会有打架不和的时候,更何况是五个能变成人的“大猫”呢?

作为他们之间的调和剂,她的态度才是至关重要的。

晚饭后阡玉琛就赶回医院了,邢正倒是留到了东思源醒来。

小伙子似乎对自己的过去存有疑虑,想从东思源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一人一猫经过短暂的私密沟通后结束了交谈,荆荷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邢正从房间里出来后瞟过来的眼神有些低落。

是得到的消息不符自己的预期吗?

荆荷可见不得她的小老虎这番模样,上前冲着他的头撸了又撸,好一阵安抚。

得此突然照顾,邢正自是理所当然地埋首于荆荷怀中又蹭又贴,撒娇意味十足。

邢正被撸舒服了,吵着要留下来过夜,可荆荷家里并没有多余的房间供他使用。

作为领地意识强盛的猫科动物,孙陆和阡玉瑾即不许邢正跨入自己的领地,也不许他进荆荷的屋子。

于是邢正只好和变成猫的东思源一起当厅长,在客厅将就了一晚,内心盘算着第二天把荆荷拐到自己家里去。

**

休息了一晚,东思源就变回了人形。

出乎意料的,邢正和阡玉瑾和他相处得都很融洽,只有孙陆因为之前闹过矛盾多少有些嫌隙。

作为一家之主,看到家里的猫猫们能如此和谐,荆荷总算放宽了心。

只是好日子没过几天,一通来自警方的电话打乱了荆荷平稳的日常。

秋烨廷,投案自首了。

0358叁伍肆为何赶着进去坐牢?

若不是警方的这一通电话,荆荷都要忘了有秋烨廷这号人。

既然已经投案自首,接下来只需要按流程办理,量刑定罪就行了吧?

荆荷正以为终于能把心间的一块大石放下时,情况却并没有她想的那样简单明了。

再一次被传唤到了派出所做笔录,办案的民警向她透露案件可能无法起诉。

“他不是都认罪了吗?为什么不能起诉?”荆荷难以置信,情绪差点没绷住。

“不错,虽然嫌疑人认罪了,也有你之前提供的录音作为证据。但这些都只能作为口供,无法构成完整的证据链。无论是酒店监控,亦或是你后来的‘验伤报告’,贴身衣物的检验报告,都没有有效可靠的证据。”

监控表示是荆荷主动纠缠秋烨廷进的房间,“验伤报告”表示她没有遭受暴力虐待,贴身衣物和她的阴道里都没有提取到秋烨廷的精液……

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的口供,没有一项证据能证明性侵事件的真实存在。

警方当然也可以根据这些信息把案件交予检察院,就算能提起诉讼,在证据缺失的情况下,法院能否判刑也是未知数。

这个案件让警方都觉得无法理解。

只要秋烨廷坚持否认,他完全可以无罪脱身,为什么要主动投案自首?

连警方都拿不出他性侵的证据,他为何赶着进去坐牢?

倘若就如他所愿给他判刑,将来他出狱后完全可以用“程序不正义”为由起诉接手整个案件的公检法三方。

如果再添油加醋表示警方存在“刑讯逼供”,那公检法的公信力将会遭受严重的不信任危机。

这也是这个案件不可能起诉成功的主要原因。

缺乏证据,且疑点重重,警方不敢草草结案。

“法医的独立性有确认过吗?为什么会检测不到他的精液?”

