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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发上的男人,后又把目光转到谢玉身上。
“我准备先回去。”谢明修说,“你忙的话就等会再走。”
“我不忙。”谢玉急忙说,“我跟哥一起走。”
他忙着解了领结,从衣领上抽出来,对沙发上的男人说:“我今天不去了。”
男人耸耸肩,站起来说了句“好吧”,与谢明修和谢玉二人擦肩而过。
等谢玉换好衣服后,两人一同出来。
坐上车,谢明修问:“就这么走当真没事么?”
“吃饭而已,有我没我都没多大影响。”谢玉说。
车子启动,因为长时间在外面停着,里面的热气早就散了,冷得令人直发抖。谢玉冷得戴上了身后的帽子。
谢明修打开了车里的空调,发动车子离开剧院。
这些天天气一直不好,没有太阳,因此路上的积雪没有完全融化,有的地方结成冰,两旁绿化带上盖着的雪早就冻上了,硬邦邦的一层。
车里升温以后,谢明修才活动了一下方向盘上僵硬的手指,谢玉一直默不作声,谢明修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五年太久了,人总会变的,以前兄弟二人亲密无间,如今生分了,谢明修就算再不愿看见谢玉,也架不住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二字。
快到家了,谢明修放慢了速度。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香港?”谢明修问。
谢玉抬眼,从后视镜里与谢明修对视了。
“我……过段时间吧,最近在大陆这边有演出。”谢玉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眼睛更是避开了谢明修,他说,“订婚……你想好了吗?我听说,你和那个人才认识一个月。”
谢明修的目光从谢玉脸上转到前方,神色平静,说:“我是这么教你的么,谢玉,你该叫什么?”
“哥想让我叫什么?”谢玉低着头,脸色却阴沉得厉害,“你真的行吗哥?真的要结婚了?可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你到底想说的是对谁不公平?”谢明修说,“这是我的义务,以后,也会是你的义务。”
“义务?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喜欢男——”谢玉被一个急刹打断要说的话。
谢明修脸色难看,单手紧握着方向盘,冷声道:“谢玉,闭嘴。”
谢玉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过了一会,他扯扯谢明修的衣服,小声地说:“我不说了。”
“下去。”
谢玉抬起头,一脸慌张:“我错了,哥。”
“别让我说第二遍。”
闻言,谢玉慢慢松开了手指,说:“我下车,哥能不能别走,跟我一起回去。”
谢明修没有回答谢玉,谢玉便下了车,站在寒风中他目送谢明修的车离开,接着打了一通电话。
谢明修驱车回到他的住所,换了套衣服,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机场。
上了飞机,谢明修看着外面的黑夜,窗上映着自己的脸,想起了被丢下的谢玉。
他摸到自己的口袋,发现是匆匆赶来时的机票,忘记丢了,还放在之前的西裤口袋里。
第6章
飞机落地之后,谢明修的师父来接他。
出了机场后,谢明修因为太着急赶路,还撞到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谢明修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
外面风很大,温度很低,基本上都带着帽子,这个被撞到的男人也是,裹着围巾带着帽子口罩,着急忙慌地走了。
谢明修这才感到冷,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只听到不远处一道声音,喊着:“明修!”
“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赶回去?你知不知道主任听说了这件事,私下发了脾气。”车内,沈知坐在驾驶座上说。
沈知这人比谢明修年长几岁,儒雅得很,待人也亲和,鲜少发脾气,可这次却一脸愁云,说话也带情绪。
这次的委托人是他们律所主任的朋友,要慎重对待,对方是个大忙人,因为谢明修临时走了,所以好不容易才抽出的会面的时间只能延后了。
“抱歉。”
“这可不像你。”沈知也是关心则乱,看谢明修闷葫芦的样子,生了些担忧,“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我爷爷回家,家父让我回去一趟。”谢明修说。
“就这事儿?”沈知开着车,叹口气,“我说你爸也真是的,还是这么独断专行,就因为这么小的一件事让你回去,不过你的家务事我不便多说什么,但作为你师父,我劝一句,下次真的不能这样了,影响前途。”
“我心里有数。”谢明修说。
车子开到了酒店,谢明修和沈知一起上去。
两人的房间挨着,开门进去之前,谢明修叫住了沈知,说:“师父,听说你离婚了。”
沈知拿着房卡的手顿了顿,看向谢明修说:“离了。”
谢家开着暖气,饭桌上围坐着人,一桌子好菜。
谢老爷子拉着谢玉坐在他身边,可别看他现在对谢玉好,谢玉刚进门那会儿可不是很待见谢玉。老一辈儿的人都重男轻女,只因着谢玉是个男孩,也表现得懂事,很快便接受了谢玉的存在。
谢立平坐在谢玉对面,虽然脸上有皱纹了,两鬓也有了白头发,可精气神儿倍儿好,谈了谈谢玉的事业,又谈起谢明修的大事。
“你大哥要订婚了,你也要抓点紧。”谢立平说。
谢玉不动声色地问:“大哥他什么时候订婚?”
“快了。”谢立平说。
“爸,你不觉得太快了吗?才认识一个月,彼此都不了解的吧……”
“快什么?”
谢立平打断了谢玉的话,面露不悦道:“都说三十而立,他都多大了还不成家,早就有人说闲话了,再说了你大哥能早点结婚生子,这也是你爷爷唯一盼着的事情,你也给我抓紧收心,你大哥结完婚就该你了。”
谢玉脸上没有表现出生气,可眼神却变了,说出的话也尖锐起来:“爸,我就跟您直说了,我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立平脸色突变。
“行了。”谢老爷子发话,“吃饭吧。”
“大哥你也是,好不容易谢玉回来一趟,”谢玉的小姑在中间打圆场,“行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年轻人跟我们那一辈的人不一样,你也别操这么多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赵轻诩在一旁根本不敢说话,只能埋头干饭。
谢立平脸色缓和一点。只是他感到奇怪,以前的谢玉从不会忤逆他。
饭后,谢玉在阳台上抽烟,他盯着手机屏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阴郁。
栏杆上放的烟灰缸里已经好多个燃尽的烟头。他夹着烟抽了一口。但尼古丁的作用也没办法缓解他的焦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