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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一个电话,上面显示的号码和他在外面的雪地里接的是同一个。

挂断电话后,收到一条简讯。

你这次回来,是干嘛的?

谢玉夹着烟,点开对话框,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去。

半夜,趁着家里人都睡下了,谢玉一个人悄悄地出了门。

谢明修在外地待了两天,准备回去。

沈知给他送行,一聊就是半夜。他喝了酒,本来没事,回酒店的路上,经外头的风一吹,有些头晕,醉得厉害了。

他摘下围巾放在手中,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因为夜深,本来这条路上只有他一人走,可他总觉得多了一个脚步声,踩在没有融化的雪地里发出吱嘎吱嘎地声响。

停下来往身后看,空空荡荡一条长街,一个人影都没有。

喝得太多了,谢明修想,许是幻听了。

于是他接着往前走,很快走到了酒店。

作者有话说:

虽迟但到,我来了!

第7章

酒店门口一伙人在吵嚷,大约也是喝多了酒在闹事。

谢明修步伐急促,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他上了电梯,按了他所住的楼层。许是因为太晚了,中途电梯没停。

洗完澡后,房间里的温度升了上来,外面有声音,不是门外走廊发出的,而是从窗户外面传来的。

谢明修拖着身体走到窗户边撩开窗帘,发现原来是楼下发出的动静,几个男人的叫骂声。不过,没过多大会儿便消停了。

谢明修躺在床上手臂撑额头上,他平时不喝酒,酒量不是很好,现下觉得酒店房间的天花板都在转。

正头疼,响起敲门声。

谢明修欠身起来去开门。可这么晚了,他想不出是谁会来。沈知已经走了,谁还知道他住这里?

打开门,一股冷气钻进来。

谢明修手握着门把手,看到站在外面的谢玉时,瞳孔缩了一下,随后马上皱起了眉毛。

“怎么弄的?”谢明修语气很凶,冷着脸把谢玉拉进来。

谢玉的身上很脏,因为黑色羽绒服上沾些泥土就会很明显,上面有鞋印,脸上有伤,颧骨和嘴角上破了皮。

谢玉被拉着进去,跟在谢明修的身后。

“摔了一跤。”谢玉说。

“你怎么会来这儿?又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我来这里找朋友的……碰到……不小心碰到哥了。”

谢玉说得很心虚,因为他看到了谢明修脸上的表情,是很生气的表情。

“谢玉,你当我是傻子?”谢明修怒道,“给我老实交代,脸上和身上是怎么弄的?”

谢玉稍微低下头,视线往旁边看去,半晌,才道:“不是摔的,被人打了。”

谢明修眉头皱得更紧,问:“谁打的?”

“来找哥的时候,楼下有几个酒鬼,有个男的,又高又壮,我过去的时候他撞了我一下,我看了他一眼,他说我挑衅他,然后就揍我,我一个人寡不敌众,最后酒店的保安来了,把他们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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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谢明修坐下,揉了揉眉心,头疼,“你今年多大了,谢玉,遇到这种事情不知道跑吗?”

谢玉站那儿不说话,谢明修抬眼看到他脸上的伤口,没继续训他。

“到底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谢明修问。

“我问了你律所的同事。”谢玉答。

“房间号呢?”

“我挨个敲门问的。”

谢明修站起来走到门口,把衣架上的外套穿上。

谢玉从谢明修身后拉住谢明修的手,声音有些焦急:“我那天口不择言,哥,你别生我气了。”

“放手。”

“你别走哥,我走,我走。”

谢明修把手抽出来,抬头时对上一双泛着泪光的眼睛。

“哥……”

谢明修硬邦邦地说:“给我老实待在这儿,我一会就回来。”

谢明修穿了外套下楼,在附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消炎用的碘伏、棉棒和创可贴。

回到酒店,谢明修关上门,谢玉正好从浴室里出来。

他上面什么都没穿,下面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阔腿的裤子。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谢明修捏着塑料袋的手指下意识紧了紧。

“你去哪儿了,哥。”

谢明修从谢玉面前走过去,坐在床上,沉声道:“过来。”

谢玉裸着上半身听话地走过来站在谢明修面前。

“坐下。”谢明修说。

谢玉坐在谢明修身边,谢明修把袋子里的碘伏拿出来,用棉棒沾了沾,抬手擦着谢玉脸上的伤口。

因为离得近,谢玉的呼吸有些发颤谢明修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谢玉没穿衣服,灯光照得明晃晃的,谢明修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被引过去。

刚进门的时候,谢明修便把谢玉裸露着的上身看全了。他的肩膀很宽,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很流畅,腰腹上的肌肉也显得很有力量感,和五年前相比,身材似乎变得更好了。

刚洗完澡,还有些没擦干的水珠挂在谢玉胸膛上。谢明修给谢玉消完毒,手放下来的时候,视线不受控地落在了他的胸上。

谢明修脸上有点发热,酒精仿佛又来扰乱他的思考,对方灼热的呼吸在耳侧,有点痒,心脏的悸动让他很难受。

他的睫毛颤了颤,白皙的皮肤上染着一层红晕,低垂着的眼皮上,那颗黑色的小痣清晰地裸露在空气中。

谢明修抬起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哥,你的脸好红。”谢玉靠近了一点,低声在谢明修的上方说,“你身上有酒味,喝酒了吗?”

谢明修猛地回神,手推着谢玉的胸膛拉开过于亲密的距离,站起来背对着谢玉,滚了滚喉结。

“袋子里有创可贴,自己贴一下。”他说。

谢玉抬头望着谢明修僵直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把我带回来吗?哥。”谢玉说,“你那天,也像今天一样,帮我擦药、消毒。”

第8章

他怎么会忘呢。

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看见谢玉的场景。

那是一年中的盛夏,暑气像疾病一样蔓延,像某本书上写的,村子像得了疾病,把人当药罐,熬得死去活来。

有一条狭窄的胡同,两侧是低矮破旧的楼房,阴沉沉的,巷子口的垃圾桶吸引了一群苍蝇,在盛夏里一同散发着恶臭。

谢明修在两层的工人楼下停住脚步,昂贵的黑色皮鞋踩在铁制楼梯上,吱呀呀响。

家家窗台前晾晒的衣服挂成一排,堆放着杂物。摩托车的引擎声不时传来。电视上播放着某类节目。大人的争吵小孩儿的哭闹。灰尘。泥垢。杂乱不堪。贫穷的气味在阳光下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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