荆荷始终不相信那份检验报告,为了能确保证据,她当时可是忍着恶心主动逢迎秋烨廷,确认他的东西确实在她体内之后才把他支开报的警。

“你担虑的问题我们也调查过,法医和嫌疑人没有任何来往,且当时提取的样本交予检验科其他工作人员,得出的结论也与之前一致,不存在检验结果不实的情况。”

再次听到这样的答案荆荷已经不会再激动了,民警看出她眼神里的失落,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希望她能看开。

其实他们也曾调查过荆荷,想弄明白秋烨廷认罪的动机。

但从目前调查到的信息来看,荆荷此前似乎从未和秋烨廷有过直接的接触。

除了八年前,他们曾因为同一场火灾事故被同一家医院收治过……

顺着这个时间点,警方得知当年荆荷还遭遇过一起性侵案,并且侵害方也同样没有留下任何遗传信息。

若不是受害者当时未成年,处于昏迷状态却有明显的侵害伤,那案件差点没能立案。

虽然警方怀疑两起案件都和秋烨廷有关,但嫌疑人却否认自己有多次犯案的行为。

当提到受害者在八年前曾遭遇过同样的性侵时,嫌疑人先是十分激动和难以置信,最后又一脸沉痛,失落得沉默不语。

秋烨廷的种种行为都充斥着不合理,包括他前段时间的离奇失踪也是诡异十足。

但他除了认罪之外就不肯再透露更多,警方不得不怀疑他是否存在经济上的纠纷,企图用坐牢的方式规避财务方面的问题。

仔细调查了一番后果真有线索,在秋烨廷投案之前他的财产以捐赠和投资等方式进行了大规模转移。

警方本想进一步调查他转移财产的原因,想摸透当中是否存在违法行为,却在深入调查中发现其财产转移的受益人都不约而同指向了同一个人。

荆荷。

0359叁伍伍干嘛总来打扰她的生活?

荆荷是没想到能因为秋烨廷的破事接二连三来派出所报道。

自从得知可能无法起诉之后,荆荷也是看淡了,不想为了这件事让自己再度情绪失控。

她现在生活得很好,只要“秋烨廷”这三个字不出现,她每天都能过得逍遥快活。

所以那混蛋要死要活都随便,干嘛总来打扰她的生活?

办案民警也是很无奈,调查中并没有发现秋烨廷和荆荷有经济上的往来,他们只好找来当事者再度问明白。

得知自己成了秋烨廷转移资产的受益方,荆荷眉头顿时皱得像山峦。

这又是在搞什么花样?

忏悔后的补偿?亦或者另有心思?

“他那些钱不会不干净吧?”

荆荷顿时冒出冷汗,想起曾在新闻里看到的那些被当做洗钱工具人的可怜大学生。

这秋烨廷别自己发疯还把她给牵连进去了吧?!

“目前调查的结果来看,没有发现有违法违规的地方,但我们想知道荆小姐你跟嫌疑人真的没有其他私人恩怨吗?”

反复审查秋烨廷的审问录像,警方总觉得他表现出来的状态与以往接触过的犯罪嫌疑人都不相同。

没有慌张,没有恐惧,也不是有恃无恐,更多是一种沉寂在虚空中的心如死灰。

直觉告诉办案民警这两人绝对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从无来往,隐隐藏在这当中的违和感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们调查到在九〇〇医院附近的一处监控,发现你曾上过一辆黑色轿车,在上面逗留了近二十分钟后才下车离开。据调查,那辆轿车的车主正是嫌疑人,你对此有什么要补充解释的吗?”

“我当时是被他强行拽上车的,我提交给警方的录音也是在当时录下的,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他在当时就向你承诺会去自首?是什么打动了他?”

“不清楚,我只是个受害者,怎么可能懂得了加害者的想法?”

警方紧接着又询问了几个问题,看出荆荷并不想过多回答,不得不就此打住放她离开。

其实荆荷曾经也不是没好奇过秋烨廷的态度转变。

但作为受害者,她不想去琢磨加害者的意图,内心里只希望跟他断得一干二净,无论是过去,亦或者是未来……

之后荆荷虽然按部就班过着无风无浪却又充实满满的小日子,但时不时能听到一些扰人心弦的风声。

例如华征集团的总裁主动辞去职务,引得华征体系下的一堆公司皆是人心惶惶。

华征集团的产业几乎涵盖了榕城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就连荆荷租的铺面所在商圈都是华征集团投资建设的。

之前这个商圈就因为秋烨廷失踪后集团内部斗争而搞得乌烟瘴气,这次秋烨廷直接辞职恐怕又会刮起不小的妖风吧。

荆荷虽然想把早餐店一直开下去,可如果风向不对,她也做好了撤离的准备。

以早餐店现在的客流,将其盘出去让其他人接手不是难事。

毕竟她的最终目的还是重建救助基地,早餐店只是实现她梦想的一个接力站罢了。

这天生意不错,荆荷一直营业到了中午,发现留了一份外卖迟迟没人来领。

查了查订单才发现竟然没有外送小哥愿意接单,打电话给顾客,对方也表示不愿意取消订单。

见配送地点也不算太远,荆荷干脆自己去送。

这位点餐的蔺先生荆荷有些印象,以前似乎光顾过她的小吃摊,后来更是频繁在她的店里下单。

只是这人点餐一会儿点十几份,一会儿只点一份,送货地点也都是写字楼,应该是公司里和同事们拼单的。

荆荷来到送餐地点的楼下才知道为什么没有外卖小哥愿意接单了。

原来这老破写字楼就两个电梯,其中一个还坏了在检修中,等一趟电梯都不一定能挤得上,还不如自己爬楼来得快!

埋头又看了一眼送货单确认楼层。

好家伙,竟然要爬二十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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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最近咕咕得有点厉害,回老家了,整天安逸躺平中……蛙鸽有在检讨,争取春节前完结。呜呜Ծ‸Ծ

0360叁伍陆你就是菠萝,对吧?

荆荷累死累活爬上了二十二楼,权当锻炼身体。

顺着门牌号一个一个往里找去,正要跨入2213号时,差点和迎面出来的人给撞上。

“蔺先生,您的餐到了。”

荆荷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内心却是咬牙切齿。

这什么破写字楼,电梯出故障也就罢了,楼道还这么窄,差点撞上人把外卖给打翻。

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情况,她打死也不自己送了!

“哦,放到最里面的桌上就行。”男人手里拿着一沓文件朝屋内指了指,便绕过荆荷急忙出了门去。

荆荷没有多想,往屋里走了几步才发现这间屋子十分杂乱。

不算宽敞的小房间里大致分出了两个工位,一个靠里,一个靠外。

整个屋子里都堆满了各类文件、书籍和资料,仅留出一条一人通行的过道。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打扫,书页的霉味夹杂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刺激得荆荷有些鼻痒。

急忙把餐食放到指定位置,荆荷只想赶快开溜。

低头掏出手机正要和家里的男人们报个安,刚要走到门口,就撞上一堵肉墙。

“嘶……对不起,对不起!”

荆荷被撞得头晕眼花,手机也被摔在了地上,她窘迫地朝被撞的人道歉,却听到一声熟悉的训斥。

“不是告诉过你边走边玩手机很危险的吗,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低沉沙哑的嗓音近在咫尺,叫荷浑身上下顿时绷紧,她大脑迷蒙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放、放开我……!”她僵硬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声音霎时变得怯懦。

哪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碰面,在面对这个男人时她仍旧控制不了内心的恐惧,仿佛本能性地在畏惧他。

理智告诉荆荷应该立马离开,可身子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男人无声叹了口气,艰难收回欲拍抚她后背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些许安全距离。

脱离那无形气势的笼罩,荆荷大口呼吸着,警惕地瞪视面前的男人。

“你不是应该在拘留所吗?”

瞧着眼前小女人这副胆战心惊的模样,秋烨廷轻抿了下唇,垂眼收敛住了流转的眸光。

“证据不足,不予批捕。”

“哼,秋老板果然好手段,是不是早就打点好了退路,好以此来羞辱我的不自量力?”

荆荷像只不肯示弱的斗鸡,哪怕是被逼到了角落也要咄着喙恐吓对方。

没想到就算让秋烨廷自首都不能将他绳之以法,这岂不是让她一直以来的执着都成了笑话?

秋烨廷被她展露出的仇恨给狠狠刺痛,闭眼吞咽了口唾沫,他吐出的字音里带着沉重。

“小乖,为何我得不到你一丝的信任?我——”

“在你打晕我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间就再无信任可言!”

荆荷情绪激动,声音也毫无收敛。

她不想听加害者的任何诡辩,直接打断了秋烨廷后面想要说的话。

争吵声吸引了对面公司的人探头围观,察觉到有人要拿手机拍摄,秋烨廷直接伸手把门带了过去,隔绝了房间内外。

又一次和这男人独处在密闭空间里,荆荷抱紧了双臂,戒备的眼里明显在盘算着脱身的方法:“怎么,秋老板又想故技重施?”

意识到单是自己的存在就让荆荷如此反复无常,秋烨廷烦躁地挠了挠右手心,不知该怎么打破这个僵局。

能再度见到荆荷确实让他欣喜若狂,可她在他面前展现出的冷漠与怨恨又将他从天堂拉入地狱。

果然啊,只要看到他人类的模样,他的小乖就不可能给他一点机会。

男人挠右手的动作引起荆荷的注意,“你右手藏了什么?”

她误以为他右手里拿着什么可疑物品,而男人下意识地将右手藏到了身后的动作更是加剧了她的怀疑。

“拿出来给我看看!”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越是否认,荆荷便越是怀疑。

“既然没有,为何藏着?心虚不成?快伸出来!”

荆荷气势咄咄逼人,怒睁的眼睛似要把他瞪穿一般。

这不容撼动的命令口吻让立在门口的健硕男人浑身一颤,叫他顿时想起了被荆荷拎着后颈肉好一顿训斥时的画面。

秋烨廷缓缓将手从背后挪了过来,极不情愿地打开后立马又握成了拳,为了让荆荷确信自己手里确实没有东西,他还手心朝下打开又收拢了数次:“瞧,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企图模糊视线,却弄巧成拙,反而愈发显得刻意而做作。

从荆荷脸上的表情读出她的探究,秋烨廷笑得有些尴尬,颇有要转身开门逃走的念头。

可笑啊,向来在人前叱咤风云的王者,在一个小女人面前竟沦落得如此溃不成军。

他手刚摸到门把手,却被荆荷一声“慢着!”给呵令愣在了原地。

“不许走,把手摊开!”

“小乖……”

“别废话,快摊开!”

不容男人有任何蒙混过关的机会,荆荷态度强硬地命令着,唯独那稍有不稳的呼吸暴露了她内心当中的慌乱。

她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

秋烨廷内心更是五味杂陈,早知有今日的如此难堪,他在一开始就不该遵从内心的欲望而弄得满盘皆输。

小乖啊小乖,真要到这番地步才罢休吗?

这个小女人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这么蛮不讲理,从她突然胡搅蛮缠闯入到他生活中的那天起就注定会有这样的因果报应吧。

秋烨廷犹豫着迟迟不肯动弹,荆荷激动之下直接一步跨到他跟前,抓着他的右手往外拽。

“把手摊开!”她拿指甲用力掐着他手上的肉。

小母猫下了狠劲儿,恨不能从他手上掐下二两肉来。

秋烨廷连连痛嘶,最终实在躲不过去,被迫无奈摊开了手。

一条扭曲的疤痕倏地映入眼帘,证实荆荷刚刚确实没有看错……

她顿时失语,脑子一片混乱。

这疤痕歪歪扭扭像一条蜈蚣横在男人手掌前半处,其特殊的形状让荆荷只看一眼便能认出。

“菠萝……?你就是菠萝,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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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本章有2000+字,故收80PO。

0361叁伍柒不是说苦尽之后就会甘来吗?

“什么菠萝……?我不明白……”

秋烨廷矢口否认,但他躲闪的眼神终究逃不过荆荷的火眼金睛。

如此看来,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为何这个男人会突然失踪,为何菠萝从来不在她面前变回人形,为何明明做好了约定却突然失约……

一切都因为他是那个她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混蛋啊!

荆荷瞪得两眼泛红,眼眶却干涩得挤不出一滴眼泪。

秋烨廷不敢和她对视,尴尬得正欲抽回手,却听荆荷一声冷哼,手被她一把甩开。

“对,你怎么可能是我的菠萝呢?你不可能是他,绝不!”

她乖萌听话的小菠萝,怎么能是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玷污过她的家伙!

她宁愿相信菠萝死了,都不愿相信秋烨廷就是菠萝!

“让开,不然我立刻就报警!”

荆荷眼睛余光在搜索着掉落的手机,这里太杂乱了,光线也不太足,一时竟不知手机掉到了哪儿。

瞧见她如此否定着自己,秋烨廷紧抿着唇角,牙关咬得快崩出声儿来。

菠萝是他在荆荷那儿的最后一丝美好回忆,为了保住这最后一点绮丽,他说什么都不能承认。

没关系,小乖恨他厌他都可以,但千万不可波及到菠萝……

就让菠萝永远在她心里做一只乖巧可爱、贴心萌趣的小猫咪吧!

可……明明是这么想的,为何心头却宛若被剜去一块那般揪疼呢?

秋烨廷是他,菠萝也是他啊!

如果可以的话,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期望割裂自己这两个身份单独存在了!

他想作为荆荷的小菠萝永远陪在她身边,而不是被她一提及就恨不得挫骨扬灰的秋烨廷。

男人像一块石碑立在门前不肯动弹,摸不准他是何居心,荆荷情急之下瞟见了手机的位置,正要弯腰去捡,不巧碰到了脚边的一摞文件,直接重心不稳朝一旁栽了过去。

秋烨廷眼疾手快,连忙伸手去扶,结果两人一并摔到了文件堆里。

“小乖,没事吧!”

“呀!你放开我!”

精神紧绷的荆荷哪儿顾得上什么青红皂白,吓得直接朝男人抓挠而去。

“混蛋!又想占我便宜!去死!去死!”

她毫无章法地又拍又挠,情急之下还真给男人脸上抓出几道血痕来。

秋烨廷嘶了几声,见她这么有精神,内心多少松了口气。

刚才摔下去时,连他自己都被这一地的文件硌得浑身都像被乱石砸了一般,小乖只怕是更疼了吧!

“别闹,让我看看有没有伤着。”秋烨廷精准拽住荆荷胡乱飞舞的双手,摊开她的手心仔细检查起来,“还好,没有破皮……”

他正欲掀起她的衣袖检查胳膊时,猛地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过界,顿时一脸心虚地望向面前的小女人,只见她依旧瞪大了一双眼,气势如虹。

“那个……我只是想帮你看看,没有要轻薄你的意思……”

男人唯唯诺诺一脸谨慎,生怕自己的言行招来她的厌恶。

荆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见他英挺的俊脸上是从未见过的狼狈与憔悴。

秋烨廷是长这样的吗?

荆荷在脑子里回想着这男人的样貌,发现在自己的记忆里他无不是狰狞可怖且阴狠桀骜的,跟眼前的男人大相径庭。

这个大混蛋让她遭受了那番凌辱,她的潜意识自然而然不停地在丑化着他。

倘若没有发生那样的事,这男人的外貌和气质是连她这个对人类性冷感的女人也会心动的程度。

此时他卸掉了周身那凌厉的气场,那副患得患失的露怯模样竟让荆荷觉得有一丝丝的熟悉。

“你就是菠萝对吧?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再次被询问到这个问题,无处可逃的男人顿顿地抿了下唇,终是选择了点头承认。

“我是……”

他无法直视着荆荷的双眼撒谎,他的心不允许他这样。

事到如今再如何否认也于事无补,在荆荷看到他手上疤痕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为什么你会是啊!为什么!”荆荷怒急之下,两手攥拳狠狠砸在了秋烨廷胸膛上,每一拳每一字都沉沉地敲打在他的心头。

“你凭什么!凭什么啊!把菠萝还给我!为什么要玷污我的菠萝!他脏了!你把菠萝干干净净地还给我!”

一直干涩的双眼顿时泉涌,泪水止不住地奔泻而出,荆荷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内心多么渴望着自己今天从未来过这里。

秋烨廷小心地环抱住她,一边拍抚着她的后背,一边默默地道着对不起。

对不起,小乖,对不起……

荆荷使气地砸着拳头,哭得泣不成声。

她怨恨这该死的命运,怨恨自己这一直以来遭受的苦难。

为什么她会父母早亡?为什么她非得是这样的体质?

明明这些她都挺过来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接受“喜爱的小猫竟然就是伤害她的元凶”这样的事实?

不是说苦尽之后就会甘来吗?为什么总是在她快看到头的时候突然又将她拉进深渊呢!

她好累!她想歇一歇了!

荆荷狠狠哭了一场,随后逐渐平静了下来,秋烨廷不敢停下拍抚的手,小心翼翼关注着怀里小女人的情绪状态。

“小乖?”他小声地轻唤着,确认荆荷并不排斥他的怀抱后,这才继续悄声说下去。

“对不起,一直以来都不曾向你坦白过……我怕我说了之后,你会连‘菠萝’也不想要了……”

秋烨廷苦笑着撇了下嘴角,发现自己事实上也与之无异了。

他曾和荆荷约定过,在变回人形后必须立刻回去找她。

可他食言了。

荆荷当时非常斩钉截铁地说过,他失约她就不要他了,不论他再怎么求饶,她也不会原谅他了……

是啊,他早就Game Over了……

能有此番将荆荷搂入怀中的须臾温情,已是向天偷来的。

然而他内心是有多么地舍不得啊,哪怕是多一秒,只多一秒,他也希望能和荆荷待在一起。

一秒又一秒……怀里的女人迟迟没有将他推开。

秋烨廷念念不舍之余,突然发觉到荆荷身上的滚烫。

他急忙扶着她的肩膀查看,发现她两颊薄红,眼神迷离,眼波里流转着妩媚春情。

她身上的香味在不可抑制地变浓,一切的征兆都在预示着唯一的结果。

“小乖,你……?”

秋烨廷艰难地哽咽了一声,喉咙顿时干涩得如起了火。

被他低沉沙哑的声线给猛地惊醒,荆荷慌乱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不……不行,我得离开这里……放开我!”

她刚要站起身,脚却使不上力再度栽进男人怀里。

这一栽,一切都乱了套。

荆荷脑袋里一片迷蒙,两手更是无意识地扒拉着秋烨廷的衣襟。

她发情了!

她怎么就忘了,既然秋烨廷就是菠萝的话,那和他亲密接触太久也是会被勾引发情的!

荆荷慌乱得想哭,可身子却本能往男人身上贴近,想要交配,想要被雄性狠狠地干小穴。

秋烨廷也是第一次见到荆荷这副模样,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急忙起身,刚将荆荷打横抱起,小母猫便在他怀里激动得挣扎起来。

不行,她不能和秋烨廷再有瓜葛!

“不许碰我!秋烨廷!你不准碰我!”

荆荷用仅存的一点理智逼迫自己大声叫喊出来,只是那嗓音里只剩下娇媚,每一个字音结尾都带着勾子,勾得男人背脊发酥。

她紧紧拽住秋烨廷的衣襟,眼泪不争气地落下:“不许趁我发情和我交配……不然我真的会恨你一辈子!”

小女人哭得那般楚楚可怜,然而她的每一滴泪却是千根针万根刺,扎得男人心间淌血。

就算发情也不允许他触碰,她早已恨透他了吧!

秋烨廷俯身吻去她脸颊上的泪。

“好……我不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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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本章有2500+字,故收100PO。

0362叁伍捌夫目前犯吗。?

荆荷迷蒙地睁开眼,望着被夕阳照得金黄的天花板出神。

“醒了?”

熟悉的低沉嗓音带着气泡音般的轻颤从一旁缓缓飘来,一双微凉的大掌轻落在荆荷脑门,很快又挪开。

“体温已经降下去了,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吗?”

荆荷斜了斜眼珠,视线顺着天蓝色的遮挡帘一路向下,寻到了声音的主人。

阡玉琛穿着白大褂,白皙的俊脸一如既往崩得严肃,哪怕是金灿灿的余晖都没能给这张仙气满满的面庞添点烟火气。

荆荷试图动了动身子,除了有些乏以外,基本无恙。

她环顾了四周,从被单上印着的印花知道自己正身处天宜医院,阡玉琛工作的地方。

“我这是……?”

荆荷只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和秋烨廷在一起,满脑子担忧自己会被他趁人之危,可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得了……

阡玉琛冷哼了一声,替她解释了目前的情况,“看来输液确实对缓解发情有效用,我还想着如果你醒来还是那个样子,我就只能献出我自己了。”

“‘那个样子’?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吗?”

荆荷脑袋还有些懵,对自己做了什么完全没印象,阡玉琛瞧见她这模样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中午时分他赶完最后一台手术准备休息,一个男人就突然闯进他的休息室,怀里抱着的正是荆荷。

哪怕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阡玉琛还是瞬间从他身上的气味辨别出了他是谁。

“何事?”阡玉琛虚眯着眼睛打量着男人,语气是浓浓的不满与愠怒。

只因男人怀里的那只小母猫正散发着强烈的发情香味,且还在旁若无人地啃着那男人的脖子。

虽说对荆荷去别的雄性那里求欢的行为阡玉琛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太过分,他都不会斤斤计较。

可亲眼看到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怎么,这还到他跟前耀武扬威来了?

夫目前犯吗?!

休息间内一时火药味十足,却依旧掩盖不了荆荷那浓烈发情香味对他们的影响。

“帮她缓解一下发情症状,我知道你有办法。”因强忍着欲望,秋烨廷嗓子哑得厉害,一双犀利的眸里布满血丝,抱着荆荷的双手手背上筋脉突兀。

他们都是聪明人,稍作打量阡玉琛便知发生了什么,却依旧不忘冷嘲热讽:“作为雄性,帮雌性缓解发情症状不就只有一个办法么?”

听到此话后,秋烨廷脸色由不得转黑,两手搂紧了怀里不安分的小女人,吐出来的字音一顿一顿:“她不想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碰。”

两人的目光都投向那满脸春情的小母猫上,只见她扭动着饥渴难耐地身子,喉咙里是细细的呓语,两手更是极力地想扒下那些碍事的布料,哪有丝毫不情愿的样子?

“我好难受……给我……”荆荷紧紧搂着秋烨廷,小脸在他脖颈上来回磨蹭,滚烫的唇冲着他裸露的肌肤上又吻又吮,哪个雄性能招架得住她这番邀请?

可秋烨廷却如顽石一般伫立在那里,哪怕脖子被她啃得破皮流血,那双胳膊也未曾动摇过分毫。

“乖,到医院了,很快就没事了……别急,嗯?”

他在她耳边的轻声安抚似乎起了作用,小母猫多少安分了下来,乖乖靠在他怀里,依恋意味十足。

阡玉琛看不得他们这番亲密模样,一把拉开身后的遮挡帘,语气冷硬地命令着:“把她放床上。”

秋烨廷虚眼思索,似乎是在质疑他话语的含义:“我说了她不想被碰。”

话音刚落,本就因为休息时间被打扰而恼怒不已的阡玉琛也来了火气。

被迫看自己配偶向别的雄性求欢已经够让他窝火了,现在竟还来质疑他的职业道德?!

“现在我是医生,你若不想听,那麻烦你带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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